灵气在同伴的体内能够起到三倍甚至是五倍的作用,这是为什么呢?”
老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人类失败的原因就在这一点,将自己体内的灵气灌输到另一个生物的体内,谁都可以办到。但是这些灵气所起的作用就不一样了。”
“这又不得不从我们刚诞生灵智的那会儿说起了。我们最早的祖先是这片大陆里的一种野兽。对,不要笑。我们也是由野兽进化而来的。我们的祖先是一种被叫做安琪虫子的虫群,一天,学成归来的女皇来了,她带领了懵懵懂懂的一部分祖先们脱离虫群,前往了精灵族的生命之泉。饮下了生命之泉的祖先们变得庞大,灵智进化了,成为了一个智慧生命。”
“时间流逝,懵懵懂懂的虫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虫子被放入生命之泉之中,慢慢地,一个种族诞生了。那时,女皇殿下就已经在思考牧师的职业体系了。”
“种族成立的初期,女皇殿下让所有的虫子聚拢在一起,彼此倾诉着自己新生的喜悦,了解对方。那个时候的虫子是最团结,最无私的。那时,女皇殿下用自己的力量将种族的魂凝聚入当初的每一只虫子的体内。而治愈术,只要你是虫族的一员,你就一定能够学会。这是传承自血脉的技能。因此,人族失败了,其他种族也失败了。”
“老师,为什么只有我们牧师使用治愈术呢?”
“若他们也使用治愈术,他们拿什么战斗呢?”
“我们不可以战斗吗?”
“我们去送死吗?”台上的老师反问道,“现在这个书院里,最起码有接近二十多只幼虫能够将我们全都杀死,他们具有一击必杀的攻击,具有聪明的大脑,具有迅捷的速度,具有强力的护盾,我们拿什么与他们战斗?”
“攻击吗?你们试过攻击过你们小队里的战士吗,能在他皮肤上打出一道痕迹吗?你们试过和队伍里的法师面对面地对轰法术吗?你们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灵气光团就是能够打破你的灵气光团,更不用说,他能用灵气编织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老师,那按照您的说法,人类不足为虑,我们的战士与法师那么强大!”
“是啊,我曾经也这么认为的,直到我第一次遇见一个结丹期的人类。那一次,他死,我运气好,在他动手的最后一刻,军团长赶到了。而我的队友们,他们永远地倒在人类的领地上。我最没有用,最没有威胁,所以我最后一个遭遇他。”
“那一天,我们三个照常巡逻,突然,一把飞剑从天而降,队伍里的战士迅速挡在法师的头顶,法师撑起了防护盾。然后,第二把飞剑洞穿了法师的心脏,第三把飞剑砍掉了法师的头颅。而作为牧师的我,一点反应的能力都没有。”
“飞剑卡在了战士的皮肤上,人类选择站了出来,他们打了起来,我看不清任何动作。他不停地希望我跑,当时的我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独立一虫苟活呢?”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留了下来,我企图救活法师,失败了。我企图治疗战士,但那治愈术刚离开我的身体便化作天地间的灵气。一分钟后,战士的体表慢慢地渗出血珠,我疯狂地向他注入灵气,他流出的血珠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自始至终,人类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的淡然,看着队友的濒危,那时,我好像明白了大预言术。灵气一瞬间变得浓稠,而我,则是畅游其中的一只能够掌控一切的鱼儿。”
“所有的灵气顺着我的目光缓缓地流入战士的体内,不知为何,灵气流入了对面人类的体内,他迅速地变得衰弱,变得苍老,变得疯狂。他捏碎了一道符,符碎了,战士死了。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来临,那时候,我甚至都有闲心细数我死亡的时间,3,2,停了。”
“军团长大人来了,他止住了我死亡的趋势,也止住了我的大预言术。那个人类死了,我的队伍也只有我活了下来。”
“在凝气阶段,一百个人类打不过我们的三虫小队。筑基阶段,我们的小队能与九个人类结成的战阵抗衡。结丹乃至以上的阶段,人类与虫族没有差别。”
一只雌虫举起了手,提问:“老师,那为什么您经历中的那个人类那么厉害?”
“他嘛,一个三级宗门这一辈的天才。换算下来,就是大巢穴中排行第一,第二的天之骄子。不得不说,人类真的是万物之灵长。”
“老师,大预言术真的如此强大吗?”
年迈的老虫子看着天花板,昏黄的瞳孔中满是泪水,喃喃地说:“我希望,你们一辈子都不会用到这一个术法。”
在漫长的沉寂过后,他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挣扎!”
他站起来,缓步踱出教室。
所有的虫子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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