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唐允之正在考虑要不要送云迟去外地求学时,苏州来信,云迟祖父子车正病重。
唐允之简单收拾后亲自带着子车云霜,子车燕来,还有子车云迟急忙来了苏州。
这是云迟记事起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祖父和父亲。
子车正虽人在苏州,但是对于云迟中了案首的事还是听说了,他看见云迟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云迟过去。
云迟回头看了看外祖父,这才走向子车正的床榻,握住云迟的小手,子车正老泪纵横,是自己治家不严,多好的孙儿,多争气的孙子,却同陌生人似的,都是朱妞作的孽。
“云迟,祖父已经老了,孙辈只剩下你一个男丁,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你的两个姐姐,两个庶妹,还有两个堂妹还指望着你将来给她们做主,你一定要争气,祖父真想看你金榜题名的那一天。”说完,子车正一阵咳嗽。
咳嗽完后,子车正示意吴平将一个盒子递给云迟。云迟将盒子接过不解的看向子车正。
子车正苦笑道,“子车府被抄家后,祖父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但是你将来既然要入仕,有些事你必须清楚。我同你父亲在朝中为官多年,并未做过大逆不道的事,子车府是无辜被牵连的,祖父并不是叫你找出那人,也不是叫你报仇,而是当你有一天身穿红袍站在大殿中的时候,一定要挺直腰板,因为你无愧!子车府也无愧!同样你将来为官,一定要谨慎行事,避免被那些宵小之徒暗中算计,祖父就是因为着了道,才导致子车府今日这般光景。”
云迟握住子车正枯瘦的手,“若孙儿将来为官,必为祖父平反!”
子车正一听急了,又是猛咳一阵,“不,此事关系圣上颜面,祖父只是叫你若遇上恶人拿此说事,你无需恼,祖父同你父亲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这事又关系着圣上,所以清楚事情经过后,只能忘记。”
云迟有些不明白子车正的意思,眼神中带着茫然。
子车正叹了一口气:“难为你了,你还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些,可是若我不说,又怕那人将来又来害你。不明白没事,将来长大你就懂了,都记下来了吗?”
“是,孙儿记下了。”
“祖父得知你小小年纪中了案首,心里高兴啊,你比你父亲同叔父强,子车府有希望了,祖父也就放心了,否则祖父我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子车正说完最后一句就松开了手。
云迟哭道,“祖父,你不是想看孙儿金榜题名吗?你还没看到,怎么就走了。”
“亲家翁。”唐允之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床榻。
子车安听到声音也奔了过来,“我去叫大夫。”
唐允之摇摇头,“亲家翁,已经走了。”
顿时,子车府一片哭声。
在苏州守了七天灵,云迟才第一次正视自己的父亲。
父亲不到三十,已经两鬓斑白。
“这是你沈姨娘。”说着指着身边的一布衣妇人。
云迟抬头望去,妇人年岁同父亲不相上下,似乎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
“云迟见过沈姨娘。”云迟不带感情的点了一下头,姨娘的身份没有嫡子高,但是姨娘是长辈,所以云迟不用给她行大礼。
沈姨娘闻此似乎有些惊慌失措,慌忙将两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拉到跟前:“快,快叫哥哥。”
两个小女孩穿的半旧的长褂子怯怯的喊了一声:“哥哥。”
云迟低头问两个庶妹:“你们叫什么名字?”
穿蓝色褂子的小女孩答道:“我叫子车婳。”
绿色的小女孩答道:“哥哥,我叫子车谨。”
云迟将红梅给自己做的干梅子和冬瓜条拿出来递给两个庶妹:“这个很好吃,这袋给子车婳,这袋给子车谨。”
“谢谢哥哥。”两小女孩高兴的被沈姨娘带下去了。
房间只剩下父子二人,沉默了一会,子车安道:“你外祖父将你教的这么好,父亲也很欣慰,若你母亲泉下有知,她也会欣慰的。”
因云迟的记忆里没有子车安,身边的仆女也从不提父亲,所以他对父亲这两个字,这个人不但陌生,甚至有些抵触,轻轻的嗯了一声。
“明天同你外祖父回扬州吧,在你外祖父身边,为父更放心一点。”
“好。”
第二天,子车安同沈姨娘将唐允之和云霜燕来还有云迟送到码头,子车安给唐允之跪下道:“岳父,他们兄妹仨拜托岳父费心,将来无论如何,云迟是子车府的嫡长子嫡长孙永远不会变。”
唐允之没有说话,女儿已死,他怪他有什么用,而且他永远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放心吧。”终是心不忍,唐允之还是回了这么一句。
子车安笑了,岳父这是原谅自己了。
船中的燕来却是哭的停不下来,云霜怎么安慰都没用,便问她:“你是舍不得父亲吗?可是你的记忆里有父亲吗?”
燕来哭道:“有同没有有区别吗?”
云霜黯然,至小祖母不喜欢她们,父亲忽略她们,祖父也只有孙子,母亲疼她们,可是母亲走的早。
长叹一口气:“别哭了,还有外祖父,舅父舅母疼我们呢。”
云迟的记忆里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他想不起来,所以他不难过,从没有得到过,也就没有失去。
回到扬州,云迟开始准备三年后的乡试,乡试通常是在省城举行,每年秋天进行,故又称秋闱。
自从云迟从苏州回来,整个人忧郁了许多,有时候会在北宫明和这里发呆,北宫明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云迟不说,他也不能逼她,只盼她能早日从阴影中走出来。
就连没心没肺的北宫妍也发现了:“大哥,云迟哥哥是不是太伤心了?”
“可能是吧,你不要打扰他,过段时间她就会好的。”
子车棠收到子车安的信已经是两个月后,上了折子丁忧,结果遇上巴蜀几个部落内乱,圣上驳了他的丁忧,这也是虞朝头一回遇上驳回丁忧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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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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