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李县令连续叹了好几口气,而后方才接着说道:“可谁想到打去年年底开始,那伙棚民中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先是与当地百姓频起争执,后来又无故截杀过往商户,微臣见之不好,这才斗胆向圣上晋书,只是户部派来的那位钦差大臣,实在是……哎”原来那位钦差大臣一到位,既不深入了解棚民之乱的由头也不想办法去招抚,而是十分愚蠢的来了个“硬上”,直接把这货棚民归成了“贼匪”带着人马就上山剿匪去了,结果这匪没剿成,反倒是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于是这事情,便彻底闹大了。
“那棚民之中有个叫温仁贵的,是他们那伙人的头头,钦差大臣就是他一箭射死的。”烈明艳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所谓的以讹传讹和“官逼民反”大约是就是如此吧,无论如何杀了钦差那就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为了保命所幸就真来个“造反”了。
上官明喧修长的手指在黄梨花木的桌面上轻轻击打着,脸上也露出沉思的表情,半晌之后,方才开口道:“朕明日要亲自进山一趟!”
“皇上!”不单是李县令就连烈明艳也刷地一声站了起来:“不可如此,请您三思啊!”
“朕主意已定,不必多言。”上官明喧一挥手这事便算是定了下来。
如此,他着重蟠龙山之事细细询问李知县,直到再也或不到有用的信息方才作罢。
烈明艳的脸蛋板的紧紧地,看不出一点笑模样。
一夜无眠,第二日清晨,上官明喧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立在床头的某人,眉头一皱,他吓了好大一跳,刚想开口询问就发现某人居然是一身男装打扮,那俊俏的样子倒像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小公子。
“你这是?”其实上官明喧心中已有答案,他本想开口断然拒绝,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烈明艳斩钉截铁地一句给堵了回去:“皇上若不让臣妾跟着臣妾就想办法自己偷偷跑到蟠龙山上去,相必到时候那会更危险的吧!”
“放肆!”皇帝陛下小小一怒,指责道:“你竟敢威胁朕?”
烈明艳幽幽道:“谁让皇上非要掳了臣妾一同前来呢?”
你若让我老老实实的呆在云台宫中,不就不用受着威胁了吗?
上官明喧看着烈明艳那一脸倔强的表情,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的表情,最终也不得不妥协了。
此次进山自然是要变换身份乔装打扮一番,上官明喧换做专做纸张生意的客商,烈明艳成了他的小厮,同行的有十几个护卫,此外还有两个引路之人,一行人打扮妥当后便向蟠龙山进发了,这么一走便是整整一个白日的时间,直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方才抵达蟠龙山的山脚下。
“这里倒像是个集市?”看着眼前寨头林立却空无一人的景象,烈明艳忍不住说道。
“这位大人好眼光。”那其中引路的一个是黄林县衙门的头头,他并不知道眼前一行人的真实身份,但看县太爷那诚惶诚恐的样子,也知他们肯定不是一般人,说起话来是也格外的客气。
“棚民门没有乱起来之前,这里其实就是一个驿站,南来北往的商贾聚集在这里与山里的棚民门进行交易,特别是每年的春夏时节,前来购买草纸,苎麻,竹木的客商是络绎不绝,只可惜现在这里却是完全荒废了下来。”上官明喧骑在马上淡淡地扫了眼面前凄凉的景象,只道:“再往前便该是进山了吧?”
“是!”那铺头神情一震,小心翼翼地说道:“山路羊肠不好走,恐是要劳烦诸位下马了。”
“休息一下,半个时辰后进山。”
“是!”众护卫井然有序,不多时便收拾出了一块能够休息的地方,现在是白日也无需点什么烟火,众人也都自带了饮水干粮,烈明艳坐在上官明喧身侧小口小口地吃着手里的馒头,半个时辰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众人整装重新出发,山上的道路确实不好走马匹进不去,众人只能靠脚力,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的,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众人方才看到点点星火。
“这是一处张姓的棚民聚集处,下官与那张老汉也有几分交情,安全上是无需疑虑的。”
这蟠龙山大的不知凡几,这棚民也是分氏族和领地的,不是所有人都跟着那温仁贵去“造反”的。
果不其然,由那铺块上前去敲门,很快地,便有几个村民随他走出。
“老朽赵广生,见过诸位了。”那领头的老汉口中虽是客气,但一双眼睛却透露出万分的谨慎,他悄悄地打量着这群人,然后自然而然地便把目光放在了上官明喧身上,这位打眼一看就是主事之人啊。
“老先生客气了。”上官明喧道:“我等是从江洲而来的商人,素闻贵宝地盛产万溪纸,是以特来大量采买,只不过临到这里,方才知道居然发生了民乱,我等本该就此退去,只是这一路遥远花费着实不低,若不能成功贩了纸张回去,只怕家底都要赔的精光,是以不得不冒此凶险,还请老先生知情。”
“原是如此!”张老汉一听这话,眼中的戒备终于微微缓和了些,叹息道:“你也算是走了霉运啊!”
张老汉十分客气的把人迎了进去,烈明艳发现这里人人居然真的都住在棚屋之中,细细一数,这些棚屋居然也有二三十家,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这里生活着最少四五十位的棚民,张老汉把他们迎进了了其中最大罪敞亮的一间,又让自己的媳妇闺女等人给他们准备了吃食热水。
“官人门也累了一天了,今夜便先在老汉家休息,有事咱们明日再说。”
上官明喧颔首道谢,张老汉连连摇手,又略坐了坐,这便退下了。
烈明艳自然是和上官明喧睡在一处,两人也不解衣就那么躺在了床榻之上,烈明艳是越趟越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的使劲儿往被子里缩了缩,便在这个时候,上官明喧长臂一伸把人给圈进了怀里面:“冷了?”
烈明艳嗯了一下后,小小声道:“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上官明喧心里嘲笑了一下某人的胆小,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是风声罢了。”
烈明艳舔了舔干涩的嘴巴,整个人是一丁点的睡意都没有:“为什么要住在棚子里啊?又不挡风,又不结实的。稍微下场冰雹,我看这里都要塌下来呢!”
“因为方便逃跑啊”上官明喧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某人的脑袋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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