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琅月壶只有本宫这边有。”烈明艳深吸一口气,有点失魂落魄的说道。那壶是御赐的,她一向十分宝贝,平时从不动用,只有皇帝来时,才会拿出来。
此时此刻,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愤怒到恨不得发狂这应该是没有的,觉得自己被背叛从而伤心欲绝这好像也是没有的,但也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就是觉得心里好像破了个洞,凉飕飕的直往里面灌风。那些曾经偷偷幻想过的,曾经偷偷希冀过的,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都变成了令人难堪的嗤笑。
半晌后,烈明艳站起身,对着兰秋容郑重一礼:“多谢妹妹你告诉我实情。”
她知道,兰秋容肯定也是经过一番内心挣扎的,她今日能把这真话告诉自己,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娘娘不必如此。”兰秋容赶忙扶起了她:“您只要不太过伤心便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伤心的。只是心里的这块大石如今也总算是搬开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喝那些苦死人的药汁,吃那些烂七八糟的偏方,仔细想想,这也蛮好的嘛!”
“娘娘……”兰秋容低低地叫了一声,脸上有着的是显而易见的同情之色:“婢妾实是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啊?”
一方面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她的宠爱,一方面却不允许对方生下自己的孩子,兰秋容怎么想也想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啊!
“皇上从来都是城府极深之人。”烈明艳摇摇头,一副不欲多说之态。
兰秋容又安慰了几句,大约是觉得烈明艳应该独自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于是没过多久便起身告辞了,烈明艳让郝运来亲自送她回了玲珑阁。
“溪雨,你去把本宫的琅月壶拿过来。”
溪雨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遂十分乖顺的照办了。
“娘娘是要饮酒吗?”溪雨带着点意外的表情。
烈明艳的酒量并不十分好,在溪雨的印象中除了很多年前的一次外,她就再也没有独自饮酒的时候。
“这壶确实很漂亮吧!”烈明艳问道。
“这是自然。这琅月壶据传是大宛国进贡的珍品,壶身烧制的时候还揉入了夜明珠的粉末,十分珍贵呢!”
“那若本宫失手将它打碎,是不是非常的可惜?”
溪雨露出莫名的表情:“娘娘?”
“去拿坛醉海蓝过来。”烈明艳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淡淡地说道。
于是这个午后,一杯杯醉海蓝被饮到了她的肚子里,列明艳大大的醉了一场,然后在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说来也奇怪,她其实是知道自己在梦中的,就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站在那一样,她看着那个穿着穿着粉红色小裙子,扎着两个小花苞儿的小女童一路欢欢乐乐的往前蹦去,跟随着女童她来到了一个庭院里,这是个很美的庭院,种了很多的花草和树木,然后在一棵最大树木下,烈明艳看见了一对男女。那是一对夫妻,男子长得并不英俊,但是神情间却十分温柔,女子却是极漂亮的,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子的灵秀之气。他们十分温柔的看着那女童跌跌撞撞地跑来,男子甚至蹲下身把那女童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娘!花花……”女童的声音嫩嫩的,就像是刚刚出壳的鸡雏。
女子十分高兴的伸出手,她嘴角动了动似乎再夸赞着自家女儿的董事。
然而,那女童却又说道:“娘给宝宝戴上,宝宝要漂漂的!”
“弄了半天原来不是给我的啊!小坏蛋,白夸你孝顺了。”女子嗔怪地声音随着清风远远地传来,她拿起那只小小的花朵,别在了女童的小啾啾上。
女童捂着小嘴咯咯直乐,摇头晃脑的样子,透露着万分的得意,而站在她们身边的男人却始终用着温暖的视线望着他们。
这真的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呢!
烈明艳在睡梦中,整整哭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她的眼睛肿的完全没法看了。
看着溪雨充满担忧的眼神,烈明艳咧着小嘴儿笑了笑:“没事儿,就是做了个梦,梦见我爹和我娘了。”烈明艳长长地撑了个懒腰,喃喃道:“是个好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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