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啃完了整个苹果。
夜幕已经降临了,森林里可见度极低,再赶路可能会发生各种意外,而现在又不能使用太鲜明的火源。平田只有停下来,找了个宽阔的地方放下薄野翎,他没有生火,就沉浸在黑夜里如同一匹蛰伏的狼。薄野翎觉得平田可以不用表现得那么严肃冷硬,她都感觉到对方心里不知为何开始欢快地撒着小花转圈圈的喜悦心情了。
黑暗中的森林有什么值得他喜悦的存在吗?
平田从离开木叶后就没有和薄野翎说过一句话,薄野翎只好抱着背包里的黑猫一起发呆。她很想念不知道多遥远的泽田宅和妈妈,想念妈妈的味增汤和温柔的微笑,想念带着沐浴香波味道的柔软被褥和相拥时温暖的身躯,想念睡前的故事和落在额头的晚安吻。
好想回家。
薄野翎简直老实到了令人诧异的地步,一夜没睡的平田看着睡着睡着就把路边石头当抱枕抱了一夜的薄野翎。树枝上聚集了许多鸟,叽叽喳喳地叫,平田扔了好几块石头都没完全吓跑它们。他叫醒了薄野翎,然后打算带着薄野翎从雨之国绕回去。
雨之国和草之国同样处于土之国和火之国两大国挤压在中间的战略缓冲带。在这场战争里,这两个小国无辜的充当了两大国互相倾轧的战场。
忽然在林间响起婴儿啼哭声惊醒了睡眼朦胧的薄野翎,银发小姑娘睁开眼睛四顾,却悚然地发现正在跃过的林间横七竖八的倒着许多人。她空气里浓重的血腥被雨之国潮湿阴冷的雨水压了下去,正在哭叫的是一个躺在僵硬妇人怀里的婴孩。
背着薄野翎的平田也没想到这里还有孩子活着,加快了速度想赶快离开。他以为薄野翎会害怕,会被这样的画面吓得瑟瑟发抖,可是他背上的薄野翎却挣扎起来“那里有一个孩子!”她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声音颤抖,却还是急声说“你让我去看看!”
终于到了不得不打晕对方的时候了吗?
平田这么想着的时候,薄野翎背包里的黑猫飞却快地窜出来给了他一爪。平田下意识就紧绷身体进行防御,却被薄野翎逮到机会挣脱开,顺着倾斜的树干一路滑下去。
眼前的土地被血浸透成黑褐色,几十个普通平民躺倒在地上,脸上还保持着死去前的痛苦狰狞或茫然无措。薄野翎像在霎那间回到了在这个世界的森林里呆的第一个夜晚,如果那时她还懵懵懂懂,那现在世界已经在她面前突然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薄野翎朝发出哭声的孩子走过去,她走得很慢,不然就容易踩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她到已经死去的母亲身前,看见了被一根利刃贯穿身体的母亲紧紧护着的幼弱婴孩。
薄野翎的脸有些苍白,周围有树低声跟她解释这里发生了什么。这是一队靠近战场的村庄里出逃的普通人,可是在这里中了忍者布置给敌方的陷阱。
陷阱?
薄野翎反复的咀嚼这个词组,没有一刻觉得如此愤怒。
薄野翎想救那个孩子,可是贯穿母亲身躯的利刃也贯穿了孩子的整条大腿,他们身下的血汇集在一起,冰冷而刺目。
薄野翎想救那个孩子,她看着孩子青紫的身体,伸手想把那把利刃□□,站在树枝上并没有阻止她的平田提醒她可能有毒,她也还是一意孤行地努力拔出了刀。
孩子感觉到痛苦后歇斯底里的哭叫,声音却慢慢弱下来。薄野翎急忙去抱,却无法从那位母亲的怀抱中把孩子抱出来。
“他快死了。”薄野翎抓住母亲的手,在孩子微弱起来的哭声下显得很着急“你的孩子快死了。”
已经僵硬的手很难拽动。
“他还没长大,很多东西没吃过很多东西没见过,没爱过别人也不知道你多爱他。”薄野翎狼狈地坐在地上使劲想拉开母亲的手“请让我救救他,请你让我救他!”
母亲的手松动了,就像真的听见了她的请求。于是同意她把孩子带离自己身边,于是把孩子交给了她。
薄野翎手忙脚乱地抱起孩子,有小鸟靠过来,叼了片止血的药草在孩子伤口上,提醒薄野翎前方的村子有一位老医生。
「他还是会死的,他流了太多血了,又是个孩子。」黑猫镇定而冷静地说着「你救不了他,不如把他还给他母亲。」
“这是生命。”薄野翎生疏地抱着脸色极其糟糕的孩子,迈出脚步朝小鸟指引的方向去。想要阻止她的平田一愣,听着对方带着哭腔低喊“这是比什么都珍贵的生命!”
那姑娘果然像光一样啊。
平田摘下了木叶护额,几步走过去把薄野翎打横抱起“我带你过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个乱七八糟的笨蛋“救完你就老实跟我走。”
平田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糟糕,那个有医生的村子附近刚好爆发了一场正面遭遇战。远远的他就能闻见硝烟和死亡的味道,村子西面的森林简直快被各种忍术夷为平地了。想必那些村民也是因为村子附近被当做战场才会出逃。
平田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神经错乱的带着薄野翎进了村。所幸老医生很好找,因为各户紧闭的空空村口,就一个老者躺在竹制的摇椅上,他仿佛看不见不远处炸响的各种忍术,如晒太阳一般平静的喝着茶。
“一会那些忍者也许会打到这边来,你们还敢进村?”老者的眼睛一片海阔天空的淡然,甚至还笑着跟跑进村子的平田打趣。他背后刚好冲天而起一片巨大的豪火球术,他笑谈风云的样子带着令人敬佩的处变不惊。
“老爷爷,请问你是医生吗?”薄野翎听着小鸟的催促,急忙走过去“请你帮看看这个孩子,请你救救他。”
老者停下了摇动的竹椅,神情变得认真许多,带着医者特有的慈悲“这个孩子……”他看着孩子身上的衣服“你们是从哪里找到……”
他话问了一半,又恍然大悟般露出一个苦笑来“要逃的没逃掉,没逃的倒是最后才会死。”
老者转身从身后的屋子里拿出一个药箱来,用浑浊的眼睛挑拣出草药和洗过许多次而泛黄的绷带“这个孩子失血太多,我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微微摇头“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薄野翎握着孩子小小的手“不行,爷爷。他的妈妈死了,我答应了会救他的。”
“……我的孙子也死了。”老爷爷低着头,给孩子包扎大腿。他语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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