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幕凉摇摇头:“到时再说,府中那么多小厮,皇后怎么能确定每一张脸都能记得住,到时皇后若是发现了,再明了不迟,如果她没注意这些,你们难不成还想不打自招,本王现在虽有能力护得大皇兄一时,却不能时刻兼顾,所以皇后越晚知道这事越好。”
夏兮桔点点头:“有道理,不过,你知道皇后为什么突然来大皇子府吗,大皇子说已经有几年不见皇后了。”
“大概是知道本王来了大皇子府,恐怕生什么变故,所以亲自来看看,又或者有其他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唯有见机行事。”
迟幕凉刚刚说完,外头便有小太监高喊道:“皇后驾到。”
随后一名穿着略为朴素举止却尽显雍容的妇人慢慢走近。
屋中众人起身出门,大皇子和迟幕凉微微点头,大皇子唤道:“母后。”
而夏兮桔几人则需要跪地磕头行礼。
皇后应了一声走进门,见着里头趴在地上的墨墨明显吓了一跳,她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两步,跨出门槛:“轩儿,这里怎会有一只如此凶猛的畜生,若是伤了人可如何是好。”
墨墨跑到夏兮桔身后躲着,迟凌轩道:“母后不必在意,这犬很有灵性,定不会伤人,若是母后不喜,就让它去别处趴着。”
“那怎么能行,这畜生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你不知何时要咬你一口,听母后的,快将它处死,若是你真喜欢这些个动物,母后送你一些温顺的,这个看着实在凶猛,不适合你养。”皇后状似温柔的劝道,实则语气中的命令不容人抗拒。
迟凌轩看向迟幕凉,他不能告诉母后这犬实则是夏兮桔的,若是那样,母后会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处死它的,可若是他的,母后不过是知会一声再处死,而如果是九弟的,母后大概能放过这犬一命。
夏兮桔的心随着皇后说的话一颤一颤的,她摸着墨墨的头静观其变,若是早知道,就该让墨墨在王府好好待着,若是墨墨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心中都不会安定。
迟幕凉开口道:“母后,这犬是本王的,你误会皇兄了。”
亲生母亲不在世的皇子都要称皇后为母后,而对于其他妃子,只要称呼其封号即可,有自己母妃的皇子,只需要称皇后为‘皇后娘娘’。
皇后见状道:“凉儿,如此本宫便放心了,你知道的,你大皇兄身子不好,这些畜生身上都不干净,怕是染上什么病痛,而且,大皇子府不宜有这么多人在,俗话说病从口入,人多也杂乱,在一起吃饭怕会互相染上病就不好了。”
皇后这是明着暗着在让迟暮凉走。
迟凌轩依旧看着迟暮凉,眼中带着焦急,他希望九皇弟能留下来,替他挡一挡母后,他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迟暮凉却假装听不懂皇后话中意思:“母后说的是,本王定会经常来看大皇兄的,也会好好照顾他,不让他接触太多闲杂人等。”
皇后扯了扯嘴角,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此母后还得谢谢你了。”
“那倒不必,毕竟本王和皇兄是亲兄弟,照顾他是应该的,母后,我们正在吃午膳呢,不如进屋一起,外头怪冷的。”迟暮凉道,迟凌轩赶忙附和,
皇后点了下头,迈步进屋。迟凌轩跟上。
迟幕凉看向夏兮桔,指了指墨墨又指了指桃子:“你带着它还有她先去别的屋子,马车上还有吃食,若是饿了自己做,青玄和幕白都进来伺候。”
夏兮桔应声。
皇后皱眉看着盘中的肉串:“轩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的身子你不知道吗,怎么能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人,快将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迟幕凉阻止道:“母后,这些都是本王带来与皇兄分享的,怎能说扔就扔,那样岂不是过于浪费,母后不让皇兄吃,那不吃就是,为何要扔啊。”
皇后皱眉,这人非要和她作对不成,可他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本身能力也不差,暂且先不能惹他。
皇后摆摆手:“那就罢了,来人,将本宫带给轩儿的吃食拿上来。”
小太监提着食盒上前,却又被迟暮凉拦下:“这些菜从皇宫一路到达大皇子府怕是凉了,幕白,叫桔子拿去热热。”
皇后还没来的及说话,幕白便应声出门找夏兮桔去了。
不一会儿,夏兮桔便进门来,领命接过小太监手中的食盒,向外走去,她偷偷掀开盖子看了一眼,吓的差点将食盒扔出去,
清蒸鲤鱼上加了许多甘草点缀,但是同食会中毒,炖牛肉里头加了毛姜,同样会中毒死亡,爆炒驴肉黄花菜,会心绞痛并且致命,甲鱼苋菜同食中毒,
这每一盘菜虽然色香味俱全,却每样都是致命的,就仿佛一道道催命符。
看来皇后这是忍不住要出手了,没自从上次太后大丧,迟暮凉来找大皇子,皇后应该就开始不安了。
如今,这菜自然不能给大皇子吃,可她该怎么办才能阻止呢。
夏兮桔转了转眼珠,突然,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门槛绊倒,手中食盒一下子飞了出去,里头的菜全部散落在雪地上。
夏兮桔爬起来赶忙跪地请罪:“奴婢手脚毛躁,不小心弄翻了皇后带给大皇子的吃食,请皇后恕罪。”
皇后被气的一甩袖子:“你这个奴婢怎么回事,连端菜的事都做不好,还要你做什么,不过本宫常年理佛,以慈悲为怀,就饶你一命,来人,将这个奴婢拉下去,杖责三十,逐出大皇子府。”
夏兮桔抿抿唇,这还叫慈悲?三十丈以后,她就算不死,也就还剩口气,这大冷的天,将她逐出去,自己还不得惨死街头,夏兮桔抬头看向迟暮凉,她如此都是为了大皇子,傲娇男一定要救她呀。
迟幕凉不着痕迹的挡在夏兮桔跟前:“母后,她是父皇亲自下旨为大皇兄封的贴身大夫,哪能说打就打,就算有什么错,也需看在父皇,饶她一次,况且,打翻了吃食也不是大事,再找人重做就好了。”
皇后皱紧眉头,语气加重:“凉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本宫下令是什么意思,按理说,本宫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到底是你的长辈,可本宫却几次妥协于你,本宫的威严何在,你就不知收敛一些吗。”
迟暮凉吐出两个字:“不知。”
“你……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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