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客

    跟苏蝶亲热完，她就带着我去了食堂，跟那里的人宣布我是新来的安全员和化验员，安排我在锅炉房住下。

    整个过程，几乎跟我紧挨着，在别人面前，甚至还挽着我的胳膊，似乎就像我是她的男朋友，到这里故意显摆一圈儿似的。

    傍晚的时候，冯波开车拉来了我的行李、日用品，外加上符箓、黄豆、糯米、黄宣纸、鲁班尺、寻龙尺等各种风水工具和捉鬼用品。

    令我意外的是，水仙儿也开着跑车来了。

    她那个经纪人周茂德，也臭着一张脸跟来，跟谁也不说话，好像谁都欠他多少钱似的。

    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当初操纵那两个蛊惑鬼的。

    现在两个蛊惑鬼叫我给破了，估计他会恨死我了。

    不过，我跟他也没有什么交集，也不怕他，他要是真的对我和水仙儿不利，我也不会对他客气。

    现在的一些人就是这样，你对他谦让宽容，他觉得你怕他。有的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能客气。

    “龙图，这个锅炉房的环境很不错，后面就是山，这里空气很好，以后你就在这里当安全员和化验员吧。”

    水仙儿出了个馊主意。

    “行，仙儿，你们给我开多少钱”？

    “你怎么一开口就钱钱钱的，就不嫌俗气”？

    没有钱我吃什么？喝什么？我能跟你比么？

    一线明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演个戏，哭哭笑笑的。要不就是给某个品牌代言，拍个广告，出席一下活动，就有的是钱。动不动就鼓捣个阴阳合同什么的，甚至逃点儿税。

    真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疼。

    “好，等我办完了这里的事儿之后，我就到这里当安全员”。

    “你到这里到底办什么事儿？是来抓鬼么”？

    这件事儿我就不好跟水仙儿说了。

    如果她真的是陈家的后人，跟她还真就不好交代。

    “这里面也不太平，很可能是闹鬼了，我来看看，若是真的有一些恶鬼，就要处理一下”。

    “鬼都是很善良的，你可不要叫他们灰飞烟灭了。最好超度他们，叫他们去投胎转世。《倩女幽魂》，《人鬼情未了》，多么凄美浪漫的爱情啊”。

    不错，绝大多数的鬼是善良的，或者说不好不坏。

    不过，也有很多恶鬼。

    至于什么凄美的爱情，其实没有那么浪漫。

    凄惨倒是差不多，美可就未必了。真要摊上了，多数是哭都来不及。都是叫电影给骗了。

    “好，仙儿这样说了，我就听你的”。

    “答应的这么痛快，我才不信呢，你又来忽悠我”。

    “行了，你回去吧。天就要黑了，你就别在这里呆着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还得为你操心”。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别的女人要来”？

    我的天啊，你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啊。咱俩到了吃醋的程度么？你能看上我？

    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你不愿走也行，到时候出事儿了，可别怪我”。

    “不怪你怪谁？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保护我谁保护我？”

    “这个，水仙儿，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未婚妻”？

    “我都把你拿下了，不就得从一而终嘛”。

    为什么就不是我拿下了你？好吧，都是一回事儿。你要是真的做我的未婚妻，要我叫你姑奶奶我都愿意。

    “好好好，我保护你”。

    “哈哈哈，我逗你呢。我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小心点儿，若是打不过人家，你就赶紧溜，保住小命要紧”。

    说着，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刚想抱住她，一扭身就躲开了。

    “得寸进尺，你还没完了，我走了”。

    真就开车走了。

    说是未婚妻，连抱都不让抱一下，有这样的未婚妻么？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

    他就是夜班的司炉工王林。

    “龙图，你晚上真的要住在这里么”？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王林又凑近了一点儿，四下看了一圈儿，见没有什么人，神神秘秘地，放低了声音。

    “我告诉你啊，这里闹鬼”。

    废话，要是不闹鬼，我还不来了呢。

    “真的假的，王哥，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儿小”。

    “唉，等时间长了，你自己就知道了。晚上在这里，不要出屋，不要大声说话。另外，不要招惹老妖婆子”。

    “老妖婆子，老妖婆子是谁”？

    “库房的保管员韩梅，今天她回家了，等明天她来了，你一眼就能认出来她”。

    “一个保管员，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她还能上天了？比她大的官儿我见多了，我还怕她”？

    王林特意点出老妖婆子，我就觉得他这话一定有什么深意，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

    “龙图，你是不知道啊。大官儿不可怕，就这个韩梅才难缠呢。以前的一个司炉工，就是因为得罪了她，你猜怎么着？生生叫鬼给吓死了”。

    “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鬼？再说了，即使真的有鬼，这么大的疗养院，早就请人抓鬼了，还用等到今天”？

    我就是故意套王林的话，好多了解一些情况。

    现在，这里的一切信息，对我来说都可能有用。

    “你以为没请过啊，前后请了两个抓鬼的。头一个在这里住了一晚，没等到天亮，自己就吓跑了。”

    吓跑的这个，应该是招摇撞骗的术士。市面上有不少这样的家伙。

    “第二个呢”？

    “第二个不信邪，在这里呆了两天，第二天晚上，就在后面那棵树上吊死了”。

    哇擦，这么邪乎。

    苏蝶你个臭娘们儿，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存心想要害死老子啊。

    “王哥，不会吧。他既然是抓鬼的，这么还能死在这里呢”？

    “你还别不信，那个时候他也是住在锅炉房里，晚上的时候，他自己跟我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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