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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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这里，我跟她说什么呢？

    我问她身份的秘密？问她的刀法为什么那么快？问她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大？

    她会说么？

    如果她想说，不用我问，也早就说了，在一起尴尬。

    “我还要回去跟爷爷商量一下，就不在这里了”。

    回到驻地，哭客班子的人都回来了。

    在村里摔死了一个人，又出了水天空僵尸的事儿，这帮家伙不用我督促，这回都老老实实地守规矩了。

    在各家干完活，吃过饭就回来，没有人在村里玩儿，更没人在那里留宿。

    值夜的时候，我跟爷爷通了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跟他尽可能详细的说了一遍。

    “臭小子，这个陈庚辰既然已经成了祸害，咱们作为正义之士，自然要降妖除魔啦”。

    “他们既然愿意出大价钱，为什么不干？这样的冤大头，到哪里找去”？

    “再说了，人家水仙儿一个大明星，一个黄花大闺女，都叫你给糟蹋了，你完事儿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这是负责任的态度么？连我都鄙视你”。

    “有钱不赚，你是不是不想给我治病，想叫我早点儿死啊？把活儿接下来，跟他谈个屁，直接灭了它”。

    “爷爷，我不是不想灭了他，可我有那个本事么？他是鬼将啊”。

    “一个鬼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还有我么？迁坟的事儿，就交给老宋，你明天就去疗养院，先跟他周旋，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和你任爷爷就会出现”。

    “好吧，爷爷，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废话，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啦？你是我是孙子，我还能叫你去送死吗”？

    你个老东西倒是不至于叫我去送死，可我刚跟你说完，你就不假思索地叫我接下这个大活儿，总是叫人感到欠缺考虑。

    爷爷既然决定了，我也就下定决心了。

    其实我的内心里也想会一会这个鬼将。于是就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哭客班子的人，当然，没说的那么可怕。

    “明天做完了迁坟仪式，你们就先回去。清明那天葛经理的那个活儿，到时候看情况，如果接下来，我就通知你们来。如果不接，你们就不用过来了”。

    即将面临一场大战，我不想叫他们留下来，置身于巨大的危险当中。

    一帮人沉默了一会儿，老黄先说话了。

    “龙班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着想。其实，以老班主和你算命、看风水的本事，你们完全可以赚大钱，不用干哭客这一行。从老班主，再到你，一直维持这个哭客班子，其实就是给我们这些人找一条财路，让我们有个来钱道儿”。

    “当初我叫歌舞团开除了，没人要我，是老班主收留了我，让我能有一条财路养家糊口。如果我们回去了，老班主问，我的孙子呢？你叫我们怎么回答”？

    “我们说，他在那里斗一个鬼将，我们先回来了。我们还是人么”？

    “是啊，班主，我冯波当初从监狱里出来，谁都瞧不起我，到工地上搬砖，人家都不要，要是没有老班主收留我？我说不定就去抢去偷，如今又进监狱了。他们谁愿意回去就回去，我在这里陪着你”。

    “大伙儿都知道，我孙菲以前是做小姐的，那一行干不下去了，又有个孩子，至今孩子他爸还不知道是谁。生活没有着落了，是老班主收留了我。”

    “别人虽然瞧不起我们，但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以为我们会把你自己扔下不管么？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至少可以帮你收尸吧”。

    “好好好，你们就留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到时候一起回去”。

    孙菲你个臭娘们儿，开头说的挺感人的，最后那句话说的是真没水平。

    还给我收尸，我还没活够呢。

    唉，没文化就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