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回到这个地方,要承受这般耻辱和心痛,我宁愿一辈子都远离这里,就当过去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想,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我宁愿当年就死在不归崖底,如此,什么都不会知道,便不会心痛了……”
皇贵妃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这么多年,萧正霖只要心情不好,都是她开解劝慰,总有效益,可如今,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解眼前这个执拗倔强的孩子。
她认准的事情,谁的劝说都是无用的,如今,只有她自己想通了。
皇贵妃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
“无忧,不管你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母妃都希望你明白,对于陛下而言,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与你相提并论,你……好好想想吧!”
楼月卿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这段话。
皇贵妃走后不久,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萧以恪就来了。
他每天都会来看她两次,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有时候会陪她说说话,虽然差不多都是他自己在说,但是他却耐性十足,有时候就陪着她一起吃东西,总是劝着她多吃些,楼月卿不想让他失望,所以,总会在他的督促下多吃点。
萧以恪来的时候,楼月卿已经回了寝殿,坐在梳妆镜前,静静梳妆。
她看着镜子里消瘦的脸,一阵恍惚。
忽然,寝殿门口响起萧以恪的声音:“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
楼月卿微微回神,转头看去,便看到萧以恪站在寝殿门口,目光柔和笑意吟吟的看着她,一身紫色锦袍,丰神俊朗。
她苍白的唇扯出一抹浅笑,叫了一声:“二哥……”
萧以恪神色一怔,眼底划过一抹喜色,提步走了过来,站在她身旁,垂眸柔和的看着她轻声问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
连近身伺候的人都遣退了。
她恍然摇头:“没什么……”
萧以恪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问:“听说母妃刚才过来了?看你这个样子,她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楼月卿愣了愣,随即微微摇头,低声道:“没说什么,母妃只是过来看看我,没多久就走了!”
萧以恪拧眉,虽然这两日她都很不对劲,可是,今日明显是心事很重,不似之前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刚才进来的时候,兰陵告诉他,母妃来过了,两人单独聊了一会儿,不知道聊了什么,母妃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不要进去打扰她,让她静一静,好好想想。
而现在,他一进来,她不似前两日那般沉默寡淡,而是叫了他,要知道,这两日,他来了几次,有时候一陪她就是一个时辰,她都不怎么说话,也不会叫他。
今日,话好像多了,也不是前两日颓然沉寂。
“二哥!”楼月卿忽然抬眸,开口叫他。
“嗯?”
她缓缓站起来,目露浅笑望着萧以恪,轻声道:“我在这里养了两日的病,感觉有些闷,想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吧!”
闻言,萧以恪面色一喜,可是转念一想,有些担心:“可你的身子……”
楼月卿温声道:“我好多了,身子也没那么沉重了,整日里闷在这里对养病也无益,我想出去走走,可以么?”
望着萧以恪的眼神,带着一丝光亮,熠熠生辉。
萧以恪温和一笑,伸手撩起楼月卿鬓角的一缕发丝,声音低柔的道:“好,二哥带你出去走走!”
因为兰陵殿就在御花园旁边,所以,出了兰陵殿没多久,姹紫嫣红的御花园就在眼前。
和记忆中任她奔跑嬉闹的模样,没什么变化。
御花园很大,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里面水榭楼台,花草树木数之不尽,令人眼花缭乱。
楼月卿的事情,宫里自然人人都关注着,所以,她刚走出兰陵殿,就引来了很多人注目,那些宫人太监,还有侍卫,看着她的眼神,都十分诡异。
不过,他们都远远的不敢靠近,楼月卿也没太在意。
只是,在走上一座湖面拱桥的时候,迎面而来几个宫人,看到她和萧以恪,忙从忙走过来。
“参见瑾王殿下,殿下万安!”
然后,几个人略有不安的抬眸看了一眼楼月卿,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楼月卿面色无异,眼底却一片漠然,垂于身侧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萧以恪自然也感觉到了楼月卿的异样,他骤然一怒,甚是不悦的看着眼前行礼的几个宫人,厉声道:“都没长眼睛么?这是公主殿下!”
那几个宫人见一向本就拒人千里不苟言笑的萧以恪动怒,吓了一跳,立刻颤声道:“参见……参见公主殿下!”
萧以恪面色阴沉的道:“如此不懂规矩,不必再留在宫中了,来人!”
跟在后面的侍卫立刻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萧以恪指着那几个宫人,冷声道:“把她们全部赶出宫去!”
“是!”侍卫立刻指挥着后面的几个人,上前就要将那几个还在行礼的宫人拖起来拉走。
那几个宫女立刻挣扎着求情:“殿下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殿下开恩呐……”
“殿下……”
可是,萧以恪都没有松口的意思。
而楼月卿,见状,蹙了蹙眉,淡淡的道:“把她们放开!”
那几个侍卫闻言,立刻看向萧以恪,询问萧以恪的意思。
那几个宫人也忙安静下来,希冀的目光看着楼月卿,又看着萧以恪。
萧以恪拧眉:“无忧……”
楼月卿眸色微凝,轻声道:“放过她们吧,她们也没错!”
萧以恪薄唇紧抿,沉声道:“可她们对你无礼,怎么没错?”
楼月卿淡淡一笑,幽幽道:“她们的态度,取决于他的态度,虽然已经滴血验亲了,可是他并未下旨昭告天下承认我的身份,所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名义上,我也不过是一个住在这个皇宫里来历不明的人罢了,她们这样,也没有错啊……”
这种事情,并非滴血验亲众人皆知就可以的,如今他不处置那个人,又没有昭告天下为她正名,那些宫人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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