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已经开始冷了。
作为北璃的都城,酆都的繁华自然是比之其他三国的都城不相上下的,虽然国力已不如十多年前强大,然而,却丝毫不减这座都城的繁华喧嚣。
宽敞的街道边上,一眼望去,都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店铺,还有街边摆满了摊贩,琳琅满目的东西让人看了眼花缭乱,小贩们正在不停地吆喝叫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然而,外城街道的喧嚣,却丝毫不影响内城的安静。
内城之内,便是皇宫。
这是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宫殿群,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琼楼金阙,看着美轮美奂,在蓝天白云的映衬,光彩夺目。
到处守着禁军侍卫,宫道上庄严肃静,偶尔几个宫娥匆匆走过,然而,却依旧安静的可怕。
此时,未央宫。
未央宫是皇后的寝宫,也是这座皇宫中最华丽的宫殿之一,与东边的帝王寝殿乾元殿各占鳌头,皆是如此的气势磅礴,而如今,住在这里面的女人,自然也是北璃如今的皇后,一个几乎掌控北璃半壁江山的女人,汤皇后。
传闻,汤皇后手段极其狠辣,不仅后宫控在手里,就连朝堂也控制了一半,宫里宫外,人人畏惧,然而,却不得陛下宠爱,甚至,十分令陛下厌恶。
是的,当今陛下与皇后夫妻不和早已不是秘密,相较于皇后的狠辣,陛下就可以称得上是暴戾了,性格阴晴不定,时而温和时而暴躁,温和起来和蔼可亲,暴躁起来残忍至极,没有人可以摸得清这位陛下的性情,所以,宫中的人几乎都畏惧于他。
但是,即便是如此,对于皇后插手朝政一手遮天的行径,陛下却从不在意,几乎是视而不见的态度,好似,极度不喜却甚是纵容,这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这位几乎掌控半壁江山的女人,正在华丽的未央宫寝殿内,靠着贵妃榻寐眼小憩。
汤皇后很美,即便是年过四十,因为保养得当,风韵犹存,肤若凝脂,眉眼如画,红唇紧抿,宛转蛾眉,墨发盘起,上面戴着华丽精美的凤冠,身上穿着金丝绣成的凤袍,看上去尊贵无比,只一眼,便能想象得到她年轻时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也是,谁不知道汤皇后汤卉曾是璃国第一美人,才情样貌皆无人可比,求娶之人知乎踏平了汤家的门槛,然而,后来景阳王府郡主的回归……
汤皇后的旁边,两个宫娥正在给她揉捏,动作熟稔,力道轻柔……
这时,一个身穿宫女服侍的中年女子匆匆走进来,朝着贵妃榻上的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参见皇后娘娘!”
声音一出,贵妃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一双幽深无神的眼看着前方的人,旋即,微微蹙眉。
慵懒的抬了抬手,一旁的宫娥立刻扶着她起来。
坐稳了身子,看着仍在保持着屈膝动作的宫女,情绪难辨,淡淡的说,“起来吧!”
那个宫女才起来,“谢皇后娘娘!”
“何事?”语气很平静,却让人听着压抑。
那个宫女忙禀报,“启禀皇后娘娘,齐王殿下回来了,如今正在外面,求见娘娘!”
闻言,汤卉眉眼一蹙,意味不明的问,“他回来了?”
“是!”
眸色一沉,似有不悦,“既然这个时候回来,他不去见陛下来见本宫作甚?让他回去!”
声音已然带着一丝寒意,可见她确实不悦。
那个宫女急忙道,“娘娘,齐王殿下是从陛下那边过来的,陛下召了赢美人伴驾,没有见他,他才过来见娘娘的!”
闻言,汤皇后眼眸微眯,一丝冷芒划过,转瞬即逝,随即恢复如常,淡淡的说,“让他进来吧!”
“是!”那个宫女躬身退了出去。
片刻,略有些急切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便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锦袍的男子步入殿门,此人便是汤皇后所出的大皇子萧以怀,齐王殿下。
一眼看去,此人长相与汤皇后有几分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一进来,他便上前跪下请安,“儿臣参见母后!”态度恭谨,带着一丝敬畏。
看到他,汤皇后黛眉微凝,显然是有些不喜,不过,还是淡淡的说,“起来吧!”
“谢母后!”
站起来,却没敢直视汤皇后。
可见对于这个母亲,萧以怀是有些怕的,甚至,达到了畏惧的地步,直视,不敢表现出而已。
眼神凌厉冷漠的看着萧以怀,汤皇后语气淡漠的问,“陛下不是让你在定州好好待着下个月才回来?这个时候,你回京做什么?”
萧以怀一听到汤皇后充满不悦的声音,心下一沉,连忙恭声道,“儿臣回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告诉母后,而且……而且……”
定州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啊,自从前几年那场饥荒,如今虽已经好了起来,可是……
总归是受苦。
汤皇后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语气极其冷淡,“而且什么?陛下让你下个月回来,你却这个时候跑回来,惹怒了你父皇,你可知道后果?”
萧以怀身形一颤,跪了下来,有些慌张道,“儿臣知错,儿臣只是……只是……”
见他一脸惊恐的样子,汤皇后面色一沉,显然是怒得不行,淡淡的说,“站起来!”
萧以怀愣了一下,抬眸看着她,可是,迎上她充满寒意的眼眸,又不敢直视。
但是,还是站了起来。
极度不喜,却又无可奈何,汤皇后便不再过问此事,而是淡淡的问,“说吧,你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所为何事?”
萧以怀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向汤皇后的位置,“请母后过目!”
汤皇后微微眯眼,一旁的宫女已经上前接过纸条,转身递给汤皇后。
汤皇后接过,动作缓慢不急不躁的将折叠着的纸条打开,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然而,她的眼神陡然一沉,似乎纸上的内容让她十分惊讶。
垂眸沉思片刻,她看着萧以怀,眼底情绪难辨,意味不明的问,“这是从楚京传来的?”
萧以怀忙道,“回母后的话,这是绍衍从楚京传来的,儿臣以为此事过于诡异,便亲自回来见母后禀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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