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却失血过多仍在昏迷。
她要单独聊聊,楼月卿未曾拒绝。
行至廊下,大长公主开门见山。
“卿颜,能否请你劝一劝郅儿,让他留坤王一条命?”
楼月卿眉梢微动,看着大长公主,眼底平静,却没有开口。
据她所知,大长公主是个骄傲的女人,不轻易有求于人,而今日,她是用乞求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
可是大长公主不是对这个弟弟十分恼恨的么?
看到楼月卿眼底的那一抹讶异,大长公主苦苦一笑,低声道,“前几日庆宁在坤王府犯病,郅儿震怒不已,若非我极力阻拦,郅儿必然直接要了他的命,可他……今日之事郅儿绝对不会再善罢甘休,如今也只有你的话可以劝得动他,否则……”
如今,谁都看得明白,楼月卿才是容郅最在意的人,也只有她的话,可以改变容郅的决定,否则,今日坤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想要杀了楼月卿,容郅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容郅与坤王之间的恩怨,本就水火不容,坤王固执己见,认为容郅的存在是他的耻辱,也是因为容郅,元若云才难产去世,对容郅的厌恶和憎恨早已刻入骨髓,而容郅对坤王也厌恶至极,若非顾及着庆宁,坤王哪里还能活这么多年?
如今庆宁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容郅已经没有放过坤王的理由了。
闻言,楼月卿蓦然一笑,笑意却带着一丝讽刺,“大长公主的意思是,让我……以德报怨么?”
以德报怨,从来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大长公主面色一僵,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今日之事,她看在眼里,岂会不明白,楼月卿完全没有为坤王求情的必要,虽说一个郡主当众伤了当朝王爷,若按常理这是死罪,可是,如今谁敢定楼月卿的罪?
更别说楼月卿身后不止容郅,楼家和慎王府都是她的倚仗,谁都知道她以后必然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而坤王如今已经算是苟且偷生了。
他今日忽然对楼月卿出手,必然也是知道楼月卿是容郅心爱之人,想以此来报复容郅,他对楼月卿出手也是众目睽睽之下,所以,这件事情,坤王理亏。
而楼月卿的性子,并不是会以德报怨的人。
可是,她若不帮着劝一下,难道就这样看着坤王死在容郅手里么?
深呼吸一口气,大长公主微微抿唇,幽幽道,“我知道这是为难你了,可他毕竟……是庆宁的父王,庆宁虽恨他,却也不希望他死,而且,就算死,也绝对不能死在郅儿手里!”
楼月卿蹙了蹙眉,倒是没说话。
考虑到庆宁郡主的立场,大长公主的话是对的,楼月卿也不是不懂,若是坤王死在容郅手里,庆宁如何自处,哪怕是以后死了,怕也灵魂不安……
可是,她不希望容郅再为任何人去妥协,况且,坤王这样的人,在楼月卿眼里,是该死的!
可不就是么?
大长公主见楼月卿不为所动,她蹙了蹙眉,不过,楼月卿看着性情温和,实则果断狠辣,所以不好说话她却是知道的,拧了拧眉,她又道,“而且,一旦坤王死在容郅手里,世人都会知道容郅为了你杀了自己的皇叔,若是如此,对你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人也会更多,没有任何……”
楼月卿却打断她的话,眸色变淡,反问道,“难道大长公主觉得,不杀他,就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了么?”
大长公主一噎,竟不知如何回答。
看着大长公主无言以对,楼月卿冷嗤一声道,“他们反对也好,赞同也罢,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我想和他在一起,他愿意娶我,谁反对都没有用,我不在乎,容郅也不在乎!”
大长公主闻言,看着楼月卿眼底的坚决,蹙了蹙眉,“可是……”
可是什么,她竟说不出来。
坤王该死,她知道,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弟弟,也是庆宁的父王,这么多年,她何尝不是对这个弟弟失望至极,甚至恨他,可是……
大长公主微微闭目,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她终究不想看着他这样死在容郅手里,不想他的死和容郅扯上关系……
楼月卿微微勾唇,看着大长公主意味不明的道,“何况,大长公主不想他死在容郅手里的话,您刚才明明可以让他死在我手里的!”
若是刚才大长公主不救坤王,坤王会死的,如此一来,哪来这许多麻烦。
反正左右坤王这次是活不了了,容郅杀不得,难道她还杀不得么,就算坤王死在她手里,也没有人能对她如何。
大长公主蹙了蹙眉,看着楼月卿,眼神有些复杂。
楼月卿淡淡一笑,忽然道,“这件事情如今怕是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容郅怕是也已经知道了!”
就算李逵没有派人去通知,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必然是传得很快,容郅这个时候也该下朝了,若是不出意外,此刻怕是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
大长公主黛眉紧拧,担忧更甚。
“卿颜……”她还想说什么,那边一个侍女匆忙赶来。
“大长公主,郡主醒了,听说卿颜郡主来了,让她过去!”那是庆宁郡主的丫鬟含香。
大长公主眸色渐深,眉头紧锁。
楼月卿含笑道,“既然庆宁郡主醒了,卿颜先过去了!”
她也不想再跟大长公主聊这个问题。
容郅活的本就压抑,明明什么都不需要忍,可却处处忍让,放任那些害得他半生不幸的人活着,他本该随心而至,想如何便如何,谁欠他的,就加倍夺回来,谁伤了他,就杀了谁,不需要为任何人退让妥协,她知道她若是开口,容郅定然会为她妥协,可是她不要这样。
没等大长公主首肯,楼月卿就告了个礼跟着含香走了。
大长公主站在那里,凝视着前方,竟不知掉该如何是好。
……
庆宁郡主虽然醒来了,可是却只能躺在床榻上,且因为身子极度虚弱,没什么力气,所以说话都特别轻。
她睡了近两个时辰,外面的事情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也没有人敢告诉她,所以,闭口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看到楼月卿,她很开心,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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