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裘眼熟?”
这外袍明显不是姜郁的尺寸,颜色她也十分熟悉,再一细看,毓秀便恍然大悟,“这原是我在东宫时穿过的皮裘,穿在伯良身上倒像是半袄,你从哪里找来的?”
姜郁这才脱了皮裘,命人送回东宫,一边对毓秀道,“臣出勤政殿时心慌神乱,忘了传外袍,走到半路才觉得身上冷,恰巧路过东宫,就走进去借了一件衣服。”
毓秀接过姜郁手里的桃花枝,放到闲置已久的水晶瓶中,交给侍从命其添水,一边故作不经意地问姜郁,“伯良为何心慌神乱?”
姜郁看了一眼凌音,对毓秀拜道,“臣犯了大错,心急来金麟殿向皇上请罪,一时着慌,就忘了披外袍。”
毓秀故作懵懂,“伯良犯了什么大错?”
姜郁执毓秀的手走到床前,按着毓秀的肩膀等她落座,随即跪地叩道,“臣毁了皇上心爱之物,罪该万死。”
毓秀越好奇,“你毁了我什么心爱之物,要万死谢罪?”
姜郁抬头看了毓秀一眼,吞吐犹豫,“臣方才在勤政殿替皇上批阅奏章,不小心打破了皇上心爱的笔洗与墨砚,请皇上恕罪。”
毓秀回想勤政殿御书桌上的笔洗与墨砚时,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凌音,皱眉对姜郁问道,“伯良批阅奏章,怎会无故打碎笔洗与墨砚?”
姜郁讪笑道,“朕方才翻找一封奏章,不小心砸翻了笔洗与墨砚。”
凌音慢悠悠踱步到龙床前,嘲笑道,“御书桌四平八稳,臣子送来的奏章再多能多到哪里去,何至于铺满桌面,让殿下寻找不到,以至于打碎笔洗墨砚?”
毓秀迟迟不叫他起身,姜郁本就十分尴尬,索性就不理凌音的问话。
毓秀面有哀伤之色,一手拉过凌音的手,苦笑道,“若是朕记得不错,笔洗是悦声送与朕的寿礼,打碎实在可惜。伯良也不必自责,想来你不是有意损毁御用之物,必定是无心之失,快起身吧。”
姜郁忍怒站起身,面上不失笑意,“臣愿将两件私藏献给皇上,当做补偿。”
毓秀笑着摇摇头,“伯良的珍藏,朕怎么能要,你既然不是故意损毁笔洗墨砚,这件事就算了。”
一句说完,她又拍拍凌音的手,“朕的头痛好多了,多谢悦声为我弹琴安神,时辰不早,你也早些回永福宫去吧。”
凌音躬身领旨,带着琴去了。
姜郁与毓秀并排坐在床边,半晌才轻轻问她一句,“臣打碎了皇上心爱之物,皇上当真不生气吗?”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