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回头望向凝眉思索的华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转回头看向程棉时,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身份的事,你不必担忧,我自会替你解决。成锦这个名字,你以后不能再叫了,不如改姓禾呈,单名一个棉字,易金作木,福寿延绵。”
华砚听到“福寿延绵”四个字,嘴角再忍不住笑意,他望着毓秀的侧脸,心中生出从前从未有过的情愫。
毓秀哪里知道华砚萌动的心意,她满心满眼都是眼前那个等她伸手搭救,将她奉若神明的青年。
“若你来日高中,我保你一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终有一日得偿所愿。与此同时,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一生为我所用,恪守一个忠字。”
程棉嘴唇抖了抖,目光游移,吞吐半晌才艰难地吐出拒绝之言,“下士读圣贤书,只忠于君上,忠于先贤教诲,忠于自己的良心,即便入仕,也绝不会陷于党政,甘心为人鹰犬。”
毓秀怡然笑道,“见我手里拿着御赐的尚方宝剑,再算算我的年纪,你也该猜到我的身份。迟钝到这般地步,反倒是我该想一想,要不要将筹码放在你身上,要你为我所用了。我明哲家的米不养闲人,我再问一遍,你再说一遍,只要你今天应了我,自会有人帮你料理所有的事。”
话说到这个地步,程棉还怎会不明白,一时百感交集,伏地大哭,他那一声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再抬头时,那把雨伞和雨伞下的人却都已不见。
毓秀与华砚钻进车子,各自擦拭衣衫上的雨渍,半晌之后,她却觉他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那是她第一次被他用那种不知名的眼光看着,不知怎的,她竟莫名觉得面热,只挽着他的手狠狠捏了一把,“你看我干什么?是不是又在心里嘲笑我?”
华砚心里尴尬,支吾半晌才挤出一句,“你说明哲家的米不养闲人,那我是你养来干什么的?”
兴许是毓秀的一句回话,成了桎梏华砚短短前半生的枷锁。
她对他说,“你是我养来一辈子陪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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