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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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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5.8独发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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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是鬼月,走在诺大的皇宫中,脊背莫名发寒。

    毓秀望着天上的血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姜郁开了口,她自然不能拒绝了。

    “原本是回金麟殿的,伯良想我去永乐宫,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姜郁将毓秀的手握紧些,二人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问一句,“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皇上,请皇上不吝赐教。”

    毓秀听他阴阳怪气,就猜到他是要质问她子嗣的事,“伯良想问什么?”

    姜郁自嘲一笑,“皇上急着封公主为亲王,急着写传位昭书,真的是因为大婚了几个月,却还没有半点子嗣的影子?”

    毓秀摇头笑道,“是真是假,伯良心里想必已经有了一个判断。我们都知道谋害华砚的幕后主使是谁,姜壖敢杀钦差,就是下定了决心在明里发难,算一算,距离他找人取代我的日子也不远了。”

    姜郁一皱眉头,“这么说来,皇上是要做破釜沉舟的准备了?”

    毓秀一双眼望着无边萧索的夜色,轻声笑道,“既然我一早就知道自己是一颗要被牺牲掉的棋子,死的无声无息岂不是太冤枉了,不如称了相爷的心意,做起昏君,给他一个清君侧的理由岂不方便。”

    姜郁咬牙道,“皇上何必如此自弃,臣曾亲口许诺不会让皇上受到半点损伤,你我夫妻同气连枝,皇上要做什么,我陪你去做就是了。”

    毓秀扭头看了姜郁一眼,握他的手也用了力气,“虽然伯良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可我今天却莫名想信你一次。”

    姜郁停住脚步,将毓秀抱进怀里。夏夜微凉,耳边就只有来往的风声。

    侍从们见到这种情景,都远远地不敢上前。

    这个拥抱的时间持续的太长,长到姜郁心中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妄想,等他终于把毓秀从怀里拉出来,才发觉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神了。

    毓秀一双眼望着观星楼的方向,对姜郁笑道,“楼上那一点烛火,伯良看到了没有?”

    姜郁满心疑惑,“闲杂人等不得上观星楼,何况在国师闭关之后,小楼就关闭了,是谁这么大胆擅自跑上去点灯?”

    毓秀已经猜到是谁了,姜郁眼看着她望着那一点火光嗤笑,马上也明白那大胆的人是谁了。

    陶菁是个很有心机也很有手段的人物,这一局棋中若有谁是他想除掉却除不掉的,大概就只有陶菁了。

    姜郁想提醒毓秀小心,他明知道他不应该,可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皇上,要是有一天你最宠信的人背叛了你,你会不会失望?”

    毓秀猜到姜郁说的人是陶菁,她便冷笑一声道,“这世上我最宠信的人已经离我而去了,如果死也是一种背叛,那他的确是背叛了我。”

    姜郁见毓秀目光清冷,眼中隐隐藏着恨意,一时心如刀锥。

    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把话题引到华砚头上,这也是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识到,活人莫能与死人争。

    华砚的死让他在毓秀心里成了一个无垢的君子,一辈子都撼动不了了。

    毓秀见姜郁发愣,就笑着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夜间风大,还是早些回宫吧。”

    姜郁笑着点点头,回头一招手,周赟就急匆匆地走上前,帮毓秀披上披风。

    回宫的后半程,二人都默然不语,踱步往永乐宫去。

    毓秀背对观星楼的方向,再也看不到楼上的火光,可那一抹橘色却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挥之不去。

    她知道姜郁还有没说完的话,她需要时间,才好平息心绪,听他说话。

    二人踱步到永乐宫,各自洗漱换衣,侍从们出门之后,毓秀顾自上床,姜郁见毓秀一脸安逸却疏离的表情,心中越发沉郁,干脆下了床,将房中的灯火都灭掉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毓秀非但没觉得不自在,反而松弛了几分,毕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她也用不着花力气做表情。

    说话的声调却不能不控制,“伯良怎么把灯都灭了?”

    姜郁摸回床边,将坐起身的毓秀抱在怀里,“若是看着皇上,我想问的话就都问不出口了。”

    毓秀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拼命从姜郁怀里挣动了一下,“才刚在外面,不该提起离人的,我知道伯良还有话没有说完。”

    姜郁不顾毓秀的挣扎,反倒把人抱的更紧,“我提醒皇上谨慎虽是好心,却也实在唐突,皇上只当我没有说过。”

    毓秀笑道,“伯良多心了,我怎么会对你心存芥蒂。”

    这一句话说的冠冕堂皇,反倒让姜郁觉得虚假,忍不住冷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皇上不要疑惑我从中挑拨就是了。”

    毓秀拍拍姜郁的背,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是我把话说得太绝了,惜墨一去,我难免悲春伤秋,反倒是对现人的不公,还请伯良不要介意。”

    姜郁心中百味杂陈,长久搁置在心里的疑惑,也轻轻出了口,“从大婚的那一天起,皇上不想我近身的理由,是因为我是姜家人吗?”

    说了这么多,他果然还是想问子嗣的事。

    毓秀讪讪笑道,“伯良怎么突然问这个?”

    姜郁把头搁在毓秀肩上,手上不自觉地捏紧她的肉,“姜壖忌讳皇上的理由,是他看到了皇上极力想掩藏的野心,皇上的野心,并不是从你登基之后才有,而是早在你成为监国以前,就生根发芽了。你一早就决心同姜家势不两立,所以你根本不会怀上姜家的血脉。”

    毓秀被抓的肉疼,脑子却十分清醒,只举重若轻地反讥一句,“伯良何尝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才想近我的身?你我这一场姻缘,注定是权利的姻缘,即便你我在当中都曾对彼此有过真心,可那一点点的真心与时局权争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你想要孩子,我不想要孩子,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原来,皇上的真心就只有一点点……”

    姜郁说话的语气像是嘲讽,也像是自嘲,他的笑声阴森冷漠,莫名让人觉得寒心。

    “怪不得先帝曾警告我不要喜欢上明哲家的女子,在你们眼里,最看重的永远都不会是一段感情。”

    毓秀听姜郁提起明哲弦,心中滋味莫名,半晌才接话道,“我也曾对你一往情深,不能自拔,若是当初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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