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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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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微服游玩,游湖踏山,奇在蕊沁每每得知我的行踪,纠缠不休。”

    华砚听到“每每得知行踪”这一句,脊背生出一丝寒意,能时时刻刻掌握一官行踪的,不是买通了他身边的人,就是派了手段高超的暗卫。无论如何,那些人都是处心积虑要陷害。

    华砚在心里断定,便出声问一句,“崔大人与那妇人见了几次面,县中才会传出你们二人屡屡私会的传言?”

    崔勤一脸哀色,“说我与那妇人屡屡私会,此言不实。我与她见面那几次,周遭都有旁人。说起来,下官与蕊沁只单独见过一次面。我被刘家骚扰的不厌其烦,又实在厌恶刘岩的人品,渐渐的便连从前对他的那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了,果断依律将其归入贱籍。刘岩恼羞成怒,埋怨蕊沁,将人打的遍体鳞伤,害得她她连夜跑到县衙来击鼓。”

    华砚见崔勤双手扶地,才他支撑不住,就上前扶他,“崔大人不要跪了。”

    崔勤双膝酸麻,两腿发软,若不是有华砚扶着,恐怕已一个踉跄栽到地上。

    华砚将人扶到一边座上,又将茶推到他面前,“崔大人慢慢说来。”

    崔勤喝了一口水,平息之后才又开口,“蕊沁来告状的时候已是深夜,下官也是连夜来升堂,衙役们将人扶到堂中,我看到她的人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一身的鞭棒伤痕,身上还有水迹,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衣服也有大片都撕破了。衙役们都是男人,我生怕这女子名节受损,就叫人拿了一件衣服给披上。”

    华砚冷哼一声,“崔大人审问那妇人之后,她定是一口咬定是被她丈夫打伤的。”

    崔勤点头道,“那妇人起初只是啼哭叫痛,经我百般催问,才说了实情,因我将刘岩归入贱籍,刘岩怀恨在心,又怨其妾无能,为发泄心中怒气,便在家中百般折磨羞辱她。这妇人也是趁他睡着了才从家中逃出来,连夜走到县城告状。”

    华砚满心惊诧,“据我所知,刘家并不住在城中,那妇人只身一人,是怎么走到城里告状的?”

    崔勤道,“下官并无半句虚言,那妇人被架到堂中的时候,一双鞋都走破了,奄奄一息,十分可怜。”

    华砚自满了一杯茶,半晌没有说话,当初他审问刘岩的时候,他也提到小妾被崔勤逼迫,为保他平安不得不从之,之后在崔府中受尽□□,不堪忍受,才寻了短见。

    既然两边的说法相左,两边又都不像是说谎话,可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个妇人在从中搞鬼。

    华砚心中拿定了这个想法,就赶忙问崔勤一句,“之后的事,是不是大人看那妇人可怜,就将其暂且收在县衙中?”

    崔勤点头道,“那妇人在堂中啼哭毕,又哀求我把闲杂人等都屏退了,我体量她一个女儿家的名节,就破格只留下师爷一人,她跪在内堂,当着我二人的面,将她丈夫当初如何逼迫她,催她借着勾引我引诱我以权谋私的事都招认了,师爷叫她画押,她却抵死不肯。我顾念她身上有伤,又下定了决心要与其夫决裂,就好心收留了她一些日子。不出一月,她伤势好的差不错,我正想叫人到乡里提刘岩来问话,那妇人竟不知所踪,不见其人了。”

    华砚皱眉道,“不是说那妇人寻了短见了吗?”

    崔勤斟酌道,“下官的确听说刘岩拿着一封信声称是那妇人的遗书,书上所陈所写却尽是虚言。当中描述我如何欺辱她种种,她如何不堪忍受种种,唯有一死以证清白种种,都十分的荒谬绝伦。刘岩声称那妇人投了湖,自寻了短见。刘家花了钱雇人去打捞尸首,的确捞出一具女尸,仵作验明正身,是蕊沁无疑。”

    华砚见崔勤面有愤怒之色,就顺着他的话问一句,“崔大人的意思,是那妇人并非自杀,而是有人杀人灭口?”

    崔勤冷笑道,“行凶的人除刘岩不作他人想,他当初既然能为一个身份舍了自己的爱妾,自然也能为了污蔑我痛下杀手。”

    “蕊沁死时,刘岩可有不在场的证据?”

    崔勤道,“差就差在这一点,县中出了人命,县府不能不查,单靠验尸,只验出那妇人是溺水而死,死前并无与人厮打的痕迹,的确像是自杀。她遇难的时候,刘岩人在乡里,并无作案时间,最后不得不定了自杀,命刘家认回尸首,案子不了了之。”

    “崔大人是否有别的想法?”

    “刘家家境殷实,不排除有□□的嫌疑,我虽然有这个猜测,苦于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大海捞针一般无从查起。”

    华砚笑道,“崔大人的话,我都听清楚了,你还有什么遗漏的要补充吗?”

    崔勤从怀中掏出手绢擦了擦脸,摇头道,“下官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因为刘岩造谣生事,县中人都认定我与那妇人不清不楚,更有甚者,居然还有黄口小儿编了绕口令打趣我。下官作为一县之主,若执意申辩未免有欲盖弥彰之嫌,只能默默忍耐。谁知刘岩那厮还不肯罢休,竟然跑到京中滚钉板告御状,还借污蔑我的名声,挂连崔尚书。好在皇上英明,在朝上驳斥了那一位监察御史的弹劾,另派殿下前来查访,若圣上只听信他一面之词,当场定了下官的罪名,下官岂不是百口莫辩。”

    华砚笑道,“陛下圣明,绝不会偏听一家之言,官言也好,民言也罢,她绝不会让人蒙受不白之冤。”

    崔勤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对华砚道,“皇上爱惜天下臣民,自然不会容许有人蒙受不白之冤。下官诉说种种,并无模棱两可,加油添醋之处,还请大人明鉴。”

    华砚道,“在我来林州之前,也曾在京中召见过刘岩,听其言,观其行,他实在不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刁民。”

    崔勤一听到这就变了脸色,才要开口说什么,华砚就摆手说一句,“我说这话并不是指责崔大人说谎,今日我听你一番话,虽不敢十分确定,却也有八分确定,你说的亦不是假话。你与刘岩这一场是非,都是因为蕊沁这个女人。你们对彼此抱有偏见,实际交往却是寥寥,你认定他是个为了身份牺牲自己女人的小人,他认定你是一个霸占□□,欺凌百姓的贪官。何况之后闹出人命,他若真的疼爱她的爱妾,自然咽不下这一口气,想讨回一个公道也是人之常情。”

    崔勤心中百味杂陈,“大人说的,下官不是没有想过,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蕊沁从中作祟,她又怎么会死的如此凄惨。她在这一场纠结中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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