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说的纠结与悲伤,竟让她想到了从前。
在她记忆里,姜郁也只对灵犀露出过如此悲伤的表情,他最难过的那一次,是在他母亲去世的时候。
大概是姜壖的吩咐,姜郁不敢为其母守孝,只能偷偷在平日穿的衣服里穿一身白麻布衣。
从那以后,毓秀就很少见到姜郁面上透露情绪,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无论对着谁,都带着三分敬而远之的寒意。
姜郁见毓秀失神,面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他嘴角隐含的嘲讽,也不知是为了她,还是为他自己。
“未经传召来金麟殿,是臣的不是,臣只是想在勤政殿以外的地方,也能见到皇上。”
一句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毓秀望着姜郁的背影,很想叫住他说点什么,可直等到他出门,她也想不到该说什么。
姜郁走后,服侍的宫人纷纷回到殿中,周赟见毓秀坐在床上发呆,就帮她倒了一杯蜜茶,灭了几盏灯。
康宁才要大咧咧地问一句怎么处置陶菁,就被周赟扯手拦了,二人放下龙凤帐,伺候毓秀上床。
一干人退出门之后,康宁才要问周赟为何拦他说话,就见陶菁披着外衣从偏殿出来。
周赟笑着摇摇头,拉着目瞪口呆的康宁快步走了。
陶菁望着宫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想笑,嘴上却笑不出来,他现在的身子像被针扎一样难过,要是再不睡觉,恐怕人就要废了。
毓秀听到门轻轻开合的声响,就猜到是陶菁进门,他悄悄躺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也没有出声阻止。
陶菁长长呼了一口气,“臣困的眼都睁不开了。”
他话音刚落,毓秀就笑出声来。
陶菁顿时觉得身上舒坦了不少,就试着又靠近毓秀一点,把手轻轻搭在她身上搂着她。
毓秀安安静静地任他搭了半晌,却突然把他的手推到一边。
陶菁本以为她是想甩开他,没想到她竟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出来,钻到他被子里。
钻到他怀里。
陶菁身子僵硬地任毓秀搂他的腰,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她在他怀里,他就毫不客气地把两只胳膊都缠上去抱住她的背。
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傻到问她和姜郁都说了什么。
毓秀听到黑暗里陶菁压抑的笑声,忽视几次都忽视不了,只好开口问一句,“你笑什么?”
陶菁一边把抚摸毓秀脊背的手往下滑,一边在她耳边嗤笑道,“要不是当下我疼的如拆骨一般,一定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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