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岛也是个好地方,听闻四季如春,鸟语花香,你们去,不必急着回来,多住些日子。辛苦了这么多年,也改好好放松一下。”
“嗯。”
长孙祁烨淡淡应下,竟是无话。
在以前,他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要问,以至于见到她,心里那份感情根本掩饰不住,可是到了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有了溪儿,他似乎能忍住了。
半晌,他终是浅笑起来:“若是当初,我不放你走,就不会有现在了。”
林锦婳没回答他,他也知道自己这拙劣的试探,终究是被她看穿了。
他终于转过头来,深深看着她,与她平静而又温柔的目光相对,终于,心里那份执念瞬间灰飞烟灭。
他看着她,轻轻的笑,带着时过境迁的隐忍和温柔:“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的时光里,再不会有曾经那个长孙祁烨出现。”
“以前的长孙祁烨太过辛苦,若是现在的他比较幸福,我希望永远是他。”林锦婳知道他话里的探问,她不能给他任何关于自己的希望。那样既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枕溪。
“是,往后一定只有他!”长孙祁烨薄唇扬起,却是缓缓起了身:“时辰不早……”
“去看看太后吧。”林锦婳打断他的话。她知道,他一定对江太后充满的怨气的,虽然就此再不见江太后,是对江太后的责罚,可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惩罚呢?
长孙祁烨身形微微一顿:“她……”
“她过得不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林锦婳轻声道。
“多谢娘娘。”长孙祁烨提步走出凉亭,可他知道,从此走开,他就要彻底放下她,就算是割掉半颗心,也要放下她。
他脚步顿住,怔怔半晌,才终于转过头眼眶微红的看她,轻笑起来:“自此一别,望皇嫂……万自珍重!”
林锦婳起身,看着他略带着几分湿意的目光,浅浅一笑:“皇弟也要保重。”
“是!”长孙祁烨应下,看着她的笑,想着曾经那个保护自己的她,终是心如刀割,不敢再奢望,闭眼,转身离去。
林锦婳看着他离开,也终是松了口气,只要他能放下,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墨雪是来领着他去慈宁宫的。
走在他身侧,看着他身上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才终是浅笑道:“王爷此番回来,变了许多。”
bsp;长孙祁烨看着这铺满白雪的狭长甬道,终是淡淡笑起来:“你也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淡泊,不似我,逃不出这情感的圈子。”
墨雪看着他,想着自己,只噙着浅笑,淡淡道:“王爷与我,本就是不同的人,王爷现在放下了不该记挂的人,往后去,感情的圈子绝不会成为负累。”
“那你呢?”长孙祁烨问她。
“那个人,永远没有机会放下了。”墨雪眸框微湿,风吹过来,又将泪都吹干了,仿佛根本不曾流泪一般。
长孙祁烨转身看着她,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他跟墨雪,好像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互相走在一切,却似乎能格外的平静。
没多久,终是到了慈宁宫门前。
慈宁宫的嬷嬷们瞧见墨雪过来,连忙恭谨的上前行礼:“见过穆王殿下。”
长孙祁烨淡淡应了声,墨雪才道:“太后可歇着了?”
“太后最近病了,吃了药不见好,好几日不曾休息好了,这会儿应该在屋里跟茜儿说话呢。”嬷嬷们忙道。
“嗯,你们都在外面守着,不必去里头伺候。”墨雪吩咐一句,这才看着长孙祁烨:“王爷。”
长孙祁烨看着这深深的宫门,看着里面安静到可怕,脚步停住,终是没有踏进去。
他怎么能踏进去呢?他踏进去了,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皇,对得起那么多因为她的自私,而死去的人。
“不必告诉太后,本王来过。”他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了。
那两个嬷嬷目瞪口呆,但墨雪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远去,什么也没说。
慈宁宫内殿,江太后就在窗户后面,看着长孙祁烨离去,这才松开死死捂着嘴的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娘娘……”茜儿吓了一跳,忙朝外外面大喊:“太医,快请太医来!”
“不必了……”江太后拉住她的手,朝外面看了眼,眼泪缓缓落下来。
她转头坐下,喝了口茶,勉强将喉咙里的不适缓下去,这才拿出那个小玉瓶子来,倚在暖榻边,举起这瓶子,看它透过光,看它洁净非常,想起那个软软糯糯小公主,这才凄凄然笑起来:“哀家一身的罪孽,他不肯来见哀家,也是应该的,怨不得他。”
“可是您的病……”
“无妨了,请来的太医,应是最好的了,而且哀家无心求生,请了再好的太医来,又能如何?”江太后笑起来。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她什么也不想了。这么多的空闲时间,让她想不了别的,只能回顾以前的人生,回顾她这几十年来所做的一切,可往事如梦,想起来才真真叫人后悔。
茜儿看着她就那样坐在暖榻边闭着眼睛,呼吸浅得好似没有,就好像她已经死了一般,不由暗暗心焦,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能这样看着。
林锦婳接到墨雪传来的消息,终是一叹,也许她不是长孙祁烨,永远也不知道要原谅江太后,有多难吧。
长孙祁烨到了前殿见到赵怀琰时,她正在批阅奏章,林枕溪跟沫沫在隔间里跟来学习的葡萄玩。
自从有了男人之间的约定后,父子间的感情迅升温,到了现在,葡萄都放弃每日跟酒儿在家里玩布娃娃,改成赵怀琰的小跟屁虫,每日都要来御书房坐半天了,大多时候苏镜洵也在,两人一起读书认字。
赵怀琰听到声响,头也没抬,只道:“都见过了?”
“没见她。”长孙祁烨老实回答,赵怀琰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淡淡放下墨笔,抬眼看他:“放不下?”
“放不下。”长孙祁烨眼眶微湿,终是淡淡一笑:“皇……”他本想叫皇上,可却顿住,又道:“皇兄呢,可曾放下?”
赵怀琰听着他这声皇兄,眉间因为奏章而结下的寒霜终是散开了,只道:“不论放不放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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