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破衣为索心,竟然制成了一只火筒。
有了光,苏璇有了冒险的决心。
他集了足够的火筒,做了一个灵活的竹筏,备了一捆野笋当干粮,撑着长竿驶入了溶洞。
庞大的洞穴似一张黝黑的巨口,一点点吞没了天光,四周越来越暗,只余筏上一星昏黄。洞中不时有生物飞过,无数蝙蝠密密倒挂在洞顶,巨大的钟乳形态各异,有如巨钟,有如狮象,有如船桅,奇特而幽暗。
苏璇渐渐失去了感官,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饿了他就啃几口笋,河水尽了就弃筏步行,最后火筒行将用尽,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终于在深远的地洞尽头寻到了生机。
春日的泉水蓄满清潭,倒映着明灿的阳光,犹如一泓摇晃的碎金。
灵鹫宫的弟子对美景早已司空见惯,锁宫之后一切无波无澜,汲水的弟子踏着石径来去,全未觉察水中有细小的气泡涌动。
气泡越来越多,水中泛起了泥沙,终于有个女弟子发觉了异样,讶异的望向潭心深处,忽然一声哗响,所有人都惊住了。
一个人猝然从潭心钻出来,窒息般吐出几口水,剧烈的咳喘。
那是个瘦得脱形的少年,肋骨线条分明,身上唯有一条破烂的布裤,他甩去发上的水,眼皮微微颤动,仿佛在适应外界的光,好一会才睁开,怔怔的看着四周。
泉水清澈,池畔碧柳细柔的枝条轻拂,白石阶旁种着姹紫嫣红的山花,犹如世外仙境般美好。
唯一不妙的是池边有男有女,个个神情愕然,几把雪亮的长剑直指,险些挨上了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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