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树上的老人一看不由得有些皱眉,只见一个身躯比普通的疾风狼大一倍不止的狼王面露凶残的走了过来,群狼纷纷匍匐在地上,给那头狼让路。
妖兽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灵智的,据说有些高阶妖兽甚至能幻化成人形来和人类交流。
那狼王通体雪白,高昂着狼头似是有些不屑,走到近前张了张大嘴,露出了那血森森的獠牙。
李潘有些恐慌,忙不迭地一剑刺出,谁知那狼王却及迅无比,呼的一下便从身旁的空隙越到了身后,一爪狠狠拍下,李潘躲闪不及“噗”的一口鲜血喷出。
还没等李潘喘口气,那狼王竟懂得攻其不备的打法,又是高高跃起,从半空中一爪拍下,李潘忙举剑格挡,那大力竟将李潘往地下生生压下一寸。
要知狼王虽是一品中期妖兽,却能完虐同等修为凝气期二层的修士,如今李潘虽是凝气期三层初期却被狼王死死地压制住。
群狼见自己的王如此强大,纷纷匍匐在地上嚎叫起来,瞬间那狼嚎声此起彼伏传出好远。
李潘持剑的右手已经有些血肉模糊,手背上的白骨都有些可见。只见狼王又是一个猛扑,跳至身后,一爪拍下。
“啊。”李潘实在是没有忍住疼痛喊了出来,不管不顾的将剑往自己的身后胡乱的砍了起来,狼王竟被这乱剑唬住,一时踟躇不敢上前。只见他眉头紧皱:这样打下去搞不好老子今天就要交待到这了,得想想办法。
李潘不敢轻易的再发起进攻,实在是被狼王那急速无比的绕后打法给打怕了,等等,绕后?
脑中一亮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刚学的青云七剑的第一式——回头望月。
李潘的嘴角慢慢地浮现了笑意,带着笑意对着狼王大声吼道:“再来啊,谁怕谁。”
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又是一剑,狼王嘴角流露出了不屑,老生重弹般的凭借速度跃至身后,正准备一爪拍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却见站在原地的身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凭借腰力旋转一百八十度,一把剑正直冲冲的对着狼王的面部刺来。
狼王大吃一惊,不得不将拍向李潘的爪子生生转向迎面而来的剑,只不过那力度却是削弱了三分。
只听得“铛”的一声,狼王的爪子与剑相碰竟传出了金属相撞击的声音,只见那剑竟软绵绵的被拍向了一边,狼王的爪子去势不减,“噗”的一声落到李潘的胸前,竟将他拍的倒飞了出去。
“不对,不对。”李潘倒在地上,没有在意嘴角流出的鲜血,而是一遍一遍的想起了爷爷当时的动作:先是左脚往外一探,紧跟着右腿一收,然后腰部旋转一百八十度,回头一刺,就是这样,不对,还差点什么。
狼王见那年轻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些发愣,以为就这样将对方打死了,茫然的将前爪举起仔细地看了两眼。
“还差点什么,差点什么呢?”躺在地上陷入深层思考的李潘,浑然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近的狼王。
“当时爷爷一直要我看清的是什么?只是姿势吗?”李潘又回想起了当日老人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可旁边的树叶却哗哗直响的画面。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莫非?”
想到此李潘兴奋地睁开双眼,可扑面而来的血盆大口却使他大吃一惊,此时格挡已经来不及,慌忙中拿着剑就地一滚。
听得“刺啦”一声,身上的白袍竟被咬下了一大片。
狼王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躲过自己必杀的少年,又缓缓地逼了上来。
李潘此时虽然身上的白袍早已破烂的不像样,有些地方血迹斑斑,却异常淡定,面对着距离越来越近的狼王,竟将双眼闭上。
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在死亡前竟放弃了抵抗,狼王心里说不出的得意,正准备取他性命,可妖兽天生灵敏的第六感使他有些不寒而栗。
“嗷呜”,只见狼王仰天长啸了一声,神色慌张的望向四周,以为有高手来袭。可它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前来,只有面前的那个年轻人还在闭着双眼。
狼王等不及,便一个飞跃准备从上往下施展出她的致命一击,却见那站在面前的年轻人竟在原地用腿画了个弧,一把剑又从莫名其妙的方向刺了出来,那剑竟带的四周的落叶有些杂乱。
“哼,装神弄鬼。”狼王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不以为意准备用身体硬抗那一剑,却听得“噗”的一声,那是刀剑入体的声音。
狼王有些难以置信,那高高跃起的身影也因卸了力而落在地上。狼王呆呆地望着那把仍插在自己体内的剑,目光竟如水一般沉寂。
“是了,原来我缺少的是意境。”李潘此刻缓缓地睁开双眼,却见那眼眸里有着丝丝的紫雾气,显得甚是魅惑。
将剑一点点地从狼王体内抽出,李潘又闭上眼,感悟起了刚才自己所使用的剑意。
群狼见自己的王都被杀死,而且还是死不瞑目,纷纷嚎叫着四散逃去。
这一切竟使藏在树上的老人看的目瞪口呆,准备出手救人而拿的剑也迟迟没有放下。
要知道意境可是只有在凝气期之后的筑基期才可以领悟的,虽说有些凝气期的天才也可在凝气期便领悟到意境,可那都是凝气期十二层以上,只有些极少数的极品天才才在凝气中期便领悟到。
至于自己的孙子,老人彻底凌乱了,本想让他通过生死间的搏杀来练剑,谁曾想竟让他自己误打误撞将剑意悟了出来。
李潘美滋滋地将狼王的身体剖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妖兽内核,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虽只是个一品妖兽内核,却也是自己亲手所获。
经过了一夜激战,天色虽不清明,却也隐隐约约能看得出有了些光亮,李潘找了条小溪洗了洗手,便没有休息提着剑继续向前走去。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而过,当老人再次来到李潘面前时,李潘竟感到恍若一个世纪般那么悠长。身上的白袍早已破烂,身上的血痕还依稀可见,双眼里的目光变得有些血性,不再如以前那般温和。
老人虽每天都跟在后面,再次面对面时鼻子却有些发酸,伸手拍了拍那个更加强壮的肩膀:“走吧,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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