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陆续的走下了城墙,关毅觉得这无疑是个好办法,毕竟有他们这些能够以一敌百的人在这里站岗。
确实不需要士兵们还在这里冒着生命危险巡逻了,士兵们应该庆幸,他们的长官全部都为他们而着想。
他们走下城楼的时候,往往只能看到自己长官那坚实的肩膀,而坚毅的背影。
这些都是他们的决心,决心用自己来保护他们的证明。
有这样的长官,士兵们还能不死心塌地的为他们而战斗?不可能的。他们知道自己只是这场战争中微小的存在。
他们在另外一颗星球上面为了人类而战斗。
他们默默无名,他们甚至师出无名,他们名义上是在保护着人类。但是他们的心里清楚,他们这是一场侵略战争。
是物竞天择的残酷法则,不够强硬的一方会被淘汰,他们就像是被一支无形的手抓进了角斗场里面一样。
和怪物,和外星人,和异能人,和自己战斗着。
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是他们的恐惧,而这种恐惧是从内心之中产生的,看到阎魔那种级别的怪物。
他们就会知道自己多么的无力,多么的渺小。
或许他们甚至会在死后,连自己的墓碑都没有,上面没有名字,没有人铭记。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在未来。
他们的存在都是默默无名,为胜利铺路也好,为失败成为炮灰也罢,他们甚至在这场战争之中,在未来人类的笔墨之中,留不下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这种无力感,是他们最需要克服的困难,这种活下去和死去都没有意义的生活,才是他们要摆脱的。
他们痛恨战争,战争赐予了他们荣华富贵,但是并没有赐予他们应获得的荣誉。
刽子手,手起刀落。
无论再厉害的刽子手,也一样遭到人们的恐惧和唾弃。
就算他们获胜了,最后还是会留在火星,在望远镜中或者天气好的时候,指着一颗蓝色的星球,默默的流泪。
这不是他们的故乡,不应该是他们埋骨的地方,不应该是他们存在的地方。
明月总是勾起人们的感伤。
士兵们低着头走下了城墙,回头是坚强的臂膀,抬头是高悬的明月,低头是陌生的土地,他们迷茫,他们无措,但这是他们的道路。
他们选择拿起枪的时候,就别无选择。
拿起枪的时候,他们的灵魂就出卖给了恶魔,他们的性命就交予了其他人的手中。这是他们没有办法改变的。
这种情绪,在士兵之中蔓延,他们甚至不敢再去看指挥他们下城墙的阿尔蒙和毕德书,他们没有如此大的心脏,他们只能够在彷徨失措中进入梦乡。
明天还要训练,他们安慰着自己,好梦,火星。
士兵们陆续撤离。
留在城墙之上戒严的只有关毅,雷涛,韦晓波,付大宝,阿尔蒙和毕德书这六个人,关毅自己孤身一人,显然如果暗杀者不知道关毅的能力的话,肯定会选择袭击关毅。毕竟关毅是落单的一个。
可是最危险的也是他。
明月持续的提高着自己的高度,两个月亮交相辉映,似乎想要照亮前方一样。但是在黑暗之中,再亮的光也照不亮前方的道路。
道路永远是在光明之中,只有一颗向往光明的心,才能够驱散所有的黑暗,才能够选择正确的道路。
关毅现在甚至想要点起一根烟,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任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面对此情此景,总是会感伤。
这跟坚强无关,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柔软的一面。
关毅这一面是他的妻子们,是他的家人,是他的朋友。他怀念那个温柔的沐蓉,而不是现在君临天下的沐蓉。
那不是她,那只是有着她长相的另外一个人。
在叹息声中,一阵冷风袭来。
这阵冷风让关毅一下打了一个机灵,他的眼中出现了蓝色的光芒,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做出了反应,他向后急速的退去。
“唉?”
风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感叹的声音。
“出来吧。”关毅的眼中出现了一个少女的影子,虽然模糊,但是她是存在的,关毅刚刚几乎命悬一线。
确实是一线,如果不是他反应超群,在那一道致命的线出现的一瞬间,身形向后急退,那么现在他恐怕就会和那些士兵一样。
“发现我了?”冷风停止,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的女子出现。
黑色的皮衣,包裹着她完美的胴体,只漏出了眼睛和嘴巴,更是突出了诱惑的感觉。
“你能隐藏在风中?”关毅看着对面的女人。
“你居然能够看到我。”那位女子一脸不肯相信的样子,“没想到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还好吧。”关毅冷冷一笑,“暗杀者如果被人发现,会有什么样子的下场你应该有所觉悟了吧。”
“我?”女子冷冷一笑,“你知道你是在跟风神的女儿说话吗?”
“风神的女儿?”关毅不屑的几乎要笑出声来,“风神的女儿至少不会在火星上面干偷偷摸摸的勾当。”
“呵,今天就让你知道我风之女的厉害之处!”她说动就如同一阵风,夹杂着杀气和几乎冷冻全身的寒意。
在那一瞬间,关毅的身体像是被冻住一般的无法动弹,这是什么异能!
关毅拼命的想要调动自己身体的细胞,而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似乎失去了知觉,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分毫,在那一瞬间,他如同一个死人。
冷风已经袭来,关毅闭上了眼睛。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死去,他没有想到他的故事还没有到最后,就已经要完结了。
作为一个屡屡创造奇迹,在不可能之中创造了无限可能的男人,关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倒下?
绝对不会,就算他想要休息了,有些人也绝对不会允许。
“燃烧!”熊熊燃烧的火焰,关毅的身体瞬间回暖,而他的脖子前面,只有一团燃烧着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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