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明怕死却主动选择死亡的小六,看着明明不舍却选择放弃的许家三兄弟,纪云开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性格上的缺陷……
她不够勇敢,从来都不曾热血冲动过,更也没有放手一博的冲劲。她看似豁达通透,实则活得任性且自我,在哪里都像是一个局外人。
她明明还年轻,可却活得像是一个迟暮的老者,暮气沉沉,行动迟缓,没有朋友,任何事她都能置身事物,对任何人都不愿意投入感情,总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每走一步都思前想后,考虑各种后果,直到确定最严重的后果,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她才会去做,谨慎的不像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人。
她自以为聪明清高,总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别人,却不知她这副样子看在别人眼中,有多么可笑。
这样的她确实是冷静的、理智的,可总觉得少了一份人气,少了当初勇闯望风崖救凤祁的冲动与勇气,少了去爱去恨去享受生活的热情。
去望风崖救凤祁,应该是她做的最冲动,最热血的一件事吧?
不,去至道学宫为凤祁撑腰,出题刁难那群学子也是少年的冲动,如果她仔细思索、衡量利弊后,她一定不会孤身去望风崖,更不会在凤祁赢了后,还出题刁难那群学子,真得太蠢了!
可是,她不后悔,在这两件事情上,她有很多做得不对,行事冲动任性,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可她却在这两年事情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因为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是她预先想好的,她在享受过程的同时,也得到了极致的满足。
所以,适时的冲动与热血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毕竟她这个年纪,就是用来犯错的,不犯错怎么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呢?不犯错怎么会受到教训呢?
深深吸了口气,纪云开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却面对接下来的事。
“你们确定,真得不需要我救他吗?”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充满了斗志,又找回了孤身去望风崖找凤祁的斗志与干劲。
“我能同时帮他们几个止血,不会耽误救别人,更不会耽误救埋在矿下的人。”人不轻狂往少年,她便是轻狂一回又如何?
“真,真的吗?王妃。”许家三兄弟不敢相信,可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试一试吧,我都敢试了,你们有什么不敢的?”这一瞬间,她是骄傲的,她是自信的,就如同她十二岁步入大学一样,她虽年幼却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在大学没有什么能难倒她。
她是纪云开,只要她想做的事,她就一定能做到!
“好,我们赌,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不后悔。”是的,不后悔,只要努力去做了,哪怕是失败了,他们也不会后悔。
人生,不可能事事如人意,也不可能事事都在掌握在,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如此,你们便做好准备,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再给我收拾一块干净的地方,记住,一定要很干净很干净。”而她,要准备创造奇迹了。
她是风动医坛的天才少女,她是各大名校、医疗机构竞相争夺的天才,她本身就是奇迹。
六年平淡的军中的生活,让她归于平静,让她走出阴霾却也让她忘了她曾经的风采,而现在她要找回来。
“王妃你放心,我们这就去做。”许家三兄弟也不管他们煮的鱼汤了,招呼了一旁的小兵一声,便跑去收拾自己,寻一个干净的地方。
“王妃,我,我……”许小六听到纪云开的话,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想要拒绝医治,可却又不说出口。
王妃肯为了他冒险,他怎么可以懦弱的说不。
“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救活你,只是尽力一试吧。”纪云开上前,取了一粒止血的药丸给他,然后取下他身上的金针。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那锅蛇汤我就不客气了。”许家三兄弟先前就在煮蛇汤,这会已经熟了,香得不行,吃了好几顿苦、涩、腥臭的野菜汤,纪云开真得馋了,而且她也需要充沛的体力,才能面对接下来的难关,所以……
她一定要吃饱。
纪云开是真得不客气,直接取下大锅,对着锅吃了起来。
蛇肉鲜美,不需要加什么调料味道就好得不行,一条大蛇份量也不少,可纪云开却一个人把它干掉了,最后更是连汤都不放过。
萧九安过来时,就看到纪云开捧着一个大铁锅,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喝汤,那样子别说多粗鲁了,根本没有一丝她平日的样子,可是……
萧九安却无法讨厌。
他总觉得纪云开好像有什么不同了,整个人好像鲜活了一样,不再像先前一般淡淡的,好似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在她心上留下痕迹。
不,凤祁应该是例外,诸葛小大夫也是例外,纪云开也只有在面对这两人时,才像一个鲜活的少女,才像是活着。
萧九安走近,看着举着铁锅,却没有一丝尴尬的纪云开,忍不住道:“你,变了!”
纪云开变了,要是以前的她,一定会觉得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失礼。
这就是纪云开,对任何人都淡淡的,保持着距离,保持着良好的教养,笑容也像是丈量过的,亲切却又疏离。
“没变,我只是找回了曾经的自己。”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资格过悠闲平静的生活,一味的执着于平淡,反倒是给自己添负担。
她该任性一些,享受难得的重生,再和上辈子一样,不断的压抑自己,像现实妥现,那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放心,不管是矿山下的人,还是那些伤员,我都会尽力救治,不会让他们出事。”虽然忙了一点,累了一点,但她现在高兴,千金难买她高兴。
“你……真得变了。”总算有除了凤祁、诸葛小大夫以外的人,能让她露出鲜活肆意的笑。
“我说了,我只是找回了曾经的自己。”纪云开再次重声,同时摘下脸上的面具,随手丢在一旁:“以后,我不会带面具了,我总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我带上面具不是为了遮丑,是为了不让旁人恶心。实际上我心里是在乎,在乎别人看法,在乎别人的态度,所以我活得很累。”
她看似洒脱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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