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中!
叶北负手而立,王修没有离开,而是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你不睡?”许久,叶北开口。
王修咬牙,目光混浊,眼神深处,却隐隐泛着一些期待光芒,颤巍巍的问到:“迎春已知命不久矣,所以珍惜每一寸时光……老祖……恕迎春冒昧,您活了无尽岁月,可知续命之法?”
续命之法?
叶北没有回答,看着墙壁上一幅秦时古画,脑海中,一张贯穿着千年的历史长图,却徐徐展开。
那一日,秋风萧瑟,池塘,岸边,一名白衫少年,手握竹竿,正在垂钓。
一名中年男人,衣着华贵,身边更是站在数不清的侍卫。
他让侍卫停在远处等候。
他踏上泥泞小路,走到白衫少年身后,佝偻着身体,声音轻盈,不敢有丝毫冒犯:先生,吾建立万古基业,为世间第一皇,可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岁月!吾自知时日不多,可就此死去,实有不甘,这次前来,唯有一事相求……”
“说!”叶北声音很轻。
中年男人:“吾,想要长生!”
“不可!”
白衫少年摇头,轻声回答。
“为何?”中年男人锁眉,想发怒,却不敢,只好轻声追问。
白衫少年手腕一抖,一条鲫鱼悬挂在勾上,动作轻轻的将鱼收起,放入一旁的水盆中:“世间万物,自有其规律,逆天而行,或许得到的只是一种不死的诅咒!”
“先生,我已知晓!”
中年男人大喜,自以为得到答案,认为永生是存在的,需要顺其自然,寻觅万物,凭借机缘才能获取。
却不知叶北本意是……不死是诅咒!连他自己都不知答案啊……
那中年男人,嬴姓,名政!
那日离开后,便私自派徐福带领三千童男童女,乘楼船入海求仙山,后不知所终,直到嬴政病弱,也未再出现!
病卧龙床之时。
嬴政暴怒,责怪术士无用,又寻不着叶北!
于是李斯的奏议下,下令禁书焚书,规定史书非秦纪皆烧之,最终依旧是抱憾而终……后,焚书坑儒、坑术士,成为历史上最大的事件之一!
世人皆想要长生!
为长生,历史的悲剧,更是数不胜数啊!
许久,叶北这才缓缓回神!
转身。
那淡然的目光,幽幽看向王修,这迎春,年过百岁,可终究还是俗人呐
画廊中,叶北转身,静静的看着王修。
一头白发。
脸上皱纹沟壑。
一身布衫。
眼窝塌陷!
仿佛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可那双眼睛中,却又带着希望之光……
长生,在世俗人看来,是最宝贵的财富……就算是圣人,也无法释怀,妄图长生不死。
唯有叶北知晓……
活尽无数岁月,究竟是何等诅咒!
自己为何长生?
为何漫天神佛全部都消失了,自己依然还在?
长生之谜,同样也是叶北在无尽岁月中所追寻的啊,他叶北也想要一个答案。
“这世上,没有续命之法!!”
良久,看着眼前这位将死的老人,叶北这回并未再含蓄,声音冷漠,毫不客气!
“是,老祖!房间就在后院,后生这就为您准备去,明日我就和阿古离开!”
王修眼角闪过失落,这才弯腰,恭敬退去,不敢再多问……他心中也明了,长生这是秘密,也是最宝贵的财富,这种东西,换做是自己,同样也不会与任何人分享。
而且此事也是他太唐突了,续命之法若是真的存在,这世界恐怕早就乱了!
可,若是不存在,为何叶北又能长存?
又怎会手持画像,时隔八十年,再来此地,寻觅故人?
王修想不通,猜不透!
咯吱……
推门,走向后院。
呼……
一阵凉风吹过……
王修顿足,抬头!
“唉!”
看着那皎洁的月光,不免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有失落,也有欢笑,最终全部都化作一声长叹。
岁月匆匆,淘尽英雄!
纵然自己曾经再风度翩翩,再有才华,那又如何?最终只会化成一抹黄土!
不过……这样的一生,也算足矣。
……
古街,32号,对面,一家古董店中!
此刻大门同样紧闭。
里面一张八仙桌旁,坐着三人,一名老者和两名年轻人。
老人双眼锐利如鹰,头发灰白,身穿红色马褂,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两名年轻人!
一人短发,目光凶狠,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机,但是胳膊却异常粗壮……
另外一人,黄色头发,打着耳钉,穿着时尚,眉宇间却全是嚣张和狂妄。
“老爷,您这些字,我都临摹得差不多了!不过总感觉差了写什么!”
一名男孩,手提毛笔,正在一木板上练字,旁边站着一名白衫少年,目光漠然,负手而立……一行字写完,男孩眉头稍皱,轻微摇头,总觉不满。
“继续练!”少年轻答,毫不客气。
“老爷,您看,差不多了。”
一名中年男人,拿着字画,恭敬的递给一名少年,声音微颤。
“还不够!”少年摇头,声音冷漠。
“老爷,这次应该成了。”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提着毛笔,手拿字画,目光沧桑。
“尚可!”少年接过字画,稍微看了眼,轻轻点头。
老者听罢,大喜,手舞足蹈,如似孩童,数十年的努力,总算是得到了认可!
但,就在老者开心至极时,少年漠然漠然开口道:“以后,只有王羲之……那些字画,全部都是你所创,明白么?”
“老爷,不可……这是大逆不道啊!”老者面色一顿,随后扑通一声跪下,惶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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