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秦满月必须要进宫同淮王的母妃请安,原本早就该去的,但因之前一股脑埋头在淮王之死和顾启明身上,沈御弦找了个借口一推再推。
拖到秦满月吊着的胳膊都放下了下来,沈御弦也知道该守的礼数是必须守的,于是便带着秦满月进了宫。
进宫前,沈御弦再三叮嘱,叫秦满月少说话。
淮王的母妃瑞妃也是极其聪明的人,平民出身,在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一次南巡时遇见了她。那时的她不知眼前的男子是皇子,在要返回都城时,她站在城墙上唱着一曲《送情郎》,使得那年轻皇子为她策马回头,将人迎进府中。
而对于一个平民女子来说,这么多年一路高升稳居妃位,怎么说都是有些过人的手段的。再加上淮王争气,前朝得志,也可以说是母凭子贵了。
好歹之前进过一次宫,对于秦满月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还是能掂量的清的。
秦满月的大局观,沈御弦还是很放心的,只要她别脑子一愣说些什么污言秽语,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
马车上,秦满月突然想起了周雁声,那人自从上次被官兵抓走后就没了信,不知顾启明有没有信守他的承诺,将那人救出来,顺便应了他州府通判的差事。
“爷,那个周雁声,最近如何了?”
“还在大牢里。”沈御弦闭目养神,幽幽说道。
“老狐狸没管他?”
沈御弦摇头:“听闻周雁声在里头被关急了,写了封信给丞相府,可丞相府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就说嘛。”秦满月一副了然:“我都告诉过他了老狐狸不可能管他的,他就是不信,现在倒好,还是把自己折进去了。”暗自叹气,秦满月又问:“所以他到底会怎么样?不能关一辈子吧?”
“挟持王妃,死罪无疑,待判书下来,便可行刑。”
“他真的会死啊?我当时也说来着,本是吓他的,没想到真让我说中了…”
听她的语气,沈御弦侧眼看了她一眼,怎么听得她口气中竟有一种惋惜感。
“怎么?你舍不得?”回归常态,沈御弦问道。
秦满月低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咬了咬唇:“怎么说呢…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他罪不至死罢了,而且他也是被人利用,那日也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
话没说完,只见沈御弦又一次侧头看着她,这次多了些逼迫感,双眸变得凌厉。
他盯了秦满月好一会儿,秦满月缩着脖子心里毛毛的,不知自己哪里不对,只是说说自己的见解…那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那你觉得,何事才算过分?”半响后,沈御弦冷声:“他光天化日,挟持王妃,将你软禁,甚至对你上下其手,这叫罪不至死?”
“可他是做戏的啊,在您来之前,他都没有对我做什么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去?就任由他将你留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如此就算不他有罪?”沈御弦突然绷住了脸,横眉冷对,想起那天他目击的场景,衣袖下的手不禁攥成了拳头,那画面让他很不舒服。
虽说她与秦满月只是表面夫妻,可当时就是有种自己的女人被他人侵犯的恼怒感。他也是沉甸了好几天才将那事忘掉,可这没脑子的秦满月又偏生提起,提起也就罢了,口吻中居然还在为那书生开罪。
一想到只要自己把那事当成了一个坎,沈御弦就越发难受。
秦满月愣愣的盯着他周身一紧,这人…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啊,这有什么好气的……她实在不懂。不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嘛,这男人闹起脾气来,怎么也是这幅德行。
“您别生气啊…我不过就是…”
“你别说话。”沈御弦破天荒的白了她一眼,接着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秦满月呶嘴,不说就不说,又不是非要争个谁对谁错的事儿。
马车驶进皑皑宫墙,红墙金瓦,无论何时来,都觉得威力显赫。
菀鹤宫里,瑞妃正摆弄着刚摘来的桂花,一支支桂花枝蔓开的沁人,被妥善的插在瓷瓶之内。宫人来报,说淮王携王妃进宫特来请安,瑞妃开心,连忙放下手中的桂花,自个出门迎接两人。
“霖儿。”慈母的微笑,瑞妃张开双臂,笑得如花灿烂。
“儿臣拜见母妃。”
“儿媳顾氏,见过瑞妃娘娘。”
秦满月站在沈御弦身侧,用着顾蔓柔标准的温婉笑容,朝瑞妃行礼。
端妃眉眼更喜了,看着秦满月,笑道:“早就听说丞相家的女儿生的天生丽质秀外慧中,今日一见,真的难得的如花美眷。”
啧啧,真会奉承人,秦满月心想。
“如今霖儿总算有个像样的正妃了,我这个当母妃的着实开心,你可要定他盯紧点,莫不要让他再娶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回来。”
秦满月挑眉,不三不四?说起来王府里的确还有三个侧妃来着,托沈御弦的福,她是一个都没见着过,因为沈御弦规定,叫她们不许来打扰她,然后那三个侧妃当真就一个都没来过。秦满月其实还挺想会会她们的,王府里的女人,绝不会有省油的灯。
“儿媳会盯紧王爷的。”
跟着进了寝宫,沈御弦凭借着自己对沈清霖的了解,将端妃应付的是游刃有余,秦满月坐在一旁听他们闲话桑麻说了一大堆,牢记着沈御弦的话,一声不吭。
看得出瑞妃很疼沈清霖,但就她的样子而言,她应该是不知道沈清霖之前一命呜呼的事情了,要是知道,又怎么能如此淡定。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已经死了,坐在眼前的是另一个人的话,估计得背过气儿去吧。
说来也是奇怪,沈御弦为何不去看看自己的母妃,倒是和别人的娘亲聊得挺投缘。
而且说起来的话,自己除了知道他以前是太子,后来被人害死了意外,其余的事情自己一件都不知道。他也不曾讲过,记得自己以前多嘴问过一句,这人也不肯说,当真是无趣的很。
活生生的听他们聊了一个多时辰,秦满月只能微笑,脸都笑僵了,还得做好一个儿媳的本分,替这母子俩斟茶,好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顾氏,来。”说着说着,瑞妃从头上取下一个发钗,红珠镶嵌,金穂吊饰,像一只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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