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这话陈朵才不信,去诛邪反被邪祟弄死的法师多了去了,哪有是个法师就诸邪不侵的?
“问你个事啊。”陈朵纠结了一会儿,“我晚上只要一睡下去,就总是做噩梦,而且身上又湿又冷,就像被什么东西缠着,这怎么回事啊?”
“阴阳眼就是这样,正常的。”厨房里说。
“是吗?”陈朵有些沮丧地坐到沙发上,她本来还想着是不是有办法解决,但既然是天生阴阳眼的缘故,那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只是她又莫名地想到了昨天晚上,当时她实在是太困了,坐在椅子上就直接睡着了。可奇怪的是,就这样她还睡得那么香甜,一整夜没有噩梦,听不到任何凄厉阴森的嚣叫,身上也是干燥温暖如沐阳光。
难道只是错觉么?
徐来洗好碗从厨房出来,见她在那坐着,就打了个招呼:“随便坐啊,我去收拾下房间。”
说着,就进了房间。上次买的床单被套什么的,都已经扔洗衣机里洗过了,不过一直没空铺起来。
他花了半个多钟头,把床铺收拾出来后,回到客厅,见陈朵已经不在了,大概已经回自己屋去了。
他进厨房把垃圾拎下楼去丢了,回到屋里正准备回房睡觉,就听外头有人拍门。
去开了门一看,却是陈朵,换了身衣服,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显然刚洗完澡过来。
“有事?”徐来问。
“没事啊,过来看个电视。”陈朵径自就闯了进来,盘腿坐到沙发上,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
“你家没电视啊?”徐来把门关上,回过头说。
“坏了。”陈朵乱按了一通,最后挑了个什么爱情电视剧看。
“我要睡了。”徐来这是婉转表达送客的意思。
“你去吧,晚安。”陈朵摆摆手算是道别。
徐来:“……”
“别太吵啊。”徐来说着,就回屋去睡了。
他这连续几天没怎么合眼,也的确是有些乏了,倒头就睡。
睡到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到客厅就见电视还开着,陈朵抱着个靠枕窝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徐来哭笑不得,去卧室拿了条薄毯子,丢到她身上。
取了罗盘出来,到阳台上向前远眺,只见夜色中的江宁市高楼林立,星罗棋布。
长夜漫漫。
等到陈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外头天光早已大亮,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窗帘倾泻了进来。
陈朵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香甜,动了一下身子,发觉身上盖了一条薄毯。
“看不出这家伙还挺细心的嘛。”陈朵心想,把毯子拉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股味道,不由嘀咕了一句,“买来就没洗过吧?”
从沙发上爬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不知道这一大早就跑哪里去了。
她今天还得去学校,回到自己屋洗漱过后又换了身衣服,就匆匆地下楼了,途中给徐来发了个微信:“跑哪去了?”
“逛逛。”徐来回。
陈朵鄙视,这货倒是挺悠闲的,成天瞎溜达。
这个时候徐来正在宁浦路上的一个早餐店里,高翔和孙沐雨连着给他发了好几个微信,都是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的。
徐来就说该吃吃,该玩玩,不用紧张。
可他是说的轻巧,高翔和孙沐雨那是真紧张啊!
两人从昨天傍晚开始,就一直呆在一起,除了上厕所,连睡觉都干脆睡一个屋里。
孙沐雨在江南大道附近有套房子,两人昨晚就住在那。
“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高翔给徐来发完微信后说。
“什么意思?”孙沐雨没明白。
就听高翔说:“你这房子周边太热闹,邻居太多,万一那人找上门动起手来,误伤了别人怎么办?”
孙沐雨听得一愣,这事他之前倒还真没考虑到。
高翔这不是杞人忧天,两边真要斗起法来的话,是非常有可能会殃及池鱼的。
“而且这地方咱们也不好布置。”高翔说。
孙沐雨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说实话,让他们现在对上一个会纹阴术的高手,他们还真有些发怵。
不过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再怎么样也得硬着头皮上。
他们在袁天林门下可也学了不少本事,这回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引那只虫子上钩,那他们就得想办法好好布置一番,以保万全。
可这套房子左右上下全是邻居,可真没办法做什么布局。
“要不去新野吧。”孙沐雨说。
新野是城西这边的一处地方,背靠一大片湿地,环境清幽,相对主城区来说房子要宽敞许多。
孙沐雨在那边有套房子,平时也不大去,就是度假的时候回去住几天。那地方高翔也去过几次,觉得十分合适。
两人商议好,就直奔了新野那套房子而去。这房子就在湿地附近,是个独立的两层小楼,周围也没什么邻居
两人住进去后,也没怎么收拾,立即开始布置房子内外。
在各种法术门类中,还是有许多陷阱类和预警类法术的。比如这栋房子,因为地处湿地附近,房子周遭就有大片的泥地。
利用泥地,就可以布置一种叫“阴窨”的法术,这是一种触发式的陷阱术,只要有人误踩,就会触发法术,腿陷入土中无法自拔。
当然,比较擅长这种阴窨术的是天师府和茅山正道的两派弟子,高翔和孙沐雨是不怎么懂的。
不过他们袁门也有袁门的手段。
把一切都布置妥当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两人才算稍稍松了口气。厨房里也没什么吃的,不过倒是备了好些零食,两人随便吃了一些。
之后两人就守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沐雨,紧不紧张?”高翔问。
“紧张个屁,我巴不得那家伙早点来!”孙沐雨咬牙说。
话虽如此,高翔知道孙沐雨其实还是很紧张的。他们两人拜在袁天林门下后,这些年虽也独立接过些驱邪的活,不过与人正面斗法的事还真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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