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上乌云翻滚,像魔头降临,可是那与她无关,唯一与她有关的人就在刚才彻底撒手人寰离她而去。
她坐在最外围的台阶上,抱着头,身体簌簌颤抖,从此以后,我就是孤儿了。
眼泪一滴滴无声地落在地上,她失去了任何的知觉,木然地坐着。
“你是绯阳?”
一个高大的人影笼罩过来,绯阳漠不关心地抬起头,她看不清这男人的脸,暗影笼罩着他的一切,遮住他的秘密。
“你很可爱。”男人说,他的声音就像是回音,“难怪卡卡愿意为了你放弃抵抗,尽管在我看来他原本有机会突围出商曲的包围圈。”
绯阳望着他,没有心情说话,却是无声地询问。
“是的,我认识你爸爸,而且很熟。”男人说,“你知不知道卡卡为什么放弃抵抗?他当然知道他能逃,可他不能逃,因为一旦逃了,他便真的成了少煌,他无所谓的,可是他在乎的是你,是你这个宝贝女儿,他不想让你变成通缉犯,没有童年,活在阴影里,他希望你能活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活着。所以,他选择死亡。”
绯阳的眼泪又奔涌而出。
“你欠他的,无论你们是否是真正的父女,你都欠他的,你应该还。”
“是,我欠爸爸的,呜呜呜……我想还,可是没有机会了。”
男人盯着她哭泣的脸,良久。“不,还有机会,而且只有你能救他。”
“什么?”绯阳惊喜地抬起头。
“把他葬到附近的咒怨荒野去,然后屏退魍魉他们,只留下你一个人守着,我会来。”
咒怨荒野。
一股阴冷的怨怒之风呼呼地刮,传说这里是古战场,埋葬无数的英灵,他们的怨气不肯消散,终日在荒野上游荡。绯阳蜷着身体跪在墓地,眼睛没有焦点地望着墓碑上那一排血红的字——波江座真勇无双血元帅卡卡。
在卡卡的墓碑边,葬着另一座墓地,同样的墓碑——波江座忠义无畏血大将寻战。
天空陡然乌云翻滚,一束闪电劈在身边,闪电过后留下一个暗影缠绕的人。绯阳一瞬间来了力气:“你终于来了!”
男人抚摸着墓碑,指甲深深地几乎刺进石头里。绯阳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浓烈的悲伤和愤慨,她非常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
“现在你能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救我爸爸?”绯阳忍不住问。
“用你的命。”男人说,他举起那把七彩闪耀的魔剑,绚烂的剑尖对准她的心脏。绯阳呆呆地望着他,嘴边慢慢浮起微笑:“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做,可是既然你有办法,那么,请你杀死我,复活我爸爸。”
“在死之前,我允许你留下遗言。”
“谢谢你。”
绯阳眼睛里浮现水色的雾气,她望着天空,那里仿佛出现一张女人的脸,对着她微笑,然后一个男人从虚无的空气里出现,也对着她微笑。
“爸爸,妈妈。”
一男一女对着她微笑,温暖地令她浑身的冰冷烟消云散。绯阳抹掉眼泪,跪在墓碑前,咬破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在黑色的冰冷石头上滑动,身边高大的男人施展魔法,血迹清晰地烙印进凹凸不平的墓碑上。男人的手指对着绯阳的额头,一缕白色的线条被抽出,融进墓地之中。
绯阳对着墓碑三叩头,微笑地望着身边的男人。男人的魔剑对准她的心脏,呼啸的死亡之风疯狂地吹,男人的眼睛也像蒙上另一层雾气。魔剑刺入!
咒怨荒野的狂风暴雨更急,它们比赛一样显示它们的喉咙和音调,然后又渐渐平息,只留下那一座墓地孤独地淹没在杂草之间。
许久之后,荒野又迎来一个人。咔嚓,咔嚓,脚步声渐渐靠近,靠近这座不被遗忘的墓地。
红色的长剑当空一划,哗啦一声墓地裂开,男人那一双蛇一样猩红的三角眼注视水晶棺里死去的卡卡。他背起棺木,看见墓碑上那排红色的刻印,冷笑。
“我承认,你是卡卡了,但很快就又将不是了,蛇夫座需要你。”
他一挥手,土堆重新堆满墓地,扛着棺木回到罗盘座,无数的血星族正在祭坛下翘首以盼,包括涂晓和飘摇。在他们身边,一口沸腾的锅在咕噜咕噜地冒着蓝色的魔法水泡,涂晓捧着一个瓶子,颤声说:“不要这样,叔叔,不要再害他了。卡卡什么也没做错,他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肯放过他?”
“因为他是蛇夫座。”
“他已经不是了,他变了,是人都会变,他只是卡卡了,强扭的瓜不甜。”
“我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他会仇视蛇夫座,现在我觉得我已经找到答案了,因为先来后到,先后次序乱了。为了保护他,我看着他留在池渊身边生活了十六年;他被双子座流放后,为了锻炼他,我把自己推到他的对立面和他作对,导致他先我一步遇见了织亡,并且死忠于他而恨透了我。所以认识的先后次序是多么重要,就像你一样,涂晓,你之所以得不到卡卡,就是因为他先遇见的是妃妃,一见钟情再无别人。恨不能早识君,这就是我们两个都失败的根本原因。”
“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现在,我要改变这次序,但是首先,我们要抹掉他的记忆。把这取自鬼界的忘川水给他喝下去,涂晓。”
涂晓退后一步。“放过他吧,叔叔,他已经很累了,你看到了吗,他连死了都皱着眉,就让他安息吧,求求你。”
“女子不足与谋,我亲自来。”
瓶子被伯颜夺去,涂晓泪奔地转过身,不忍去看,她听见水流声,不敢去听冰冷的忘川水流进他身体的声音。不择手段……她想起卡卡对血星族的评语,觉得契合地讽刺。
黑暗的帷幕天空里忽然噼噼啪啪地响,有一个个的暗影幻影移形地落到祭坛边,他们穿着血星族的长袍或战甲,长长的兜帽遮住他们的眼睛。
“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了。”伯颜嘲讽地望着那一圈围住祭坛的人,“我还以为你们会无视蛇夫标记。血色十二爵和十八丞,就只来了这么点人吗?”
“我们都誓死效忠蛇夫座。”有人说,他低下头,不去对视伯颜冷酷无情的目光。
“没错,我们都效忠少煌大哥。而今天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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