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石,他上位后被踩碎成粉的垫脚石。
车子到了郊区,速度慢下来。
吻安靠在座位上,看了鲁旌,淡淡的笑,“你是不是有话要问?”
开车的人略显尴尬的一笑。
“顾小姐别误会,我这不是质疑你,只是……你现在和三少最好是少接触,如果按照跟韦廉说的,接触少了,他可能不信你。”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反其道而行不好么?宫池奕主动找我,显得他别有所图利用我保位置,我既然对韦廉那么说,就要换成我靠近宫池奕,谁还能说什么?”
这些个心思,她都是受宫池奕影响。
说完,她柔眉轻蹙,“正好可以多见面,十天半月见不到人的感觉很糟。”
鲁旌多看了她两眼。
不会就是为了多和三少见面,她居然大着胆子跟韦廉做交易?
鲁旌有那么点担心,“三少如今正和政府谈项目,我估计韦廉会让你去说服三少。”
可她总不能真的帮韦廉做事?
吻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单手撑着脑袋,醉后语调清淡柔婉,“谁说被男人睡了就一定能成事,也有女人光吃亏的不是么?”
到时候她主动勾引宫池奕,就算真被韦廉知道他们交情很深,就说宫池奕提上裤袋不认账,韦廉有本事就自己找宫池奕去吧。
鲁旌听完她这略显无奈的话,愣是半天没能接上。
好一会儿,终于笑起来,“三少和顾小姐,倒的确般配!”
吻安从位子上看了他一眼,嘴角弯弯,“别拐着弯骂我鲁先生,女孩子都喜欢被夸单纯、漂亮一类的。”
宫池奕阴诡狡诈,可不是说她心思跟蜂窝似的?
鲁旌爽朗的笑了。
但,鲁旌在这个圈里这么多年,能让他佩服的女性确实屈指可数,先前只以为她顶多会拍电影,脑子还算灵活,至于为人处世,大概也只是能在男人中间迂回。
可如今不这么想了。
目光将将收回来,鲁旌又看了回去,见她拧着眉。
“怎么了?”
吻安没空说话,只是摆摆手。
很显然,她刚刚是强撑着不适跟他说话,刚缓过来一点,这会儿又下车一阵吐。
她一边吐一边还想着,就这样回去,要是碰上外公估计有一顿好骂。
吐得都失了声,转过头看了鲁旌,半开玩笑,“要不,我今晚住鲁先生车上?”
鲁旌知道她开玩笑,但她这次吐过之后整个人都蔫了,无力的靠在后座。
车子总算到了薛老堡楼外,还剩几百米得步行送她进去。
鲁旌搭了手,但是发现她没有要往前走的意思,整不明原因,听她模糊的咕哝了一句:“宫池奕?”
只以为是她说胡话了,鲁旌扶着她,“顾小姐……”
不过一抬头,手边的人已经被接了过去。
“怎么喝成这样?”男人低低的语调里透着几分不悦,又铺着一层淡淡的心疼。
也没打算听鲁旌说什么,颔首:“你先走吧。”
转而低眉看着她。
吻安腿都是软的,带着一点点委屈仰脸望着他,“好难受。”
抬手拨开她的发丝,露出她一张巴掌大的脸,确实是极度难受的模样。
宫池奕什么都没说话,打横将她抱起,转身往堡楼走。
吻安脑子里晕着,也知道自己今晚办了什么事,软软的靠着他,“事情还算顺利,是不是得奖赏我?”
她声音很轻,显得断断续续。
男人迈着大步进了第一道门,倒也深眸低垂,沉声,“想要什么?”
她半眯美眸,笑意淡淡,“以后我找你必须随叫随到。”
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怪我这么久不找你?”
她干脆闭上眼,半张脸埋在他胸口。
因为抱着她没办法开门,敲门声把管家叫了起来。
管家一开门就是一阵浓烈的酒味,“小姐这是?”
宫池奕只沉声:“麻烦您煮个醒酒汤。”
管家顿了顿,连连点头,看着他抱着小姐往楼上走。
进了她的卧室,宫池奕刚把他放在床边,想转身离开,她缠住不松,迷迷醉醉的仰脸看着他。
他倾身,嗓音稳沉,“我去拿热毛巾。”
吻安摇了摇头,又无力的垂了一手,碰到床边才拍了拍,示意他坐下。
男人依言坐下,她就靠了过来。
就那样靠了好一会儿,看起来都已经睡了过去。
却听她轻轻的语调,道:“要是别人,恐怕今晚骨头都不剩了。”
他知道。
抬手,指尖在她脸上摩挲,声音低沉温柔,“委屈了?”
吻安很直接的点了头。
很委屈。
娱乐圈那种地方,她都已经觉得很烦,从来没想处理更烦人的关系,也没想过要在这样的复杂中安身立命。
都是因为他。
手臂将她圈过来,薄唇在她额间印了一吻,很柔,却没有只言片语。
因为不能说撑不住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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