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香楼。
楼外气温越来越冷,楼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冷,红灯笼下纱帘半掩,每个人脸上都只剩严肃可见。
来开会的穿越者是按团队划分席位的,如今有些客桌已然空空如也。聚贤堂最鼎盛时期拥有四十几号人,如今走的走,‘死’的‘死’,剩八荒霸主和几个治疗师跟半桶子血量打着持久战。八荒霸主自然不甘心,每会必到,每到必骂人。
“他娘的公选会,一窝子狗贼!敢做不敢当,畜生!全是畜生!”
他骂得气势磅礴,山洪海啸,在座的都没心情吭声,任由他泄情绪。
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蚊蝇般说了句:“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慢?”见刀皇死气沉沉的样子,草梦飞想伸手去扶一把,被他挥手婉拒了。
刀皇叹口气,将钢刀随手扔在凳子上。“早上出门那两个,没了。”
看他一人回来,其实大家心里早已有数。殒骨食血,如同倒过来的流沙瓶,血量转眼便流逝干净。早上派出去调查的人,晚上能不能回来还不是定数,刚打完招呼的,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共玄会有消息了吗?”草梦飞最关心这点,他的耳朵都快被八荒霸主骂出毛毛虫来了。
可惜刀皇摆摆手,一无所获。“探查不到任何消息,共玄会已经消失很长时间了,我们四处打听,只能排除客栈和民居,至于他们藏在哪里,完全没人知晓。”
八荒霸主拍案大骂:“当然查不到,怎么可能查得到,那班狗贼可精了。他们是什么?是贼!谁能有贼狡猾?”
他这一骂把在场几个盗贼得罪了遍,但人家不够他气场大,只能掐自己大腿一把忍下去了。
这时又有人小声问了句:“也不知乘凉那边解药研制得如何,有没有进展。”
“他?你们还指望他?他自己都没中毒,会管你们死活?”八荒霸主一旦疯起来前途无可限量,既然骂一个是骂,骂两个是骂,他干脆打包上路。
“喂,你别乱说,乘凉可是专业的治疗师。”刀皇立马反驳道。
“我乱说什么了,这么多天开会他出现过吗?顶着研制解药的幌子,都不知哪快活去了。” 八荒霸主越说越偏激,不管是非,先过足口瘾。
胜势堂上下一条心,贬低队友就等于跟自己过不去,刀皇原本还奄奄一息的样子,听得这话即刻满血复活了。
“你就知道埋怨别人,乘凉为了找殒骨走过多少地方你知道吗?他尝试了多少种毒药你清楚吗?有本事自己找解药去,没本事就给老子闭嘴,净在这里瞎吵吵吵吵。”
“好了,都别闹了。”蒋羽潼揉着太阳穴,感觉今天特别累。他不明白,为什么旁边一言不语的思文赫兰还能稳如泰山。“大哥,你说句话吧。”
时间刚刚好,思文赫兰嗯一声:“乘凉来了。”
所有目光一致看向门外,果然,乘凉步着稳当的步子,意气风出现了。
他是带来好消息的,因此格外地自信洋溢,春风满面。乘凉慢悠悠跨过门栏,却被后面冲上来的人瞬间撞散。
枭一鸣一鼓作气冲进沁香楼,撑着腰哈着气道:“有有,有,有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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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群走进房间,喊了一声“果儿。”
凌少群趴在床底,又喊一声:“果儿?”
凌少群打开窗户:“果儿?”
凌少群掀开桌布:“果儿?”
青翎被吵得看不进书,忍无可忍将他从桌底拉了出来。“你觉得果儿塞得进去吗?”
“这个size大概不行。”凌少群坐在地上,摸了摸楞哼哼的脑瓜。“你知道果儿去哪了吗?”
“晚饭点到了。”
青翎给他指了条明路,他立马会意跑出了门。绕着晋来大院转半个圈,凌少群来到后面那片果林。
橘黄色的大山鸡正欢愉地啃着红果,眨眼一颗果树被消灭干净。看到凌少群过来,它展开翅膀来了个招牌式大拥抱,酸甜的果汁抹了凌少群一脸。
“行了行了,果儿,不用每次都这么热情。”
用袖子擦掉脸上果汁,凌少群抬头望了一眼光秃秃的果树。“照这个吃法,估计你很快就断粮了,要不咱减个肥吧。”
果儿点点头,继续开啃第二棵树。
“......”听不懂你点个毛线头啊。
虽然果儿体型硕大,但一点都没影响它的飞行能力,在树林间自由穿梭,不沾落一片叶子。可惜这片果林太小,没有足够让它挥的空间。
凌少群突然有了主意。“果儿,我带你出去兜风吧。”
自从到了江陵,果儿一直没离开过晋来大院,一是怕惊动镇里的人,二来凌少群也没时间遛鸟。今天早时刚下完一场小雨,四邻八舍走动的人不多,他觉得是时候该给果儿放个风了。
夕阳褪去后的天,像泼了水的油墨画,变成一块块色团。一只山鸡呼啸而上,墨蓝的天空多出一道白痕。
晋来大院眨眼缩小,艳红的果林也变成小小一片。果儿伏着凌少群,穿过风,穿过云,穿过悬浮的古建筑,来到了白云之境。
凌少群愉悦地蹬着脚,大声高呼:“驾,驾,驾!果儿飞快点,再快点......呜呼!”
上面的人异常兴奋,下面那只鸡被他蹬得生无可恋。它想问,不是说好的带我去兜风吗?现在难道不是我带你去兜风吗?
天渐渐变暗,宛如落下一层又一层黑布,将大地覆盖得严严实实。俯视江陵水镇,再也辨不清路之头水之尽,可在凌少群眼中,总有一个地方,于黑暗里,为他留下一盏明灯。
不知从何时起,这种感觉愈加清晰,就像时刻提醒着,某个地方,那里有人等着他。
今晚,凌少群决定一探究竟。
“果儿,去那里。”他拍拍果儿的脖子,指了个方向。果儿鸣叫一声,偏离了轨道。
涟漪山。
远远地,凌少群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轮廓,印在月亮底下,月光为他留下一半身影,而另一半,已然稀释在黑暗中。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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