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赶路,也都累了,今天就先歇一晚,等明天一早再下去也不迟。
晚上帐篷有限,土狼和刀把子又要轮换着值夜,就只好我和雏儿哥一个帐篷,胖子和另一个不值夜的人一个帐篷,我倒是不怎么在意性别,倒是雏儿哥的神秘,总让我觉着不安全,说实话,与其面对他,还不如让我自己下墓里去对着些个孤魂野鬼,还来的让我安心些。
本以为这一晚上都睡不安稳了,可不成想,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还是雏儿哥推了我两把才把我叫醒!
我们五个人把手头上的干粮和水都分了分,又留下一部分藏在不远处的山洞子里,这才一人一身防水服,把全身上下裹了个严实,这才下了湖,往那井口摸去。
“小丫头会游水不?要不大哥哥带你?”我左脚才踏进水里,就被雏儿哥一把拽了回来,任凭我挣扎也好,解释说我会水也罢,他就笑嘻嘻的瞅着我,直到胖子都摸到了井口,向我们这边招呼,他才放开了手,亦步亦趋的跟在我后头,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抓我的衣领子。
“到井口这一段路水不深,真正深的就在这井里,有一小段暗河,算不得窄,就是岔路多,大家伙都跟紧点!”到了井口,胖子吆喝一声,当先一个翻进了井里,土狼跟在后面,我前面是刀把子,雏儿哥断后。
“后面跟紧点!”土狼不耐烦的撇了我一眼,也紧跟着跳了下去,然后就是刀把子,原本我因着雏儿哥之前拉我那一下与前面几人是有点距离的,可好在我自小不用上学,别的没干,下河捉鱼摸虾的事儿可没少干,水性好着呢!没一会儿就让我追了上去,我扒着井边往里一看,除了黑乎乎的水之外啥也看不到!我一着急,连忙就要往里跳,却不成想后领子一紧,竟然一屁股又坐回了湖里!
“你干嘛?前头的人都没影了你还往回拽我!一会儿水下的路你……”
“我知道路。”我被那雏儿哥气的要死,刚要破口大骂,却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他说他知道路?难道他下去过?
“一会儿跟着我走,保证你走不丢就是!”说完,竟然拉着我又回了岸边,一直往后边一座山后头走,就看他熟练的在树林子里钻来钻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被杂草树藤掩住的山洞,他从背包里抽出护身的匕首,几下就开了条路出来,得意洋洋的朝着我一挥手,道:“走吧!跟着哥哥走,有肉吃!”
“死人肉么?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吃过了……”我将信将疑的瞅了瞅他,嘟囔了一声,可事到如今,再回头走那水路已经是不可能了,还不如跟着他,大不了离他远点,小心一些就是了。
我跟在雏儿哥身后,故意放慢了步子,慢慢的就拉开了距离,反正这山洞直肠直肚,一眼就望到了头,也不怕走岔了路,而且万一这雏儿哥耍心眼,也要他自己先探路去!
“你想死么!”我正不留神走快了几步,想着往后措点,才抬脚,却被雏儿哥一嗓子给吓个半死,鸡爪子似的大手嗖的一下就伸了过来,也不知他怎么就这么快,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蹭的一下就到了,一把把我拎起来往身前一搁,活像拎鸡仔儿!
“你……身后!”我刚要骂人,却被雏儿哥身后的东西给吓了一跳,连忙指着他身后提醒,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而雏儿哥倒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捏好了匕首,那东西一过来,就看他头都不回,拿着匕首的手猛地向后一挥,从我这角度看过去跟折了一样,却精准的刺进了那东西的太阳穴!
那东西中了一刀非但没死,反而还被惹怒了,怪叫一声人立而起,张牙舞爪的就朝着雏儿哥扑了过来!而也正是这时,我才看见,那东西分明就是个人!只是全身赤裸腐烂不说,还长满了青苔挂着草叶树藤,散发着一股子腥臭味,脑袋更是披头散发,之前四脚着地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出是个人来?只这时站了起来,从凌乱的头发之间隐约看出一张人脸,却也是血肉模糊看不出五官相貌来了。
你叫他邪祟也好,粽子也罢,我们家管这些个东西都叫阴人,人能动全凭着一口气,活人属阳,凭阳气游走于世间,而眼前这个,脑袋扎了个窟窿往下淌绿水的,怎么看也都不是个活着的了,而死了还乱动,凭的便是阴气。
“小丫头躲远点!”雏儿哥左闪右躲,山洞并不宽敞,他却灵活的像只猴子,手上的刀从不轻举妄动,然而只要他动了那刀,那便是刀刀致命,不过这点伤对于一个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的阴人来说,虽然也是有效的,可效果显然不如扎在活人身上明显,所以眼下虽然那阴人被扎的浑身窟窿,却也只是让它越来越暴躁,怪叫声也越来越大,吵得人头疼不说,它这动静,很可能会招来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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