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这巨浪掀翻,更没有被暴涨的湖水给淹没,仿佛像是一叶小舟,载着她,漂浮在这水面上。
四名一碧倾城的入场者已经消失在了眼前,消失在了那一瞬如洪流一般巨大的潮水中。
叶翩翩眯着眼,微微一笑:“机缘机缘,只看机缘了”
能留下的,无一不都是幸运者。
没留下的,却也并非都是不幸者。
此刻,十九洲西海边某处岛礁。
怀里抱着金色长矛的钱缺,对着天空,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杀红小界之中的一切都消失了,自己被顾青眉打败了
“昆吾的修士,竟然强到这个地步吗”
呢喃之声,从钱缺的嘴里发出。
哗啦啦。
浪花拍击着礁石。
钱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抱着的金色长矛,那一瞬间冷哼了一声:“哼,死婆娘就知道他娘的欺负人昆吾昆吾有什么了不起在你算盘爷爷的超凡伪装之下,你懂个屁还不是被老子蒙在鼓里”
孟西洲
老子才不是什么孟西洲呢
一想起顾青眉竟然真的被自己蒙蔽了,钱缺顿时就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混杂着波浪,荡漾在整片大海上。
附近路过的修士,都诧异地望了过去。
然而,钱缺半点不收敛。
他长着嘴巴,抱着长矛,扬天大笑,前仰后合,难以抑制。
顾青眉那嚣张小娘皮的样子,至今还刻在他脑子里,根本磨灭不去。
就是不知道真正的孟西洲到底有没有出局,若是出局了,自然一切好说;若是没有出局,入场的顾青眉若是发现,真正的孟西洲竟然还在那里,到底会是什么表情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声。
一想到自己玩弄的乃是高高在上的昆吾修士,钱缺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觉。
爽
真他娘爽
可是
也痛
好痛好痛
“哈”
钱缺的笑声,戛然而止。
金色长矛扎眼得很,那尖尖的模样,简直像是一矛头扎到了钱缺心里头。
他的飞剑,他的灵石,他耗费的无数无数的精力
一趟杀红小界之行,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还被打了个半死,甚至更结下了昆吾这样大仇要是日后被顾青眉知道自己乃是伪装的,估摸着有他苦日子过了。
钱缺顿时颓然起来,心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严肃地思考起一个问题来:一矛头戳死自己,会不会就不这么心塞了
人间孤岛,大夏,大狱。
神秘消失了十来天的张汤,终于又原模原样地坐在了大狱的长案后面。
阴冷的大狱,今天出奇地没有一声哀叫,也没有一声惨嚎。
一名狱卒迈着醉汉一样慵懒的脚步,朝着这边走来。
今天廷尉大人也不在,皇上都念叨好多天了,整个大夏官场简直像是炸了一样,竟然还有官员能凭空失踪,真是见了鬼。
有人说是张汤作恶太多,终于被恶鬼们抓走了;也有人说,张汤惩恶扬善,一日得道,直接飞升而去了;当然更多的猜测是张汤犯了事儿,畏罪潜逃,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狱卒这几日的耳朵就没清闲过。
廷尉大人不在的日子里,牢里关着的犯人们,也终于迎来了自己入狱以来最清闲最幸福的生活。
就像是此刻,没有烧滚的油锅,没有烧红的烙铁,也没有绷紧的铁鞭,更没有磨亮的薄刃
整个大狱之中,简直安静得像是灵堂。
无端端地,狱卒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腰上撇着朴刀,慢吞吞地走了过去,还打了个呵欠,慢慢地从那长案之前经过,准备巡逻一遍大牢。
然而,就在他走出去三步之后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狱卒一下觉得脖子后头有些发凉。
他转过头来一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大大大、大人”
沉思之中的张汤,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来,看了狱卒一眼,倒也没什么表情。
自己在杀红小界的这一段时间里,朝中必定起了不少的波澜,要处理肯定还有许多棘手的地方,就在刚刚这一段的时间里,他已经想了很多。
然而,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提着巨大斧头的女人。
一个自己见过,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女人。
到底是哪里
张汤一面想着,一面看向狱卒,随口道:“起来吧,去把近日的卷宗给本官找来”
“大大大大大人,你你你你你你什、什么时候回、回来的”
狱卒吓得腿软,根本爬不起来。
张汤的眼风有一点点的奇怪,又带着冷冽。
眉头微皱,一个怀疑忽然上来。
只是
有些不确定。
狱卒的反应并未被他看在眼底,手指点在长案表面,轻轻扣了扣,“咚咚”,张汤忽然改口道:“不,你去把谢氏一门的卷宗找来”
谢氏一门
&nb:。:sp;狱卒都要哭了。
“大人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家都要找疯了,您还想着办案哪”
杀红小界。
水声渐渐变得潺潺起来。
“哗啦”
一片平铺在水面上的莲叶,忽然翻了上去。
“呼”
水面上一下溅起浪花,见愁整个人终于从水面下钻了出来,整个人身上都是水,她手里拎着早可怜巴巴的小貂的脖子,直接一个旋身就跳上了莲叶。
这动作看似极重,可落下来的时候,,却轻得好像鸿羽一样。
“啪啪”
只有见愁身上的水珠,从她从身上、从发梢甩落,像是水银一样,从莲叶的表面滚落。
“呼。”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见愁看了身侧一眼,石盘依旧悬浮在身边,但是上面原本有的几根光线都已经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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