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意外地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里约他在中央公园的喷水池见面,时间是明天下午四点。
费恩斯一定会去,因为电话里的人明确地提到了尤然两个字。从公司回到家里,他踏进屋里,环顾这空荡荡的房子,寂寞不由得将他团团围住,他垂下眼帘,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俯视窗外乌云密布的夜色,他双手束在身后,好似在眨眼的瞬间,一道雷电劈下来,好似从他的眼前闪过,他面上毫无波澜,殊不知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晚在黎家外面所看见的画面。
想到与此,第二道雷电紧接着劈下来,费恩斯皱起眉头,把窗帘拉上,沉默地坐在沙里,偌大而漆黑的房子在雷电劈下来的每一瞬间都会亮如白昼,屋内的摆设一览无遗,如白光乍现。
费恩斯双手抱在胸.前,就这样在客厅里坐到天亮。
费莱来时看见他微闭双眸靠在沙上,顿时大吃一惊,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地喊道,“少爷,你醒醒。”
听不见?不会吧。
费莱想了想,又大着胆子伸手碰了一下费恩斯的胳膊,见他屹立不倒,他思忖数秒,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额头上,脸色倏然大变,哎呀妈呀,少爷的额头好烫!
他站在费恩斯面前愣,眼下有一个很困难的选择。少爷不适合这样坐着,应该躺着,但是躺在沙上,少爷身形高挑,会很难受,躺着就势必要回到房间,可以他现在这昏迷的样子回房间是不现实的事,当然如果自己抱他上去,那倒是毫无困难。
少爷绝对不会接受自己被人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用扛吗?无论哪一种,他都是在自找死路。他纠结半天,前后都是死路,算了,还是少爷更重要。
于是,费莱一咬牙,紧闭双眼数秒,再猛地睁开,犹如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弯腰,伸出双手,从费恩斯的胳膊下穿过,一手放在他的腰间,一手从膝盖下穿过,在他正打算要用力抱起来时,只见费恩斯倏地睁开眼,一脸冷鸷地盯着费莱。
“你在做什么?”费恩斯的声音令人犹如坠入冰窖,被刺骨的寒冷包围。
气氛一度尴尬,古怪。
费莱后知后觉地现在少爷醒来后,他居然还用公主抱的方式抱着少爷,他这下反应极快,甩开费恩斯便朝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他,说道,“少爷,这、我见你不醒,还以为你昏迷,正要带您回房间。”
费恩斯微低头,垂下眼帘,这太阳穴的确很疼,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说,“你还记得刚才你抱着我的姿势?”
见他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种让人心跳加,并且浮想翩翩的话,费莱的脑海里已经忍不住脑补出少爷虚弱需要人搀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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