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叔叔哄了我好久好久,你明明很伤心,为什么要憋着?叔叔说人活在世上,就不能委屈自己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憋太多事情会变老的!”
邵珩闻言一愣,心底怒意一散,却想,原来她也没有了父母,甚至自小就只由叔父养大,如今我也同她一样了。心中竟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更何况她白日里救了自己数次,心觉,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我何必同她计较,而看着那双天真无邪的杏眼,不由自主道:“我……我原本只觉得好恨……恨不能将徐鹤千刀万剐,听说他如今灰飞烟灭,我心里还是不甘。我的父王母妃……再也回不来了……”邵珩喃喃道,“父王母妃珍我爱我,我从前不懂事,让他们操心,今后就我一人……”话语至此,却有哽咽语塞。
邵珩不知不觉说了许多过去同父母一起的往事,说到一半对上萧毓清澈的眼睛,又微微自嘲,对这单纯的小姑娘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她也不过比永伦大一些罢了。
只是他却未曾想到,若换了沈元希在此,年纪相差不大,对方又是存微山精英弟子,少年心底自有几分不愿示弱,未必肯如此透露着心事。永伦更是不知晓经过,唯独萧毓白日一同战斗,却又看起来年幼无知,方让他不知不觉吐露心事。
邵珩见她小脸不过自己巴掌大,肤色本就如玉,又因受伤有些过于苍白,想起白日里与徐鹤争斗时,皆是她护住自己,否则自己哪能毫发无损。结果反倒累她自己受了伤,心里怜意大起,轻声道:“萧姑娘,你现在伤势可好些了么?”
萧毓眼珠转了转,似笑非笑说:“人家叫萧毓,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不过,我已经好多啦!叔父还大惊小怪。”
邵珩语塞了下,心想,你本身就是小姑娘,况且若是直接叫名字,不是更像叫“小鱼”。
“萧——毓……姑娘,白天你说给我福缘?莫非是那碗粥么?”邵珩干脆转了话题。
“哦,那个啊?谢你在烟波湖的事情咯!虽然你不出声我也没事,不过那样就不好玩了嘛!”萧毓随意摆摆小手,“你别说出去啊,那个是我家的宝贝,别人知道了我家就不得安宁啦。”
邵珩闻言,忙道:“那是自然,我不会说出去的。”
萧毓年岁尚幼,身形也没长开,不过才邵珩肩头,虽然还看不出其颜色,但也隐约也可见些许端倪,未来也一定是个标致的小美人。她语气俏皮,形容可人,那清脆的声音如林间黄鹂,叽叽喳喳却不恼人。
邵珩一则因她救命之恩感激于她,二则因她年幼失恃失怙心生怜意,三则因她所说多是修行之事,虽然丧父丧母之痛仍在,却也勉强耐心听她说着。
“我叔叔是不收徒啦,你去存微山也好。我跟你说哦,存微山的开宗真人可厉害了,五千年前存微真人剑法高绝、天下无敌,当年荡平魔门,打得他们到现在也不敢肆意妄为。如今的掌门真人也是正道十大高手之首。”萧毓伸出右手拇指比了一比,又道:“邵珩,你是我这次出来后救的第一个人,可要‘好好修炼,天天向上’,保护好你的小命,别浪费我的救命之恩啊!哦对了!书上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还送了你菁木菡萏的莲子吃,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邵珩微微一愣,看少女眼神如孩童清澈,微微一笑道:“不如以后萧毓姑娘来存微山,我带你游玩?”
小姑娘绽开笑容的,脆生生道:“好啊,好啊,天天闷在家里,闷死了!”话音刚落萧毓脸色一变,她想起这次出来是乘着叔父访友偷跑的,回去后还不知道会如何被叔父责罚,顿时不说话了。
邵珩不知她心底所想,继续道:“对了,白天的时候,还是要多谢你,不过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你还是少参与吧,不然你叔父多担心你?”她年纪仅比永伦大一点,整个人稚气未脱,白天危急之中看似颇为成熟懂事,但在他眼里多数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姑娘一般。
“哼!你看不起我么?”萧毓复杂地看他一眼,突然笑脸一收,皱起眉头道,“我修为又不差!今天要是没有我在,你们直接被那个破玄阴阵害死了,清阳道长也是我想办法让阿青救出来的,那个什么沈元希要是没我还不是被妖道用阵法打得节节败退!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说罢,她似乎是真生气的模样,衣袂翻飞,扬起漂亮的弧线,如一只小蝴蝶扑扇翅膀一般跑走了,留下邵珩呆在原地。
邵珩面上略有惊愕,不过苦笑一声,想:沈兄说这小姑娘不好伺候,还容易翻脸,果然如此……不过她也没说错,她一个小姑娘修为已比我高深的许多,我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他微微沉气握拳,想起父母音容,又是一阵难过。
因着一同入宫,四喜也已遇难,邵珩默默回了房间,自己以清水梳洗了一番,便休息了。虽然心思沉重,不过大概是昨日已没休息好,今日又经历了这么多,竟是沾枕便入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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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睡梦中的邵珩自不会发现,他此刻床前多了两人。
清文、清阳看着在安魂咒下酣眠的邵珩沉默不语,良久,清阳终是开口:“师兄,此事虽不是由我而起,但有我之责,我虽有心亲自教导他,但……师弟修为尚未达到可开山收徒,只怕此事还要劳烦师兄代劳了。”
观清文道长样貌,并无蓄须,若是换一身衣服,也就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书生。他上前一步,看了看邵珩,回身对清阳说:“如你所说,此子原本就资质不凡,心性也不错。此番一劫,幸好徐鹤并未得逞,那所谓血河秘法造就的资质,或许前期修炼速度奇快,但是只怕结丹之时就会有天谴落下;同时也是不幸之中的幸运,几乎是一个皇族的气运加诸在他身上,此后应是能得到一定的天道眷顾。不过,福兮祸之所倚,他也因此要担负起这气运加身带来的责任和风险。以上种种,就算他不提,我也是想收他为徒的。只不过……”清文微微停顿,见清阳面有焦色,不禁失笑:“你看你,我意思是说,他人生遭逢巨变,只怕心情跌宕起伏,我担心他心存偏激,在修道时误入歧途。不过,方才那小姑娘似乎对他有开导之意,倒是去了他几分戾气,呵呵!”
清文走出邵珩房间,清阳随即跟上。
“师兄莫要卖关子,却是何意?”
“师弟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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