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依次拜访完费仲、尤浑两人,夏恒心满意足的跟随北伯候回府。
“夏恒贤侄,觉得那费仲、尤浑两人如何?”崇侯虎也很满意今夜的收获,对夏恒的称呼也便亲切起来。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明日一场东风而已。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佞臣也不是人人都可做的!”夏恒不由感慨道,事实上,就算崇侯虎的形象也在他心中有些颠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无系统辅助,处在对方境地,自己只怕也无法做的更好。
“贤侄还年轻,能有如此见识殊为不易。”崇侯虎满意的叹道,“想当年,我于贤侄这般年纪时还顿足与冰原之上,以为凭借刀兵之利就可以杀出一片天下来。”
“崇侯自谦了,北境能有如今局面,强邻环伺之下而寸土不失,此皆崇侯之力也!”花花轿子人抬人,夏恒此话也多少有几分真心在内。
“说起我们那两个邻居,东伯侯姜恒楚好歹还是马上将军,尚可力敌。那西伯侯姬昌却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其难缠之处,只怕还在那费仲、尤浑之上!”崇侯虎脸色不由多了几分忧色。
“崇侯勿忧,我听说那姬昌本是季历之子,但季历乃是古公亶父第三子。”夏恒前世曾研究过一段姓氏起源,这“吴”姓的其中一个渊源便出于姬昌的两个伯父。据说当年这二人认为三弟之子姬昌贤能,所以故意躲避不继承王位,将西伯侯之位让给了季历,只为后来姬昌可以即位。
“贤侄的的意思是……”
“这天下之事,惟器与名不可假于人。百姓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夏恒撇了撇嘴,“设身处地的想,这天下真有男人愿意将一国之权拱手相让?”
崇侯虎沉思片刻,这才慎重的点了点头,“如今纣王便是先帝三子,但一来是嫡子出身,二来有托梁换柱救群臣之功。即便如此,那箕子与微子私下里小动作也未曾间断,与西岐暗通款曲者,无过这两个家贼!”
“正是如此,若当年太伯、仲雍二人真有心将王位相让,何必远走吴地,散纹身学那野人之举。看那情形,这两人让位是假,逃命是真!”夏恒不屑的轻哼一声。
“老夫明白了,回头我便差人前往南隅吴地,去寻那太伯、仲雍之后,迎之入朝歌请纣王主持公道,好歹要让那西岐不得安生!”崇侯虎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崇侯不急,我听说那那姬昌好淫多子。长子伯邑考号称贤才,却只是个风花雪月之辈。那次子姬却颇似其父,乃心机内敛之人。这西岐内部如今只怕也不是那么太平……”
“我们要在其中再加一把火不成?”
“崇侯不妨派遣一二得心应手之老吏,多多帮扶那伯邑考一把,否则以那酒囊饭袋之徒,怕与那姬过不了几个回合!”夏恒可知原著中伯邑考死状之惨,其贸然入京,若说其中没有姬的算计,夏恒可不信。
“如此,老夫便好好帮帮这位姬家贤侄!”崇侯了然笑道。
……
二日早朝,纣王一门心思都在那苏护之女身上,哪有闲情理政。懒懒散散坐在王座之上,只等走完流程,然后无本退朝。却不妨,一向深合自己心意的费仲、尤浑两人,此次竟然破天荒的出班长跪不起。
“两位爱卿,这是为何?”纣王见状不由好奇问道。
“微臣有罪,望陛下先恕臣之罪,臣才敢言!”费仲这手欲擒故纵已经玩儿的相当熟练。
“但说无妨,爱卿之忠心耿耿,孤深知之,且恕你二人无罪!”果然,纣王被提起了兴致。
“微臣乃是为那北海鸣冤而来!”费仲话一出口,顿时整个朝堂都喧闹起来。北海犯边,太师北伐乃是军国大政。如今闻太师之军尚在半途,这两个一向明哲保身的佞臣竟敢公然唱反调。
纣王脸色也不由严肃起来,他本以为这两个所奏之事不过斗鸡走狗之流,却没想竟牵扯这般大事。
“北海犯边,坏我城关,杀我大将乃是证据确凿之事,其中有何冤屈,竟告到你们二人那里?”纣王冷声问。
“好叫陛下得知,臣下家奴前日出京采买,竟不妨偶遇那北海蛮王。对方自知冒犯上朝天威,千里迢迢入京鸣冤,不得门路只好盘桓城外。臣自知此事非同小可,今核实一二后便欲奏于陛下!”费仲早有托辞,如今自然应对自如。
“竟有此事,难道那佳梦之役还有隐情不成?”
“启奏陛下,据那蛮王所说。北海之地天寒贫瘠,每年进贡吾国之物乃是费心竭力所得。佳梦关守魔家四将不尊王命,妄以陛下之名,强索数倍供奉。北海无力供养,竟遭兵锋屠戮。”费仲深知说谎必须要有三分为真,所以其中虚虚实实倒也让人无从分辨,“是日天降暴雪,北海之民奋而反击,无意间竟将那魔家四将戮于乱军之中,是故谋逆之举,实乃无心之失!”
“轰……”纣王将御阶前的香炉一脚踢倒,“吾道那北海忠厚,年年供奉未尝短缺,为何一朝叛乱。却不料其中竟有这等贼子作祟,毁我天朝颜面,岂不令众藩属之国心寒!”
费仲心下暗喜,他深知纣王乃是第一要面子之人,凡事只要牵扯到颜面上,也便成了八分。
“启禀陛下,军国大事非同儿戏,这其中是否别有隐情?”老丞相商荣对此一无所知,但出于政客本能,还是出班保守的说道。
“这……”纣王脸上也不由闪过一抹疑虑。
“好叫陛下得知,那北海蛮王偶得重宝,欲献大王恕其罪过!”费仲岂不知此时乃趁热打铁的时候,当下便又抛出一个杀手锏。
“荒蛮之地,能有何宝能入我天朝之眼?”廷官赵启不屑的冷哼一声,却得到朝堂上大多数人的附和。在众人心中,那北海之地,也就出产些野兽毛皮之类,最昂贵的金眼神鹰也不过就是个玩物而已。
费仲、尤浑相视一眼,缓缓从袖中取出玉璜,随即双手恭敬的捧着献到御阶之前。
“这是……”自古玉器便是祭天礼器,且费仲取出之物雕琢细腻、绝非凡品,不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此乃当年夏朝启王祭天之器,鸣条之战后被亡夏遗族带至北海,名曰夏后启之璜!”费仲得意洋洋的朗声道。
“轰……”整个朝堂沉默了一下,随即便如菜场一般喧闹起来。就连见惯万般宝物的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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