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鸦飞兔走,转眼已是数个日夜。就在这段时间里,有崇更名为夏,几乎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在一路东进,而枯寂的辰山之中却猛的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吼叫。
血色大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枯萎,大茧之中,一个浑身赤裸的俊逸男人猛的睁开双眼。他的眼眶之中并无眼睛,而是黝黑如空洞一般,其间冤魂翻腾,不断有丝丝鬼气从中渗出。
“本王……还是袁福通,袁福通还是本王,哈哈哈……”男人仰天狂笑,随手招来一团黝黑的鬼气,连同散落在地上的尸骸,瞬间便被其改造为一套灰黑色的白骨装甲。其缓缓起身,黑色的长发细细垂下,一团团缭绕的黑色雾气被其聚敛为一件张扬的披风,整个人说不出的妖异。
“不过是灵魂角斗而已,一群渣渣!”袁福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万魂归集的情况,混乱肆虐的灵魂之间竟如同传说中的炼蛊一般,互相蚕食,直到剩余一个最强者。这些被生生抽取的灵魂并没有多少主观意识,完全就是在凭借本能撕咬而已。而袁福通……在之前便已经融合了十数个人的灵魂,换句话说,他的灵魂强度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在这个灵魂的角斗场上,他就如同作弊开挂一般,可谓是神挡杀神,就算强如太枭这种鬼巫的灵魂,也不过稍费些功夫而已。至于普通人,对其而言完全就是补给用的粮食。
“啧啧……还真是美味啊!”袁福通意气风发的走出遗迹,此时的遗迹已经化为一团废墟,水晶般的罐体碎裂一地。袁福通如此疯狂的举动,彻底透支了这处受损遗迹最后的那丝力量。袁福通回头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随即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这就是枭雄,他们的世界中只有价值二字,而这上古遗迹显然已经没有价值了。
“孤家寡人的感觉……”袁福通离开山洞的时候,整个辰山也只有那不足千数的鬼屋傀儡还在静静等待,四野之中一片静寂,无数被吸干血液的尸体层层叠叠的铺满山体。慌乱、痛苦、狰狞、不解……袁福通仔细打量他们死前的表情,就像在审视一件件艺术品。
“没有摇旗呐喊的人……似乎有些冷清!”袁福通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即他向西北方向望去,那里是他的北海城,是他要成就王霸大业的起点,“还有一个小杂鱼,解决掉他们,似乎很简单!”
袁福通身后的硕大披风化为两道宽大的黑色翅膀,他悬浮在半空之中,对着那些傀儡命令道:“快些将我的子民唤醒,我赶时间!”
一道道鬼巫的咒语声重新回荡在辰山上,原本化为干尸的鬼方诸部在咒语的吟唱当中缓缓站起,干瘪的眼眶里一片空洞,一群尸鬼如牵线木偶一般排着长队,在沉默中向着山下走去。
“北海,你们的王已重新归来,为本王……欢呼吧……哈哈哈!”袁福通的笑声回荡在辰山上空,随即一振双翼,向着北海城飞去……
……
夏恒对丧尸并不陌生,这本是前世许多文艺作品中的一个经典角色。但真正目睹丧尸围城的场景,他心中却不由有些发憷。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中,男女老幼尽在此列,偶尔还有狼犬等尸化的动物穿插其间。乍一看似有几分桃花源中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和睦场景,但夏恒只觉四肢百骸中都透着几分凉意。
“大人,这东西就如牵线木偶一般,虽不知战力如何,但士兵们只怕……”铁木真在一侧小声说,丧尸潮最恐怖的并不是他们本身战力,而是对生者士气的影响。和一群死人作战,就算夏恒自己都颇感不适,更何况手下除狼骑之外那群乌合之众。
“最让人担忧的反倒是这些东西的来历,鬼巫虽有养尸之法,但其间有颇多限制。袁福通到底是用何种办法做到的,他们的数量还会不会继续增多?”石然亦是脸色凝重。
“能使用狼群么?”
“狼乃有灵野物,且不论他们本就对干尸没有进攻欲望。其对鬼气的感知比人还要灵敏上几分,只怕狼群见到这东西会不安远遁!”铁木真摇头否定道。
“夏族长,不妨暂且退军,我们另想他法!”得到斥候和鹞鹰的侦查之后,夏恒只带铁木真与石然两人潜到北海城下,如今能够出主意的也只有这两人了。
“不妥,我们一路东进,沿途战事不断。这冰原之下不知掩埋着多少尸骸,这要落在袁福通之手,我们的麻烦可就更大了!”夏恒闻言直接摇头否定道。
“老朽观这尸兵服饰,应当尽是前些时日投奔袁福通的鬼方族民。冰原广袤,族群又散乱,或许有侥幸逃脱之人。我们不妨探知一二,也好知晓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石然点了点头,随即又提议道。
“我估计这北海城中怕是已经没有活人了,铁木真放出你的鹞鹰,搜索雪原,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
片刻之后,几人出现在辰山之下,倒不是因为找到什么幸存者,而是沿着尸兵迁徙的痕迹一路追溯而来。
“此乃辰山,老朽曾听谣传,这北海袁氏当年曾在这山中偶遇仙神指点。我后来也曾在这山中搜索过,虽然其间有些许诡异,但却并未发现特殊之处!”石然在北海生活了近千年,对北地各种见闻并不陌生。所以他刚一看到山体怪异的形状,便脱口而出,“倒是在那山坳处建有袁氏一族祭坛,不知是否藏着秘密!”
“这形状怎么像是被陨石给砸出来的!”夏恒看着那个诡异的山坳,形状倒有几分像是那月球上的环形山,不由出言道。
“此地之所以被称为辰山,正因在上古有星辰陨落,不过也只是传闻而已!”石然边说边带来人来到山坳之中。经历袁福通那一番变故,此时辰山之上依旧还残余着大量的法术波动。夏恒身上的魔女斗篷无风自动,环绕在身侧的淡淡雾气上出现一道道水样的波纹。
“夏族长身上这是护身法宝?”石然有些好奇的打量一眼。
“一件祖传的小物件而已!”夏恒随口一说,并不想透露斗篷的来历与功用,这魔女斗篷乃保命之物,算是他的底牌。
石然也没有追究的想法,而是从身上的背囊中取出一根干枯的草茎,“此乃上古卜算所用的歧草,对术法痕迹最是敏感不过!”
说罢,石然将歧草点燃,一缕青烟缓缓升起,在空气中画出一条曲折的线条,最终却飘向袁氏祭坛背后的石壁上。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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