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领兵自河东返回东京时,朱武、卢俊义率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在进入城门的时候,但见城头上正悬挂着数个头颅,正是田虎、田彪等兄弟的。
田虎行刑的那一天,东京城可谓是万人空巷,都争着去看了。
田虎纵横河东数天,又投靠了金人作威作福,谁也没想到武植只出兵数月,就将他偌大的势力给攻灭了。
这对东京城的百姓来说,是件极具震慑力的事情。
即便是一些对梁军心怀恨意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梁军的战斗力着实是强悍。
进入东京城后,武植让其他将领率大军回营休息,自己则先去了皇宫垂拱殿听取官员汇报政务。
在武植离开东京的这段时间里,确实有人贼心不死,小动作不断,意欲让那被囚禁的赵桓重新掌权。
不过那些小动作终究是没能瞒得过朱武、卢俊义,最后都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在杀了几个人敬候之后,最近已再没人敢有二心了。
武植听完了朱武、卢俊义的详细汇报后,沉吟了许久,最后才忽然问:“今年的春闱考试已快要到时间举行了吧?”
朱武愣了一下,答道:“确实如此,各部有司已着手准备,近日便会举行春闱,只是……只是似乎有不少士子扬言不会参加这春闱。”
武植还在河东打田虎时,朱武、卢俊义就已特地传书与他,询问是否照旧进行科举。
武植没有多想,回书让朱武、卢俊义,直言今年的科举事关重大,无论如何都如常举行。
对于封建王朝来说,科举无疑是件极好的制度,寒门子弟可凭此鱼跃龙门,王朝也能通过科举获得有用的人才。
由于武植是草寇出身,现在虽掌握大权,控制了原本属于宋城的近半地盘,但是人心尚未归附,仅一个东京城就感到掣肘甚多。
故而武植便想通过举办科举,培养出完全忠于他的文官来,到时自可大刀阔斧的将不忠于他的人换掉。
通过参加他武植所举办的科举获得功名,进入官场的人,自然会首先选择拥护武植,忠诚度肯定要比现在的宋朝遗臣高上一些。
武植向朱武道:“不必理会那些流言,全天下的士子那么多,本王就不行个个都会不参加这春闱!”
朱武点头,将这事记在了心上。
武植又在这垂拱殿处理了一些公务后,这才起身离开,往他居住的延福宫走去。
延福宫的宫门附近,金莲、李瓶儿他们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小虎儿迈开小腿追着花小妹绕圈跑着,金莲坐在椅子处刺绣,李瓶儿则在那奶孩子。
在去年的八月份,李瓶儿怀胎十月,终于生下一子,由于那时武植正与金人鏖战宋城,便为自己这第二个儿子取小名为“破虏”。
另外,小虎儿现在年纪渐长,又贵为梁王世子,没有大名不合适,已被武植取名叫“武淼”。
取这个名字自然是有深意的
封建王朝都有德运之说,比如周朝就是火德,秦代周则尚水德。
又如隋朝是火德,唐认为继承的隋朝国运,火又生土,故而为土德。
唐之后是五代,德运沿袭,到了赵匡胤篡位的后周时则属于木德,木生火,故而宋朝立国之初,就确立为火德。
宋朝既是火德,而武植却为他嫡长子取名为“淼”,除了好听有逼格外,深层次的意思只怕谁都明白。
金莲、李瓶儿等人见到武植回宫后,都起身迎了上前去。
武植从李瓶儿手里抱过刚吃饱的儿子破虏,见他已是白白胖胖的,心中甚是欣喜。
这个儿子出身时武植并不在瓶儿身边,总觉得多有亏欠,现在难得回来,自是要好好的陪伴一番。
当晚,月色正浓,武植与金莲春宵几度后,唧唧哝哝的说起话来。
金莲道:“你现在贵为梁王,家宅里却只有我跟瓶儿妹妹两个,子嗣也仅有小虎儿跟破虏,别人都说这不合适……”
以武植现在的身份来说,仅有一个正妃,一个侧妃确实是少了些。
东京城里的王公,有几个是没有三妻四妾的?
不过武植却道:“现在天下未平,我仍需不时外出征战,有你们两个已觉得够了。”
金莲道:“就怕别人以为是我善妒,才使得你子嗣不昌……不如你将青禾收了吧,她跟随你的时间比我还长,一直任劳任怨的陪着我们,她的心意你应该是知道的……”
武植听后,沉默不语。
金莲又道:“要不就将小妹也纳为妃子,那丫头我早看出是喜欢你的……”
武植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他说完后,为了避免金莲再唠叨,立即就附身去亲住了她的樱唇。
瞬时间,房屋里又是一夜好春光,羞得月亮都躲到了云层里去……
一处较为清雅的茶肆内,不时的有人吟诗作词,即便是端茶倒水的小二,也是出口成章。
原来,在这间茶肆内的大都是准备参加春闱的士子,氛围自是与别的茶肆不同。
忽然,有个衣着较为华贵的年轻士子大声道:“君上还被那乱臣贼子软禁在宫中,我等作为大宋子民,坐视不理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参加那名不正言不顺的春闱?”
“对!这春闱我看不参加也罢!”
茶肆内立即有许多人随声附和了起来。
不过若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些叫嚷着不参加春闱的士子,衣着基本都是不俗,显然是家境丰厚之人。
对于寒门子弟来说,科举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来个鱼跃龙门吗?
《三秦记》曰:“龙门山在河东界……每逢暮春之际,有黄鲤鱼逆流而上,得跃龙门者便化为龙……”
对于许多人来说,科举就如鱼跃龙门的神话典故是一样的,若能跃过去,就能摆脱贫寒的身份,不能跃过去,终究只是一条普通的鲤鱼罢了。对于家境好的士子来说,他们自然是可以潇洒激昂的说一声“这春闱不参加也罢”,但寒门子弟却没几个是放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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