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寻柴进不得后,武植便唤集了高唐州的押狱牢子,逐一跟问,终于打探到了柴进的消息。
原来高廉那厮专门派了个牢子来监守柴进,不得有失,又分付那牢子道:“事情但有变化,你便对柴进下手!”
那牢子名叫蔺仁,当武植派人寻到他时,蔺仁恭敬的答道:“两天前的晚上,知府的夫人殷氏命小人立即便下手害了柴大官人的性命。
小人为见柴进是个好汉,不忍下手,只推道:他已病至八分,不必下手,谁知……”
“谁知如何?”林冲、武松等人连忙追问道。
蔺仁道:“谁知那殷氏却又催并得紧,小人无奈之下,只好引柴进到了去后面枯井边,开了枷锁,推放里面躲避,如何回报说:柴进已死。只是如今两天过去,不知他存亡如何。”
众人听了,慌忙让蔺仁引路,直到后牢枯井边望时,见里面黑洞洞地,不知多少深浅;上面叫时,那得人应?
武植吩咐人把索子放下去探过之后,发现这枯井约有八九丈深。
林冲不由垂泪,心想井底无人应声,柴进只怕已是死了。
林冲对柴进还是十分感激的,刺配沧州期间,柴进对他的照顾自是不必多说。
在最后时,林冲于山神庙杀了陆虞候几个,受到沧州官兵追捕,也是多亏柴进亲自掩护下出了沧州,这才得以来到梁山的。
李逵走了过来,大叫道:“他说不定是晕了过去,等我下去瞧瞧!”
武植于是叫人取了一个大箩筐来,把索子络紧了,接长索头,扎起一个架子,把索挂在上面,索上缚两个铜铃,李逵若要上来时,可拉响铜铃传讯。
李逵脱得赤条条的,手拿两把板斧,坐在箩里,说大大咧咧道:“各位兄弟,你们莫要割断了绳索,害俺在里头待一辈子。”
武植斥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说笑?”
李逵听后,这才不再多言,被放下井里去了。
到了井底后,李逵从箩里爬了出来,去井底下摸时,摸着一堆东西,像是骸骨,也不知以前有多少人被害于此。
李逵胆大,摸到骸骨也不怕,继续去另一边摸时,湿漉漉的都是充满腐气的井水,没下个下脚处。
李逵把双斧拔放箩里,两手去摸底下,四面倒是宽敞,忽然,一摸摸着一个人,做一堆儿蹲在水坑里。
李逵叫了一声“柴大官?”
那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李逵连忙摇动了铜铃,众人拉扯上来,见只李逵一个,向他备细问了下面的事。
武植听到下面果然有人,便道:“你这厮,为何不先把人运上来?”
李逵一拍额头,“哥哥莫怪,俺也是一时情急了。”
于是李逵再坐箩里,又下井去。
到得底下,李逵爬出箩去,把柴大官人拖在箩里,摇动索上铜铃。
上面听得,早扯起来。箩筐到了上面,众人一看,只见柴进头破额裂,两腿皮肉打烂,眼目略开又闭,甚是凄惨。
林冲、武松等都是大骂,武植则上前探了柴进鼻息,见尚有命在,便连忙叫人把他抬到安道全处去调治。
众人又都把高廉那恶官大骂一通后,忽听得李逵在井底下发声喊叫,这才记起那黑厮还在井底。
武植急叫人把箩放将下去,取了李逵上来。
李逵到得上面,耍起性子来,“你们恁第不是好人!便不把箩放下来救我!”
武植道:“我们只顾看柴大官人,因此忘了你,休怪、休怪。”
李逵听后,这才咧嘴一笑,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
这时,安道全已为柴进处理了伤口,并为他熬了药喂下。
安道全向众人道,柴进外伤虽重,不过所幸没有伤及五脏六腑,静静调养些时日应该便能康复。
林冲、武松等人听后,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武植令众人把柴进扛扶上车睡了,把他与叔叔柴皇城的老小并夺转许多家财,共有二十余辆车子,叫林冲、武松先护送上梁山泊去。
柴进一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已是难做顺民了,再留在河北的话,无疑是死路一条。
武植又为民主持公道,把这高唐州作恶多端之辈,尽数处斩于市,真可谓是大快人心。
随后,武植赏谢了蔺仁,再把府库财帛仓粮米并高廉所有家财,尽数装载上山。
高廉这些年来,着实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现在全都归了梁山。
武植自是不会独得这些粮食钱粮,挑选出一部分来尽数分与了城中的百姓。
将大小事情都处理完后,武植这才率军离了高唐州,得胜返回梁山泊,所过州县,自是依旧秋毫无犯。
在离开高唐州时,城里的百姓却是一路相送了十里,声泪俱下的请求武植把高唐州占据了。
武植对百姓的好意,只能是无奈的谢绝了。
武植之所以没下令占领此处,自是处于大局着想。
这高唐州乃一马平川之地,根本无山川之险可以防守。
若是朝廷大军来攻也罢,但若是将来女真人南下时,在这里把守的军队只有覆灭一途。
出于这样的考虑,武植即便是再于心不忍,也只能是硬起心肠来拒绝了高唐州百姓的请求。
武植只能对那些百姓道,若是他们肯迁徙到梁山的地盘内安家,武植必会大力给予支持,田产不缺,更不用烦恼各种苛捐杂税。
被武植这样一说,倒是有数千百姓离开了高唐州,结伴随着大军南下去了。
在路走了数天路后,武植这才领兵回到梁山大寨。
柴进这时已清醒了过来,扶病而起,向武植拜谢了救命之恩。
武植把柴进扶起,摆下筵席来庆贺。
筵席上,武植向柴进问他以后的打算,柴进立即再此起身向武植大拜,请求入伙梁山。
到了此时的田地,他除了投靠梁山,也再没别的路走了。虽然柴进家有丹书铁卷,但柴进是知道其分量的,有高俅在朝,丹书铁卷根本不算什么,绝对无法保得他一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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