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呼延灼回到住处时,刚刚坐定,便有军士来报:“禀将军,屋外来了两个人求见,说是与你一同在西北白狼山下杀过敌的故人。”
呼延灼听后,脸色一变,随即下令道:“将人带至书房里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那个军士听后,立即转身而去了,呼延灼也快步的走到了书房中,静等访者的到来。
过不多时后,军士敲开了书房的门,领着两个头戴斗笠,看不太清容貌的男子进来。
军士随后恭恭敬敬的将门关上,自到附近把守去了。
这时,那两个头戴斗笠的访客终于将斗笠摘了下来,呼延灼一看,果然就是他所猜想的人。
“韩兄弟、彭兄弟,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原来,这两个人竟是自梁山而来的韩滔、彭玘。
韩滔道:“不瞒呼延老哥,我们两人到这来,是有事对你相劝的。”
呼延灼苦笑了一声,“你们是要劝我避开梁山即将的军队?如果是的话,还请不要开口了。”
彭玘道:“确实是如老哥所言这样,不过我们还是有三句话要说,若是这三句话说完,呼延老哥仍是主意不改,就当我们没来过就是了。”
呼延灼沉吟了一会,答道:“既是如此,那两位兄弟便不妨将那三句说来听听吧!”
韩滔道:“首先一句,是问呼延老哥可曾记得离开梁山前,答应我们哥哥什么?”
呼延灼老脸一红,感到羞愧难挡,“这……这我自是记得的,不过……”
韩滔一摆手,“只要记得就行,其他的确实不用说了。”
彭玘道:“这第二句话,则是想告知呼延老哥一件你到了这青州府后,一直被人瞒在鼓里的事情。”
呼延灼眉头一皱,追问道:“是什么事情?”
彭玘道:“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可是答应了会发动慕容贵妃的力量,帮你在朝廷里开脱,让高俅那厮恕你无罪?
但据我梁山的细探得知,慕容彦达这月余时间里,根本就没有向东京送过一封书信。”
“什么!”
呼延灼听后,顿时大惊失色。
一开始时,彭玘说他只说三句话便走,但这时也不知说了几句话了,不过呼延灼却是无心去计较这些了。
他连忙追问道:“兄弟,你……你这消息可准确,莫不是诓我的吧?”
韩滔道:“我们此行虽是要劝你离开青州的,但以我等的友谊,又怎会说出诓骗之言来。”
彭玘笑了一声,“呼延老哥,有些事你可不知道,当初你被俘时,我与韩兄弟两个都看出了寨主哥哥的本意,其实是忌惮着你的一身本事,要将你囚禁在山上。”
呼延灼又是一怔,“那他为何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彭玘道:“一来自是因为哥哥他乃仁义之辈,二来则是因为我与韩兄弟两个死皮赖脸的去向哥哥求了两次情,这才将他的心意给扭转了。”
呼延灼听后,心里顿时大为感慨。
彭玘又道:“现在将这事提起,可不是要向你邀功,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与韩兄弟两个定是不会做出诓骗你的事情来的。”
呼延灼点了点头,心里再无疑虑,顿时显得一阵颓然。
慕容彦达原本是呼延灼最后翻身的期望,现在看来,一切不过又是镜花水月罢了。
呼延灼怔怔出神了许久后,才向韩滔、彭玘道:“你们可是还有‘第三件句话’要说?”
韩滔道:“第三句话,是要告诉老哥你,高俅那厮派了人去汝宁州你家,意图你的家小不利。
幸而寨主哥哥留了个心眼,早早的让我们派了寨中喽啰在暗中看护,总算是有惊无险,不然……”
呼延灼听后,心里又是一惊,随即显得愤怒无比,“我又未投敌,高俅何故要害我家小?”
呼延灼家里现在尚有老母在堂,由妻子服侍,另还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
呼延家的血脉本就不旺,到呼延灼这已是数代单传,若是被高俅得手,只怕就要就此绝后了。
而且呼延灼也是孝顺之人,与结发妻子感情也好,若是她二人有失,也同样无法接受。
他这时向韩滔、彭玘感激涕零道:“多谢两位兄弟,这个大恩,我真是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韩滔、彭玘都道:“实不敢当,这主要还是我们寨主哥哥他心细,老哥你还是去感谢他吧。”
呼延灼站了起来,去推开了书房的窗户,神情复杂的向外眺望着,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此过了许久后,呼延灼的眼神这才渐渐的变得坚定了下来,似是终于打定了主意。
他转过了身来,向韩滔、彭玘问道:“你们梁山的大军,可是近日便要杀到这青州城来?”
韩滔道:“哥哥他现在正亲自领兵攻打淄州府的邹平县,整个淄州府兵马并不多,多则十天,少则三五天,他必会领兵到此。”
呼延灼毅然道:“请两位兄弟传讯给武寨主,他若到这里时,我自会献上这座城池与他做见面礼。”
韩滔、彭玘听后,顿时大喜。
他们到这里来,本只是想劝离呼延灼就行了的。
但是现在看来,呼延灼竟似是已然归心于梁山了。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韩滔、彭玘欣然应下了呼延灼之言,三人又叙旧到了半夜,这才散去。
韩滔、彭玘在第二天时,立即就派了人携信奔赴淄州府,向武植禀报这件大喜事。
此时,武植已然将那邹平县攻下,正在攻打一个叫长山城的地方。
这长山城位于一条名唤笼水的河流边上,笼水其实便是济水是支流之一,而在其上流位置,则是淄州府的治所之地淄川城。
所以要想沿着笼水去打淄川城,就必须得先将这长山城拔除去不可。
这时,只见长山城的城墙四周,喊杀震天,梁山兵马登上了城墙厮杀的已是不少。
任谁也能看出,这长山城被攻陷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武植大手一挥,又将最后的生力军押了上去,准备给予这城池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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