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亲。”
高氏站在大门口一脸怒意:“你还认我这个娘亲就得听娘亲的,不准去。”也不知是否是近日王宫去得多了,高氏似乎少了些以前在纪府的唯唯诺诺,整个人光彩不少。
纪清鸢扯了扯嘴角:“嗯。”
“来,你们两个过来,让娘好好看看你们。”高氏的笑带着母亲独有的暖意,纪清鸢与青竹皆是鼻尖一酸。两人走到高氏身前,青竹在右,纪清鸢在左,都是强装喜悦,实际效果可与哭比丑。
高氏看着这两个失去心爱之人的女儿,伸手将两人搂入怀中,她们这样平凡的女孩就该过平凡的生活,那些大人物的事就不该掺和,可惜两个女儿已入情网。
高氏拍着两人的脑袋,一下,一下,“回家就好,那些事就别管了,姜城是你们的新家,以前的一切就当做一场梦,该醒了。”
“嗯。”两人依偎在高氏怀里。
燕尔悄悄走到风荷身旁吐舌,风荷眉头一皱,燕尔立马收了嬉笑的态度。两人从小父母双亡,流落到姜城被仆人买卖市场收留,长期在里面训练,直到有人将她们买走。燕尔身世不佳可性格活泼,风荷年长三岁要沉稳一些,在以前也总是护着燕尔防止她闯祸,对燕尔来说姐姐也不为过。
风荷想起记忆力模糊的爹娘,拉着燕尔退至一边,她们能遇上一家好主人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在这儿比在仆人市场要好太多。
纪清鸢闭上眼睛,感受着母亲的怀抱,她来这里多久便有多久没见父母,那边的记忆随着时间而开始变淡。儿时,他们很爱她,说想去游乐园便去,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八岁以前的时光不能更美。
面对痛苦时,亲情真是一剂良药,填补失落的内心。母爱真的很温馨,这个家也很温馨,可正因为温馨她更不想破坏。
用过午饭,纪清鸢瞒着几人出了府在姜城的街道上游逛,与宴会那时相比,确实少了许多人,可依旧热闹。她也不晓得自己该去何处,跟着人流往前走。
云安赌场,依旧挤满了人。
纪清鸢仰头望着熟悉的字眼,还记得初来的那会儿,她非要去看热闹,最后还给卫暻弈砸了一千两,幸运的是她赌赢了,不过还是多亏了倾默,也不知倾默现在怎么样了,和卫暻弈的展如何。说实在的,她有点想去看她,毕竟她们的关系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樊城离这里大概也就三四天的路,如果她还有想走的意思其实她们两个可以一起去外族看看。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萦牵客栈,那四个字放在这里她认得,放在别处她还是不认得。客栈里生的事,她记得更清楚。他总是喜欢逗她,他第一次吃醋的样子,很可爱,也很别扭。这里也是她第一次主动说爱他的地方,可惜他没回应她。那晚,她鼓起勇气勾引他,却被泼了一身冷水,简直气死她了,好在她最后还是吃了他。
被回忆冲刷全身的滋味真不好受啊。纪清鸢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无意间看到一个路人,路人正盯着她看,见她看来立即转头就走。
糟了,难道是纪翔的人,他这么快就找到姜城了。按理说应该不会,百里炼肯定不会把她离开的事让纪翔得知,难道纪翔派的卧底比她想的要多。百里炼对付他会有必胜的把握么,纪翔会以什么手段夺取城主之位。
别想,不能在想了,你已经离开了,他们之间不管谁胜谁负都不是你的事,你的爱情已经结束。
纪清鸢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使劲摇得脑袋迫使自己不去想百里炼,她扶着额头走在大街上。为什么会有种有人跟着自己的感觉,她女人的第六感也不知灵不灵,这街上的人这么多,有人跟踪她还真不一定能现。
纪清鸢借着挑玉佩的时间,眼角的余光扫过周围的人群,因为害怕心跳加快,她现在是一个人的状态,万一对方武功很强,她只有扑街的份儿。
难道是她多心了么,纪清鸢乱走一通,见着一家喜欢的摊位便去挑一挑拖延时间,只怪她反侦察能力太差。
她加快了脚步时不时回头望着是否有人也加快了脚步,就这样唐突地撞上了一位年轻妇人,青衣男子伸手扶着自家夫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纪清鸢不敢在大街上闹事吸引注意力连忙低头鞠躬道歉。
“恩人?”青衣男子试探道,有些惊喜。
“啊?”纪清鸢抬头看着眼前的年轻夫妻,她什么时间见过他们么?
“恩人你不记得我了?”青衣公子想起自己腰间的鸳鸯玉佩一把扯下。“这玉佩可是恩人送的,当时我技不如人输给了恩人的夫君。”
“是你。”鸳鸯玉佩一出,纪清鸢这才想起眼前的青衣公子不就是当时自己大方送玉佩的人么。
青衣公子搂着妇人道:“夫人,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姑娘便是我跟你提过的恩人,是她救了你。”
他身旁的妇人身形瘦弱,似乎久病初愈,声音也有些虚弱,下巴尖地很。“见过恩人。”
“不客气,你好啊。”纪清鸢笑得尴尬,想不到自己当时的举手之劳不仅救了这对小夫妻,今日还遇到了他们,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难得遇上,今日我做东请恩人去彧堂楼用饭,以报救妻之恩。”
纪清鸢连连摆手,她身上麻烦多,她可不想拖累他们。“不用了不用了,我留着它们也没用能救你夫人一名自然是要先给你。”
“恩人不必客气。”年轻妇人开口。
“我看恩人方才走得急是否遇上了棘手的事?”
“……额,没事。”他们竟看出来了。
妇人看着纪清鸢的小动作便知她在撒谎,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是一定要帮她的,妇人走近纪清鸢道:“恩人的恩情我夫妻二人时刻铭记在心,日日盼着,老天垂帘今日得见,望恩人了了我们的心愿。”
纪清鸢被她说地讲不出拒绝的话,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妹纸,人家病弱人美很能勾起自己的怜惜之情。
妇人过来挽纪清鸢:“看来恩人答应了,夫君,我们走吧。”
“好,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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