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那块碧绿的玉佩。
秦雨缨把玩着玉佩,头也不抬:“我记起来了,我与你头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秦府的侧门。那时,我救了你。”
“是。”陆泓琛点头道出一字。
她抬起头,定定看着他:“我救了你,你却骗了我。也就是我才会信你的鬼话,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会抓阄选妃?”
是啊,哪有什么抓阄选妃。
他要的,一开始便是她,一直以来都是她……
四目相对,忽有寒风拂过,梅瓣纷纷如雨落,陆泓琛眸光极暖,似乎足以融化这一整个寒冬的料峭。
秦雨缨感觉到一丝细微的赧然,率先了移开目光,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今日之事看似水落石出,实则还有一个疑团未解——她从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陌生的青衣男子,那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她救陆泓琛,是在一个月前。
赵氏诬陷她偷了镯子,叫人将她毒打,以至于她伤口溃烂而死,也是在一个月前。
加之那乌鸡汤的事……
虽找不出什么逻辑,但秦雨缨心里隐约有种直觉——那青衣男子要杀她和秦瀚森,或许……与她救陆泓琛一事有关。
“陆泓琛,你有没有什么仇家?”想了想,她言归正传。
“本王仇家众多,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陆泓琛语气平淡,仿佛早已对与人结仇司空见惯。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秦雨缨翻了个白眼,忽又听他说道:“你何时开始对本王直呼其名了?”
呃……
连秦雨缨自己都未意识到,随口一叫竟叫了陆泓琛的大名。
苛责起来,这算是大不敬,然而他似乎并不打算计较。
“你每天本王、本王地自称,不嫌累吗?”她反唇相讥。
说着便懒得再理会他,径直出了侧门,往外头停着的那辆马车去了。
廉清站在马车边,似乎有什么事要禀告陆泓琛,见秦雨缨来了,恭恭敬敬地行礼:“卑职见过七王妃。”
“廉大人不必客气,这次又要劳烦你了。”秦雨缨抿唇。
“那赵氏胆子小,方才被押去衙门的路上已经全招了,说此事是一个叫碧云的丫鬟干的。那碧云的娘姓李,是这秦府的一个婆子,先前因为下药谋害王妃被杖毙了,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对王妃您怀恨在心,想污蔑您的清白。”廉清一五一十地说着。
这就是赵氏给出的说法?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仔细一想,又经不起任何的推敲——一个丫鬟,哪会有如此深的心机与城府?又哪里使得出这么阴险歹毒的计谋?
赵氏被关押了起来,至于那碧云的尸首,则在城郊的乱葬岗里被找到了,面目全非,死相极惨。
消息经官府传出去之后,漫天飞舞的谣言总算平息了几分。
可还是有不少人觉得,七王妃与那徐家公子之间确有奸情,只不过七王爷顾及自己的名声,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会选择用这种说法平息事端……
赵氏因因企图行凶,被押入了天牢,听说择日便会问斩。
这原本是件好事,冬儿却是没好气:“王妃娘娘,那些造谣生事的未免太可气,明明是这赵氏自己恶有恶报,才会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却有人说您命数不祥,身边总是接连有人去见阎王!”
此时秦雨缨正细细嗅着一瓶香粉,闻言很是淡定地点了点头:“这话倒也不假。”
想来那阎王殿近日应该很是热闹,有时她真怀疑阎王派她来这世上,就是为了让她把人往黄泉路上送。
这叫什么,变着法子招揽生意吗?
她不急,冬儿却急了:“王妃,这样下去可不得了,以后不知还有多少脏水会往您头上倒呢!”
“我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与其劳神费力地解释,不如干脆不用理会。其实被人称作不祥也并非是件坏事,至少有了这种名声之后,再没人敢随随便便与我扯上关系。”秦雨缨道。
关系也有好坏之分,那些眼巴巴往她身上凑的,譬如徐子诚、柳若儿一类,还是越少越好,省得她每日不得闲暇,连练功都要荒废。
冬儿想了想,还是不大能理解她言下之意。
这世间,哪有女子是不看重自己名声的,名声若毁了,那可就全完了……
正要再劝,门忽然被人轻叩了一下。
“谁呀?”冬儿转目问。
“是我。”外头传来秦瀚森的声音。
这几日,秦瀚森来得很是频繁,先是送了些别样好看的珠宝首饰,见秦雨缨并不喜欢,又送了些十分精致的胭脂水粉。
后来发觉无论珠宝首饰还是胭脂水粉,都不敌点心讨秦雨缨喜欢,便又每日带来各色小吃,时常在东厢一坐就是大半日,说是怕秦雨缨独自一人闷在府中太无聊,闷出什么病来。
姐弟二人难得冰释前嫌,冬儿却巴不得他少来几次才好,心中暗想,这秦家公子难道是个傻子?难道他就一点儿也没发觉,王爷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王爷吃起醋也真叫一个格杀勿论,只分性别,无关亲疏,就算这秦家公子是王妃的亲弟弟,也被列在非礼勿视、非礼勿亲的范畴之内……
冬儿打开了门,却站在门边,没让秦瀚森进来:“秦少爷,您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或许是被冬儿用眼神警告过太多次,秦瀚森这回总算晓得要带个丫鬟来避避嫌了。
那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小依。
出了上次那桩事以后,小依许久没露面,这还是她头一次随秦瀚森来见秦雨缨,垂目行了个礼,站在一旁压根不敢抬头。
“长姐,糕点铺的王掌柜派人送来了账本,说那辣虾卖得极好。我对了对账目,这个月光是卖虾的进账,就快赶上之前大半年的收入了。”秦瀚森面有喜色。
账本上尽是些蝇头小楷,秦雨缨揉了揉眉心。
这几日她不是在偷偷练功,就是在书房里翻阅古籍,给陆泓琛找治病解毒的方子,以至于一看到那细细密密的蝇头小楷,便觉有些头疼。
“今个儿天色正好,要不,长姐你随我一同出去走走?”秦瀚森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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