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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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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冬梅压枝落寒霜(下)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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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们有几个在里头伺候,那些闲着的,或已跟姑娘们出去踏雪,或聚在菊儿边上踮脚楚望,望那一片梅林。

    老太太也可怜人,对外头那些人道:“去吧!都跟你们姑娘玩儿去!”

    一声下去,外头那拨人跟岸边惊鹭一般,噗的一下飞散飘远,赶入梅林。

    稍后,菊儿把梅花酒热好,端了几壶上来。

    庄玳主觉的去给老太太和太太们斟,顺便自己也吃个馋口,抿了两杯,再偷一杯子给庒琂。他不好意思递给她,先拉她示意,说:“妹妹,我们也看看去!”

    到外头,催促庒琂喝下去。

    庒琂来的时候,有点冷意,披上凤凰羽暖许多,如今灌下一杯热酒,浑身温热起来,心里也想,该出去走走散一散。

    巧是庄玳夺下杯子,掷给金纸,狂拉往外头跑去了。

    庒琂还想向老太太等人端礼告辞一下呢,哪料,人已飞走了。一路狂奔,雪在脚底下喳喳作响,一回头,绿腊亭渐渐远小,身已在梅林之中,耳边四下传来她们的欢声笑语。

    大约跑累了,庒琂要求停下,更多的是,怕庄玳那身子支持不住。

    庄玳停下后,喘息问她:“妹妹喜欢这里的梅花?我知道后头还有好的。”

    庒琂道:“腿在脚上,梅花在土里,谁怕谁跑了?我们慢慢走去便好。绝佳风景,都被你跑没了。”

    庄玳连连道:“妹妹说的是,我是个大俗人,不懂这些烂漫情调了。”

    庒琂啐道:“谁跟你烂漫情调!没脸的。”

    庄玳脸色一红,不说了。

    庒琂喘过气儿,再回头看亭子,已是不见。为了找话,随意说:“这亭子的名字取得怪。满园子看,我倒一棵芭蕉树没见。”

    庄玳笑了:“妹妹说这话我不懂了。亭子名字与芭蕉何干?”

    庒琂白了庄玳一眼,道:“亏你读那么多年书,那书白读了。唐代钱珝不是有一首七绝《未展芭蕉》?”

    庄玳道:“是呀!”

    庒琂反问:“这七绝怎么说的?”

    庄玳想了想,出口道:“冷烛无烟绿蜡干,芳心犹卷怯春寒。?一缄书札藏何事,会被东风暗拆看。”猛然醒悟:“哎呀,妹妹原来想说这个。”

    古人将芭蕉比喻绿腊。

    庒琂捂嘴笑,道:“是呢,既无芭蕉,哪来绿腊?真是糟蹋别人的好句好词了!”

    庄玳道:“不见得糟蹋了!兴许,人家不是芭蕉之意。”

    庒琂疑惑看住庄玳。

    庄玳卖个关子,不说。

    庒琂心痒痒的,催促:“你快说!不说我要用梅花烙你了!”便折下梅花,去耍弄庄玳,庄玳怕冷,一面躲一面跑。二人追逐。

    不知跑到何处,忽然映入眼帘是一片黑云,一看呢,竟是黑色的梅花。

    庄玳躲入花中:“妹妹,我错了!你看,我这不是把你带来好的地儿了?你饶了我,我马上给你说。”

    庒琂哼的一声,再三催促。

    庄玳道:“这里虽然没有芭蕉,但是有杨柳呀!绿腊亭亦可应杨柳。”

    庒琂皱了皱眉头,寻思想:这人怕是想捉弄我,杨柳比绿腊,没见这样的!也不知哪个不知名的乱蹭别人《未展芭蕉》。

    正想催庄玳说个缘由来,忽然,庄瑜从黑梅深处走来,道:“宋人张功甫,张鎡有词云‘绿蜡芽疏雪一包。绽云梢。清香却暑置堂坳。晚风飘。冰雹无声栖碧叶,笑仍娇。相随茉莉展轻绡。伴凉宵。’哥哥想说这个吧!”

    听庄瑜一点拨,庒琂心速猛烈,脸越发红了,可不是对了,这是张鎡的《杨柳枝》,绿腊比柳叶新芽。

    庄玳吓了一跳,道:“四妹妹打哪儿来,怎么也来黑梅这里了?你们不都是喜欢红的粉的么?”

    庄瑜道:“这边人少,想是没人来。结果你们来了。”

    说当时,庒琂迎了上去,挽住她的手臂,道:“我也是觉得这里人少才来,巧是三哥哥跟来了。好没趣儿。四妹妹,我们一块儿,不跟他玩儿。”

    庄瑜旧日里对庒琂有些隔阂,如今还没十分放下,不过,庒琂这般主动,自己也不好推开,便笑着点头,道:“才刚你们说什么来着?”

    庒琂道:“说那亭子呢,为何叫绿腊亭,而不叫梅亭。看看四周,满山梅花盛景,该叫梅亭才对。”

    庄瑜捂嘴一笑,道:“我也不太知道,得三哥哥解说才得。”

    庒琂眼灼灼的望住庄玳,庄玳搔头挠耳,想了一下,道:“说来,也不关芭蕉不关杨柳的事儿。说因我们那位姑太太,卓府那位姑太太了,琂妹妹你没见过,自然不知道的。听说那一年她回来,到啼园那荷花池采菱角,结果没采到,见到这里山茶花开,摘了好多回去泡茶吃,结果中毒,怪起这园子的花摄她眼目,才中了茶花之毒。这才把原来的名字改成‘绿腊亭’。妹妹提起芭蕉来,我倒联系到了,姑太太嫁随南边,或是指意芭蕉也未可知。这个得问老太太才知道了。现今想想,妹妹才刚的绿腊大有深意,我们姑太太才真有学问呢!”

    听说姑太太,庒琂的眼睛雪亮起来,急问:“还有这等奇事?无缘无故改个名字。那原来亭子叫什么?”

    庄玳道:“原来叫……我那会子还小,不太知道。记得是说叫‘满庭芳’,不然,姑太太为何说园子的花摄人?意思是花色叫她眼花缭乱,错摘了茶花了!”

    庒琂冷冷地哼一声:“果然是绿腊亭好听。满庭芳大俗,且俗不可耐!改得好。”

    听庒琂赞自己的姑姑,庄玳也高兴,连连赞和:“妹妹与我想的一样。据说,满庭芳还是主上赐的。结果,被我们姑太太改了。”

    庒琂道:“这位姑太太了得!连皇帝的名字都敢改!”

    庄瑜听二人你这般说,有些悸怕,忙道:“这会子我们几个人说说罢了,别到前头提。”

    庄玳不解:“为何?”

    庒琂觉得庄瑜说的有理,真不能往外头提。或许庄瑜担忧的是议论主上,僭越无礼了,有为妥当,而庒琂觉得牵连出卓府,到人对里说,免不得又叫人议论回忆,叫老太太伤心,自己也伤心。便附和庄瑜的话,说不该提。

    在庄玳摘折黑梅花时,庒琂问庄瑜:“四妹妹,茶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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