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自己能做的事。”
“而且,对我而言,现在在房间里的是山姥切君,我想拍的也只是山姥切君,仅此而已。”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不要。”
水落时江:“………………诶?”
这跟她想象的剧本不太一样啊。
没关系,还有最后一招。
她深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拜托了,”她说,“请让我拍山姥切君的照片,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请求!”
“这是请求,不是命令。”
水落时江补充道:“山姥切君答不答应都可以……能答应当然更好。”
她一早就想好了,这是最后一招。
如果这招还不行,她就——
她就再想想别的办法orz。
房里房外,空气安静得可怕,她听了半天都没再听到里面的半点动静。
果然不行啊。
水落时江不由得失望地叹了口气,她向来时的方向转身,才走了没两步,门扇开合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
“……这样……的话……”
念着她也没怎么听清的话,他撇过头。
“也不是不可以。”
*
“这块布真的不能取下来吗?”
水落时江的提议被山姥切一口否决。
“不,”他说,“这样破破烂烂的样子正适合我。”
这就难办了啊……
水落时江来回比对着他的着装跟室内外的光线。
“那果然还是自然吧。”
光线太强烈,暴露的细节和瑕疵也越多,她不想把上面的破洞拍得太明显。
“嗯……”看着取景器摄入的画面,时江权衡着其间的比例,“山姥切君,头上的布可以往上拉拉吗?”
山姥切不怎么情愿地抬起手。
……她怀疑往上拉了还不到一毫米。
“……再,”水落时江比出一个距离,“再多一点。”
这回倒是按照她要求做了。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底子够好,哪怕披着层破烂的白布也瑕不掩瑜,但他似乎不喜欢被人称赞好看,时江也憋着没说。她调整好布局,可就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似有所感的山姥切条件反射地又一把拉下了兜帽。
……????!
水落时江目瞪口呆地看着飞快地背对着她蹲下团成一团的山姥切。
“那个。”
她哄劝道。
“山姥切君,我们再拍一张好不好?”
“……不。”
“就一张。”
“……不要。”
看来……短时间内没法再让他答应了啊。
时江哭笑不得地挠了挠脸颊。
她咬着唇,调出刚才拍下的那张。
这怎么都不能称得上是一张好照片,不可能拿着去跟时政交差。
人像摄影从来都是她的弱项,专长这方面的是小泉,她在开始前对自己的技术也没什么信心。被要求充作模特的山姥切也不是专业出身,再加上自卑情绪作祟,他表情绷得极紧,最后一刻僵硬的样子也被完整地记录在镜头里。
脸上是一眼能看出的慌乱,手已经攥住了白布,她知道下一秒他就将它彻底拉了下来。
业内,人人都知道水落时江有多精益求精。
她不允许自己的相机里存在任何不完美的照片,瓶颈期的黑历史也被删了个干净。就像现在,她的指尖也移向了删除键,直到她的目光停在了山姥切的侧脸。
镜头只来得及拍到了他躲闪的侧脸,可同样照进来的还有通红的耳尖。
他肤色白皙,跟这红色两相对比不要太明显。
……噗。
好了,她想,这张照片……还是留下来吧。
水落时江一眼认出了那包装。
她平时预算有限,在论坛和杂志上泡着看了一篇又一篇的评测,最后买到手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性价比最高的几款。更遑论精通器材是摄影师的基本素养,她对各大厂商哪年出的哪款型号都能如数家珍地说出个一二三四五,这会儿光看见这特制的手提箱就明白了这是哪家的户外套装。
“慢着慢着。”她声音有些抖。
赤司征询似的看向她。
此时此刻,水落时江瞧着这个黑色的手提箱,宛如看着潘多拉之盒。
充满挣扎与难以抉择。
“如果你不喜欢,”他语气平淡,“可以退了。”
不不不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我说啊……”
时江按住自己本能地蠢蠢欲动的手。
“我可没钱还礼。”
赤司挑了下眉。
他是不在意什么还礼不还礼,可惜对方是这有来有往的性格。
“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准备。”赤司说。
他生日是在十二月。
水落时江艰难地算着帐。
车祸这一出前,她也是一穷二白,不过至少不用担心其他开销,她跟赤司出身放在这里,可到底还是高中生,再加上一人专心篮球一人专心摄影,互送生日礼物也奢侈不到哪里去。这回就不一样了,而且时之政府交下来的任务还不知道怎么办,这……
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有人帮忙解决这边的大头,无疑解了燃眉之急。
她想收,而且也得收。
至于回礼,零花钱能攒下一些,到时候再看看当审神者有没有什么额外收入……
“是是,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诚恳地说,“多谢,帮大忙了。”
将沉重的手提箱在双膝上摆正,水落时江拧开搭扣,缓缓抬起箱盖看到里面崭新的X1D机身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如此,”客人走了,森下尚弥笑呵呵地调侃,“赤司君专程从京都过来就为了送这个啊?”
“什么叫就这个。”
水落时江不满道,她正将箱内配套的镜头一一组装上相机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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