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的眼神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缓和,而是问道:今日之事你们可知晓?
提到这件事,月里眉头皱的死紧,说道:头儿,关于雷月的一些事属下有些猜测,不知该不该说月然月含两姐妹对视一眼,也露出凝重的神色。
雷泽见他们欲言又止,便知有异,你说。
月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尽量让刚挨过板子的腰背好受一些,说道:我们到了靖国之后,因为意见有分歧,常常不能安然相处,我跟月然月含商量好,再劝说一次雷月,如果她还不回心转意,我们就回去跟王爷请罪。但雷月却在外面听到了我的打算,顿时大雷霆,她说,我们是跟着她一起出来的,若我们中途回去,她岂不是会成为纪尔岚的笑柄。
当时我们都觉得她不可理喻,月含气不过,就说了一句,纪姑娘心里何曾装过这些闲事?你也想的太过了。结果直接刺激到雷月的神经,雷月当时就像疯了一样,居然直接对我们出手。
雷泽望向月含,月含蹙眉点头,说道:但我们有三个人,她自然不是对手,疯打了一场之后,她突然服软,说会考虑我们的提议。
月里接着说道:但让我们没想到的事,第二天她就在饭食里面下了软骨散,还将我们绑了起来。他撸起袖子,手腕上仍有瘀伤,一看就是被绑了很久的模样,月含月然也同样有这样的伤痕。雷月是我们的领头人,在消息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她为了防止我们逃跑用出各种手段。还说,她会让我们看到,纪姑娘会败在她手上。
雷泽疑惑道;可我们到靖国这么久,从未现过雷月的踪迹。
她只是没有在人前露面而已,其实三公主做的所有针对纪姑娘的事情雷月都参与了。只不过每次都被纪姑娘和王爷所化解。
雷月是怎么到三公主身边的?三公主可知道她曾是王爷的手下?
这就是属下疑惑的地方,按理来说,三公主那般精明,怎么会相信雷月呢?但三公主偏偏就相信了,所以属下猜测,一定有别人帮了雷月。也就是说雷月虽然一直在三公主身边做事,但她实际上的新主子,并非三公主。
什么?雷泽一惊。你有什么根据?
并无实际的根据,只是从她的言行和对她的了解判断出来的。
月然这时说道:每次将计划付诸行动之前,雷月都我到我们跟前说一遍,觉着这次一定可以让纪姑娘好看。在计败之后,又会在我们面前辱骂三公主自作聪明,是个蠢货等等,从她的一言一行,我们都觉得三公主不过是她所监视的对象。
监视对象雷泽若有所思。
月里说:纪姑娘离开靖国去了沭北之后,雷月便对三公主失去了耐心,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但三公主突然找到祈淑郡主要杀纪姑娘的生母,所以雷月决定听从三公主最后一次,杀掉穆夫人之后就离开,所以,她今日行动前给我们喂了解药,让我们两个时辰之可以恢复如常。应该是让我们自行离开的意思。
她之所以放了你们,是意味着,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嗯,属下觉得,她应该是去找自己真正的主子了,不能再与我们有所牵扯。
雷泽凝神细思了片刻,说道:我会将这些写信一一告诉给姑娘。至于你们,便等王爷回来之后,当面跟他请罪吧。
三人一听雷泽终于肯然他们当面跟王爷请罪,连忙称谢。
野外山林中
冬日最后一丝余晖已经落尽,余下的只是微垂的夜幕间传来的冰冷。雷月唇色苍白,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显然伤势不轻,她狠狠咬着银牙,只觉得一股无言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
雷泽说公孙岚心中情义重于泰山!哈!真是笑话!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整个躯体里的血液都被愤怒纵横的火焰所灼烧!她跟星卫营中的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为什么不跟她讲讲情义?!
雷月狠狠扣住身旁的树干,声音像从骨缝中挤出来的一样:你们都是瞎子!你们都瞎了眼!
寂静的院落中,女子一身天水碧罗裙,外面罩着厚厚的棉斗篷,望着方寸大的天空独自站着,她轻轻皱着眉,由内而外透着一股烦躁。如同一只被冷落的猫,渴望唯一的主人的贴近爱抚,又排斥自己去依靠这个人。她的手轻轻抚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问身边的婢女道:公子有多久没过来了?
婢女咯咯笑了几声:才几天而已呢。您是太过想念公子,所以才觉得日子格外漫长。
碧衣女子不知不觉留下泪来,婢女惊讶道:您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娥儿,我从前真的一直就住在这里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娥儿道:您是因为身怀有孕,心思敏感,才会胡思乱想这些。奴婢不是跟您说过?您从小就住在这个小镇上,去年父母亲出了意外,您受了不小的刺激,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在公子对您一往情深,对您照顾有加,不离不弃。如今二位又有了孩子,正是您该安心的时候。就莫要多想了,劳神多虑,对腹中的孩子可不好呢。
碧衣女子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娥儿见她不说话,劝道:天冷,您还是回屋里吧。
碧衣女子顺从的转身回到室内,钻进衾被之中。屋里分明温暖如春,她却感觉从头到脚都如同浸泡在严冬的冷水里一般,那种冷,由内而外的缠绕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奋力挣扎,想要摸索哪怕一点点温暖,可那些寒凉如同扎在她的肌肤之中,难以驱散。
她缩在被子里,将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的裹住,似乎这样才能找到安全感。不一会,她便沉入了睡梦。朦朦胧胧中,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喊道:暮春,暮春你醒醒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问道:谁在那?
暮春,我一直在找你,你在这做什么?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你是谁?你找错人了,我不是暮春那声音又软又轻,她停住所有动作努力去听,可是以她的耳力却只能勉强听个大概。她下床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屋子角落出的几案庞斑,背对着她站着一个少女,少女一头乌黑柔顺的头披散着,她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去帮她梳一个最漂亮的惊鹄髻。
你不是暮春?那声音异常疑惑,那你是谁?
我我是谁?我是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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