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一辈子赖着了。我死也不要离开。也不准离开我。好不好?”
说出这一番话来,她感到有些丢脸,却又发自肺腑,非说不可。
好像这一番话不是她想说,而是实在忍不住从内心深处迸出来的字眼。
“傻。”
成烈笑着评价了一个字。
唐笑从成烈怀中抬起头,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瞪着成烈,不满地嘟起嘴巴:“嫌弃我啦?”
“没有。”
成烈捏了捏她的脸颊说:“我怎么会嫌弃傻瓜。”
唐笑仍旧眼睛不眨地望着他:“那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嗯,好。”
“永远也不要。”
“当然。”
唐笑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时,成烈对她说:“万一有一天,我没办法照顾了,可以像晓茹那样,找一个真心对好的人。”
“……”
唐笑沉默了。
她很想说,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要离开我吗?
可是,她沉默了很久,成烈也沉默了很久,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成烈摸了摸她的头:“乖。”
唐笑站起身说:“我去洗澡了。”
成烈没有说话。
唐笑一转身,眼泪就刷地掉了下来。
这一刻她仿佛预感到什么,但是她不愿意去想,仿佛不去想,那些不被她希望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而坐在沙发上的成烈,在听到浴室的水声响起后,便走到阳台上,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
夜凉如水。
位于山间的别墅内,裴远晟独自坐在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中。
如今季晓茹已经知道了他不是陆晨晞而是裴远晟,自然就不必继续伪装,可以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中。
季晓茹自然也和他一道。
他和季晓茹,似乎已经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剥离开来。
就在半个月前,有一天早上醒来,睡在他旁边的季晓茹忽然对他说:“裴远晟,我知道是,不用再装作陆晨晞了。”
裴远晟当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是,季晓茹的表情十分冷静,眼神也无比的清醒。
“其实我最近已经清醒了,慢慢地知道和接受了所有的事情。裴远晟,骗了我。”
裴远晟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他很无奈,但是,这是他无法辩解的指控。
“是,我骗了。”
“和笑笑成烈一起骗了我。”
季晓茹冷静地说。
“不,这件事不能怪笑笑和烈子。”
裴远晟皱着眉说:“要怪,就怪我一个人,不要怪他们。尤其是笑笑——她是无辜的。她和烈子都是一心为了好。”
“爱笑笑。”
季晓茹十分突兀地说。
裴远晟怔了怔:“……不要这么说。”
“为什么不肯承认?”
季晓茹问。
“没有必要。”
裴远晟说:“我爱不爱笑笑,都没有任何意义,她和烈子在一起很幸福。所以,我们都不要打扰他们,好不好?也不要怪他们,如果对这件事有任何的不满和怨恨,怪我一个人就好了。”
季晓茹眼中透出淡淡的笑意。
裴远晟无声地等待着她的宣判。
过了很久,季晓茹说:“裴远晟,和我结婚吧。”
裴远晟并不意外。
他从床上坐起来,披上家居服,然后在一片和煦的晨光中,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好啊。”
季晓茹也笑了。
一切都十分的和谐美好。
只有裴远晟知道,那一刻,他的心脏狠狠地痛了一下。
那之后,季晓茹便开始准备回国。
她清醒过来后,行动力超强,甚至趁裴远晟出门时,非常果决地辞退了家里的保姆。
对于季晓茹的一切安排,裴远晟都没有任何的反抗。
毕竟,他亏欠季晓茹。
如果不是他那时邀请陆子等人来岛上游玩,陆子就不会死。
后来伪装成陆子,他又长久地欺骗了晓茹,甚至让晓茹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久。
晓茹提出要和他结婚,他只当做是赎罪。
反正,他这一生,已经不可能和自己爱的人结婚。
那么,无论和谁结婚,也是无所谓的吧。
晓茹和他认识这么久,长相身材都没话说,又是笑笑的好闺蜜,这样的女人,作为妻子,他没有理由拒绝。
夜风静静地拂过,身上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的裴远晟感到了一股凉意。
他躺在藤编的躺椅上,侧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咳……”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不想要惊动任何人。
又或者,他只是不希望有人打扰这只属于他的片刻的宁静。
要是严叔在的话,恐怕早就不由分说地叫他回房间了吧?
想到这里,他闭着眼微微笑了下。
严叔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
其实,只要他身边那些爱他的人过得好,他自己是无所谓过得好不好的。
夜风裹挟着旁边蔷薇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微凉的夜晚中,有着令他倍感熟悉的味道。
以往的很多年,总是严叔陪伴着他。
这个居所,来过的人不多,他也不太喜欢带人来这里。
除了严叔和家里固定的女佣之外,就是笑笑,和晓茹。
笑笑……也曾经在这里悉心照顾过他。
那时候,她还是他的“私人医生”呢。
想到过去的事,他心里泛起一丝隐秘的甜。
这大概是他既苦且无常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甜了。
因此,他格外地珍视笑笑,格外地不想让她受到哪怕一丝伤害。
身后,“沙沙”的脚步声响起。
裴远晟下意识地说了一声:“严叔,我马上回房,您就别催了——”
脚步声在他身旁停住。
裴远晟猛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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