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办法?我这不是想叫孩子吃的好点吗?”
“吃的好点,那就从咱自己嘴里省。”苗家富就说,“你叫孩子卖可怜就为了一口吃的,我跟你说,他长大了腰杆就是弯的,一辈子都直不起来。”然后又瞪眼看孩子,“以后到了做饭的时候,就老实给我在家坐着。再敢跑到门口去,我打断你的腿。”
娃儿知道啥?
铁蛋被他爹唬的‘哇’一声哭出来了:“爸,别打我,别打我妈。”
林雨桐搁在外面把里面的动静听的真真的,就连正在揭锅的苏瑾都弄的挺尴尬的。桂兰一边把菜干汤往出盛,一边就说:“行了,老苗大哥,别打嫂子了。多大点事。我家这边还有个老南瓜我没舍得吃,晌午烙南瓜饼子,肯定给孩子留着。”
本来装作没听见就了了的事,叫她一叫破,更尴尬了!
苏瑾端着两包子有点无所适从。
林晓星从里面出来,从苏瑾端着的盘子里拿了一个包子直接放在苗家的碗里,然后才拉着苏瑾进了家门。
苏瑾将盘子推给林晓星,他自己去把昨儿的窝头拿出来,“说好给你吃两个的,如今剩下一个了。吃吧。”
林晓星掰了一半包子给苏瑾,“赶紧的,糖要流完了。”
苏瑾就笑,心说这日子就能过了。好歹媳妇只是嘴硬!
苗家两口子出来,见到碗里放着的大包子,对视了一眼。
这话怎么说的。
苗大嫂看当家的:“还回去?”
“拿回来吧。”苗家富叹了一声,“记着人家的好。别总跟人别人说人家小两口的小话。”说着指了指对门,“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知道了。”苗大嫂应了一声。想了想把家里的老姜块翻出来,拿了一半出来给林晓星送去,“那几天,把这东西熬的浓浓的,灌下去,绝对顶事。”
算是投桃报李吧。
人家关系挺好的,偏把多嘴多舌的桂兰给亮出来了。
张宝柱瞪着挺着肚子的桂兰:“要不是看在你给老张家生孩子的份上,老子真想削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爱说话偏不会说话,你长那舌头就是个多余的。”
桂兰把肚子一挺一挺的:“有本事你就打!”
这气氛,反正挺烟火人间的。
打媳妇,这是实在不算是啥大事。但是在新的婚姻法下来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宣传婚姻法,不光是林晓星在喇叭上念一念,那可是有专门学习过的女干部调来厂里,做妇联工作。
林雨桐就是听了一耳朵,刚开始也没怎么太注意。
姚红是科里的万事通,没有她不知道的八卦。就听她说来了个叫沈春梅的,先是找了厂里比较有名的戴淑珍和陈爱虹谈话,不知道说了什么。
管她说什么呢?林雨桐也没兴趣知道。
她有些显怀了,坐在这硬板凳上有些不舒服,想着明儿得拿着垫子来,不光要垫着屁股,还得垫着腰。
可却没想到,她对人家没兴趣,人家对她有兴趣。
这不,直接找来了。
要进来,被刘七娘挡在了外面:“财务科可不是随便进出的地方?”
沈春梅退后了两步,很客气:“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的身子朝前探了探,就问:“请问林雨桐同志在吗?我叫陈春梅,找她有点事。”
林同意自然听见了,她才一扭头,姚红就在耳边低声提醒:“她就是那个沈春梅,新来的。”
找我干什么啊?
林雨桐将人请出去,请到隔壁的属于财会室的活动室。
“坐吧。”林雨桐挺着肚子让客人坐下,“我听说厂里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还说什么时候能见到呢。结果啊,人真经不住念叨,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春梅带着笑:“那咱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我一进厂,就听到过你的大名了。如雷贯耳啊!而且,大家都说,你在所有的女职工心里,都很有威信。”
“你这是夸我呢。”林雨桐就笑,“大家也是抬举我。”说着,表情就收了收,严肃了起来,“上班时间,哪怕是投缘,也不能跟你多聊。我手头的业务多。范春梅同志有什么事,就只管说。”
沈春梅愣了一下才道:“是这样……我是为了宣传新婚姻法来的。”
这个知道。
林雨桐点头:“我能做什么呢?”
“是这样的。”沈春梅就说:“我听说,你的婚姻也是父母包办的?”
不管是不是父母包办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林雨桐看她:“这是听谁说的?”
沈春梅摆手,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就跳过去:“是这么回事!我听说了一件特别歧视妇女的事。有个叫程美妮的女工,你听说过吧。”
“听过。”林雨桐点头,“怎么了?”
“她之前饿晕了,差点被饿死。”沈春梅说着,就激动了起来,“是被她丈夫给活活要饿晕的!是这样吧?”
这都听谁说的?!
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沈春梅一脸的痛惜,“听说你差点跟那个叫什么钱思远的订婚,是你家里反对,才没有成。最后家里给你订下了这个丈夫……”说着,就拉林雨桐的手:“虽然嫁给钱思远是掉到火坑里了,可急迫的找到另一个,未必就不是火坑。”
林雨桐听明白了:这意思是说,四爷那边是火坑吧。
哪里来的书呆子二愣子!
世上最不好管的就是人家夫妻的事了。你说你一没结过婚的姑娘,连婚姻是什么都闹不明白,你管的哪门子事嘛。
你调查清楚了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林雨桐摆摆手,“你先停下来听我说。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但那都是片面之词。听了人家的片面之词,我希望你也听一下我这个片面之词,听完之后,再下结论,你看行不行?”
沈春梅闭嘴:“你说!你说!我听!我肯定好好听。”
林雨桐就把钱家是什么成分,为啥要提亲的事说了。然后才道:“不管是我家里,还是我本人,都有极好的阶级立场。那是地主阶级……当然了,钱思远同志后来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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