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边城,店老板叫伙计把城里成衣铺子的老板都请来了,看哪个贵人需要什么衣裳,叫伙计直接搬来就是。
这会子的长宁头还没完全干了,就那么披散着,穿着一身大红的织锦长裙。手里捧着茶盏,端坐在榻上,笑意盈盈。
林雨桐走过去,跪下来:姑姑,咱们回家了。
是!长宁就笑,回家了!觉得吸一口气都是甜的。
她拉着林雨桐上下打量:有没有伤着了?
林雨桐摇头:没有。
长宁拉着她去洗漱,没想到你跟着那些少年摔摔打打的闹了几年,倒真是练出了一身好本事来。
林雨桐没解释,只是笑。
洗漱完出来换了一袭青衫,长宁就皱眉:怎么穿这个?
贵不贵的,不是看衣裳。林雨桐随着长宁坐下来,桌上已经摆上饭菜了。几荤几素的,她倒是没在意,连着干掉了三碗面条之后,才算是有几分心满意足了。
长宁就提醒林雨桐:上官淳那几个人,该叫人把他们接回来了。另外,阴大人那边你得过去一趟。商量商量,这折子该怎么写。毕竟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你父亲又是个什么意思再加上还有你母亲她要是在这里横插一杠子,只怕会把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你要是真想你就得先想想,怎么先把你母亲应付过去她那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等将来到了京城,你再慢慢的体会。
林雨桐就叫林恕:去里面,把放在脏衣服上的那封信拿出来
太子妃的信,她还一直没时间看呢。
将信搁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这才打开。信倒是不长,也才两页,但是信上的很多字体有些微微的模糊。林雨桐宁愿相信,这信纸上掉的模糊了字体的都是眼泪,而不是刻意撒上去的水珠儿。
当然了,后面的这种猜测,未免把太子妃想的太无情了一些。
信上的内容,没多少实质的。先是自责,是歉意,而后又说了她的种种无奈。最后却叫她听从陈云鹤的安排。
她把信看了一遍,然后递给长宁。
长宁斜着眼睛从头到尾大致的扫了两眼,又递还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雨桐从林厚志要火折子,林厚志直接划着了,她就干脆把信凑过去引燃,直到它彻底的变成灰烬。
一路奔逃,信丢失了。林雨桐两手一摊,所幸装糊涂。
只怕你那哥哥,已经被你母亲送来了。长宁哎了一声,如果不在凉州,也一定在凉州附近。
凉州城靠近戚家的一条小巷子内,红砖绿瓦的,是一个个不大的小院。
就是普通的四合院,门房两厢,正房,把院子盖的整整齐齐的。
一个月前,巷子最里头的一处小院,被一对老夫妻买了。老夫妻带着儿子儿媳妇连同几个下人,搬了进去。据说是在邺城得罪了显贵,逃出来的。这才到南靖朝廷管不到的凉州安家。这里都是中原人,言语生活习惯都一样。相对来说,是个避难的好地方。这样的人,每年都有不少。凉州别说是买房贵,就是房租也贵。原因就是如此。
这一家相对来说,家境应该是殷实。买了齐整的小院,就过起了日子。
听说家里的男人还在街上四处打听铺子的信儿,想来是要另开铺子的。
今儿这男人从外面回来,就有些脚步匆匆。巷子里的邻居就问了:还没找到合适的铺面?
男人就应了一声,强笑着道:不急不急。
这人心道:肯定是急的。要不然脸能成了那种颜色。坐吃山空的道理,都明白的嘛。
男人不管后面的人怎么想,到了门口,敲了三下门,停顿了一会子,又敲了三下,里面这才把门打开。
女人问:怎么现在才回来?还没有消息吗?
男人没回答,却先问:主子呢?
女人扬起下巴:在东厢房。
苏嬷嬷站在屋檐下,看着吴迁急匆匆而来,就‘嘘’了一声:这两天主子又说大腿内侧疼说是像是磨破了皮似的疼好几天了,也没歇好这会子刚睡了
苏嬷嬷,叫吴叔进来吧。里面有个似珠玉一般的声音传来,我醒着呢。
苏嬷嬷才要说话,帘子撩起来了,流云探出头来:苏嬷嬷,别拦着了。主子也着急。
吴迁这才欠身走进去,一直没敢抬头:主子今儿城里乱了半天北康的驻城军被灭了
被灭了?
林玉梧皱眉:被谁灭了?戚威呢?
就是戚威的戚家军吴迁说着,就停下来了,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
林玉梧却眼睛一亮:是她回来了,是不是?我这几天累的很,浑身肌肉疼,大腿内侧更是火烧火燎的这就像是你们说的长时间骑马之后才又的症状肯定的肯定是她有消息了这次的事跟她有关
吴迁抿嘴:太孙率领两千妇孺,带着使团连同长宁公主都回来了不光回来了还收复了凉州全歼了北康护城军三千人今儿在内城上助阵的百姓,都看到了太孙了
林玉梧这才恍然:你就是为这个变了脸色的?
吴迁抿点头:很多很多很多的人见到了太孙殿下老奴们没法跟娘娘交代
林玉梧‘哈’了一声:她是什么样子的?你抬起头来,看看我他笑着摸自己的脸,她跟我长的可相似?
吴迁慢慢的抬起头来,从这位主子的脸上看过去。那位殿下英武飞扬,这位殿下温润如玉。根本就没法子比。
他只得硬着头皮道:臣离的有些远,是在内城的城墙上往下看的那时候,她骑在一匹白马身上,一身黑衣,双目如电,手持一把宝剑,飞舞起来,手里的剑所过之处,都是伴随着敌人脖颈间迸射出来的鲜血的。他收敛心神,低头道:眉眼看不分明,却也知道殿下她没主子您白
林玉梧就闷闷的笑出声:不白吗?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她在北地风吹日晒,如何能跟我这种常年在屋宇间徘徊的人相比。说完,又问了一句,那跟家里的那位郡主比起来,若何?
吴迁却笑了,笑的自豪非常:那位郡主如同是花圃里的芍药而咱们这位殿下,如同悬崖峭壁上的劲松风吹雨打不折不弯
不折不弯吗?
林玉梧眉眼间就荡开了笑意:这才对!本就该是这样的。他瞬间就变的兴致盎然,你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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