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虫子,潮水般自女尸的口眼鼻耳中钻了出来,掉落在地上。
我看清那是一些黑色的小蜘蛛,大小跟草蜱虫差不多,它们钻出来后,很有目标性的直接就往我们身边爬,无数爪子在地上移动的“沙沙”声,挠在人心般让我头皮发麻。
胖子一边躲,一边骂了声娘,道:“咱们这是捅了盘丝洞啊,刚才灰爷踩死那只大个的,不会是它们的娘吧。”
我一听胖子这货还能开玩笑,说明他不怕这些蜘蛛啊。我忍不住提醒他道,“你别大意,这可都是从死尸肚子里钻出来的玩意儿,保不准有毒。”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肥肉抖动了几下,“蹬蹬”后退了几大步。 灰爷不怵这玩意,一脚踩死一堆。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地上来回的跺脚,沉闷的“噗嗤”声中,无数的蜘蛛被我踩死,不消片刻,鞋底下就生出一股子黏湿的滞感。这种感觉忽然让我觉得很恶心,忍不住退后了几步,从兜里摸出一张火符,嘴里念道:“此油不是非凡油,仙师赐吾烧邪师邪法油,弟子头带红火帽,身穿金火衣,脚踏火云鞋,烧得东方妖魔,烧得西方鬼怪……一切魍魉化灰尘,谨请南斗
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罢,我迅速的将火符往蜘蛛堆里一丢,“呼”的一声,符无火自燃。蜘蛛遇见火,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迅速的往后退。
我一张火符给了灰爷提示,他喊道:“这东西怕火,点火!”
他话音未落,直接脱下上衣,将衣裳点着,丢进了蜘蛛堆里。
灰爷这么一做,胖子跟毛建斌纷纷仿效,都将自己的衣服点着了,我又连续丢了几张火符,最后我们几个集体上阵,噼里啪啦好一顿踩,总算把那些蜘蛛都踩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臭味,我捏着鼻子看着灰爷道:“爷,还真被你给猜着了,那坛子里果然有东西啊,难道那女尸被装在坛子里,就是为了喂养这群蜘蛛?”
灰爷一边往装女尸的坛子前走,一边点头道:“应该是这个用意。”
我又道:“可养这些蜘蛛有什么用呢?我看它们一点都不厉害,跟普通的蜘蛛没啥区别啊,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养着吗?”
此时灰爷已经走到了女尸的跟前,他没有再搭我的话茬,而是弯腰盯着女尸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那女尸的眼珠子,舌头,都没了,脸上仨大黑窟窿,眼眶内往外流着黑色的液体……那恶心劲儿就甭提了,灰爷还真是重口,趴在女尸的脑袋边,似乎要看出花来,像是在找什么的样子。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灰爷,你……”
我话未说完,灰爷招呼都不打一声,忽然揪着女尸的头发,拔萝卜似得,一使劲就将女尸从坛子里拔了出来!
女尸的身上没有衣裳,她脖子以下的所有地方,就只剩下了一张瘪瘪的皮包着骨,由于灰爷将其拎高的原因,那张表层泛着油脂的人皮,就那么软趴趴的在我的眼前晃啊荡啊……
我瞪着眼愣怔了片刻,胃里忽然一阵翻腾,忍不住发出一声干呕……
胖子跟毛建斌看到这一幕,比我更甚,直接跑去一旁哇哇大吐了起来。
我本来还忍得住,他们这一吐,硬是把我给传染了,我们仨比赛似得,翻江倒海好一顿吐,吐的满口苦涩,胃部痉挛……
吐半天,回头再看灰爷,这家伙,也不知打哪儿整了把匕首,竟将女尸平放在地上,操刀从她的脖子开始,直接将人皮给剖开了!
胖子看到那一幕,又干呕了一通,捂着肚子道:“我说灰爷,这女尸跟你有仇还是咋地?人家都死的这么惨了,你咋还蹂躏起人的尸体没完了呢?”
灰爷头都没抬道:“别废话了,快过来帮爷一起找找。”
听灰爷这话,我走上前去,疑惑道:“找?找什么?”
灰爷道:“找找看这人骨头上有没有虫洞。”说话间,灰爷直接跟脱衣服似得,将人皮自骨架上脱了下来,
我注意到人皮沉甸甸的,还很有水分,像是近几天才被吃空的。
难道之前这具尸体内并没有养蜘蛛,是前见天凶手下来后,才放蜘蛛将尸体吃空了的?他为什么要让蜘蛛吃尸体呢?蜘蛛那玩意虽然吃昆虫,可也没听说过吃人肉啊。 我胡思乱想的空当,灰爷已经将人皮卷了起来,压在了女尸的脑袋底下。一具森森白骨袒露在我们面前。骨头很白,上头一丝肉儿都没有,不仅肉没了,透过几个关节处的小洞,依稀可以看见,骨内的
髓也被蜘蛛吃了个干干净净。
我指着那几个小洞道:“灰爷,这就是你要找的虫洞?”
灰爷看了一眼,低头一边找一边道:“不是,比这个要小的多,还要密集。”
我歪头盯着灰爷,疑问道:“爷,你这到底啥意思啊?你怎么会认为这骨头上有虫洞呢?”
“因为我想确认一下,这具尸体的死因,是不是跟那些尸体一样。”灰爷头都没抬的回答我。
“那些尸体?”
我重复着灰爷的话,忽然恍悟道:“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进去的那张网后,也有尸体?还不止一具?”
灰爷没吱声,算是默认了我的话。
我蹲在地上,心说,这张网后面是一具被封困在坛子里的女尸。灰爷去是那张网后,则有多具尸体,这是不是说明,每一张网后的情形都不一样呢?
我望着诺大的房间,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墙壁内这种洞得有小二十个,这些洞内都分别有什么呢?它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何……
灰爷自个趴在白骨上找了一通,也没找到啥虫洞。最后他站起来拍了拍手道:“走,爷带你们去那个洞里看看。”说完他打头往前方走去。
灰爷带我们走到另一张网前,拿过胖子手中的棍子一捅,网破了。
网破开的那一瞬间,我早已做好了看到满地尸体的准备。可很意外,没有尸体,那个洞挺深,黑漆漆的看不见尽头。原来灰爷进了这么一个洞,难怪我叫他的时候他听不见。
洞口比较矮,我们弯着腰往里走了十几米,洞顶才逐渐变高,待我完全能直起腰来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厅室,然而,厅室内的东西,让我,胖子,毛建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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