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发现,当计无双看到赵先河登临黑云城的城头时,他悄悄叫过自己的亲兵,在耳边一阵叮嘱后,亲兵脸上带着奇异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匆匆离开。片刻后,黑云城的侧门被悄悄打开,数名身着粗麻布衣的精壮汉子跃马而出,一路向西。
西城,黑狱。
狱长褚诗诗拥有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他的人也长得非常好看,行为举止异常优雅,白皙的肌肤令他看起来仿佛并不属于黑狱这座闻之色变,黑暗无光的监狱。
此刻,褚诗诗正端坐高台上的雕花红木椅,静静的听着属下来报:“大人,计无双遣兵来问,狱中可曾关押修行者?”
褚诗诗皱了皱眉头,不悦问道:“计无双?他不在东城坐镇,这个时候遣兵问这个事情,他为什么这么做?黑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有没有修行者与他何干?他想要做什么?”
属下摇头:“属下不知,计将军的这道军令颇令人费解,很奇怪。”
褚诗诗略微一沉思,恍然道:“想必郑国此次来犯,军伍里必然携带修行者,看来城外大兵压境,且也已攻上城楼。否则,以计无双孤冷的脾性,断然不会遣兵来黑狱询问此事。”
“大人英明。”属下察言观色,恰到好处送上一句马屁,继而问道:“大人,狱中所关押之人,均为陛下钦定,计无双贸然来要人,咱们若是把犯人放出去,陛下定然怪罪大人,您看,咱们要放人吗?”
褚诗诗继续皱眉:“计无双部下可曾指定何人否?”
属下连忙摇头:“没有。”
褚诗诗道:“既然郑国的军伍里有修行者,普通的士兵必然不是对手。黑云城是大雍的黑云城,若被攻陷,黑狱也会被殃及池鱼。”
“大人所言甚是。”属下眼神闪烁,词不达意:“只是,若放人,必须要陛下的旨意方可,咱们若私自放人,恐怕………况且,当今朝中是房相在大理一切,若被房相得知此事,恐怕咱们都得……”
褚诗诗看了属下一眼,眼神中更加不悦:“这个大雍,是陛下的大雍,不是哪个臣子的大雍,房佑安哪怕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朝廷也轮不到他做主,你清楚了吗?本官知道你是房相的亲信,否则你也不会被派到黑狱来,但有一件事你给本官记住了,黑狱,是陛下的黑狱,而不是房他房佑安的,别人怕他,本官可不怕。”
“小人知罪。”属下跪倒在地,叩头认罪,他低垂的头颅躲在阴影里,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旋即恢复恭顺。
“起来吧。”褚诗诗身为黑狱的狱长,自然有过人之处,眼前这名下属表现出来的诚惶诚恐让他生厌,他知道此人是房相安插进来的棋子,目的在于染指黑狱,而这几年里,黑狱的确被房相安插了不少棋子。
房佑安成功的登顶帝国权利巅峰,权倾朝野,把持朝政,排挤打压政敌,手段卑劣,但他褚诗诗仍然无惧。
因为他叫褚诗诗,是天佑皇帝陛下最忠实的臣子,黑狱直属于陛下,只听命于天佑皇帝一人。
房相安插棋子进黑狱,他心知肚明,但仍无动于衷,并非他已经归顺房相,而是不屑清除。
“把人带来见我。”
褚诗诗淡淡下令道,声音里充满不可冒犯的威严。
“是。”属下恭敬道,转身离去。
没多久,属下带着几名穿着平民衣服的精壮汉子进来,他弯腰垂首道:“大人,人带来了。”
褚诗诗挥挥手,示意让他离开。
“虎贲军别将白知水,见过狱长大人。”为首的一名精壮汉子抱拳,行了一个军中礼。
褚诗诗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为何而来?”
褚诗诗开门见山。
“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前来黑狱寻找修行之人,以抵御外敌侵略。”白知水语气焦急。
“修行者吗?”褚诗诗起身,走下高台:“说说东城的情况吧。”
白知水犹豫看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应道:“是,狱长大人。郑国突然来犯,数次登上城头被我大军击退,谁知突然出现一位修行者,观此人的服饰,应为副将级别,出手凶猛,狠辣,便是我军中的重刀营将士,仍就被一个照面击杀。末将奉命离城时,我重刀营已损失数十名将士。大将军听闻,黑狱中关押的犯人里有修行者,特命末将前来寻可御敌之人,否则黑云城将不保。”
褚诗诗静静的听着,他的面沉如水,面庞轮廓漂亮异常,听完白知水的话,他沉默片刻,开口道:“黑狱的确关押不少朝中重犯。”
白知水急切道:“恳请狱长大人准许,让末将带些人前往城头抗敌救国。”
褚诗诗转头问伺候在一旁的文吏道:“狱中哪一层关着修行之人?”
文吏恭谦道:“回禀狱长大人,地牢一层关押三名修行人犯,只是这三人境地地位,实力不济,两名人犯两个月之前因疾已故,另一名也已成废人,无济于事。”
“既无济于事,又为何说出来。”褚诗道淡淡看了文吏一眼。
文吏连忙躬身:“大人息怒,地牢二层关押两名修行之人,只是……”
“但是什么!”褚诗诗问道。
文吏连忙道:“这两名修行之人,乃宗门之人,陛下曾严令不得私自释放。”
白知水连忙道:“他们在哪里,快带出来。”
“慢。”褚诗诗出言阻止:“这位将军,请听鄙人一言,二层的地牢中,所关押的人犯,并非世间之人,而是宗门的罪犯,因其在我大隋境内犯下滔天巨罪,被神天监捕捉,关押于黑狱之中。”
白知水愣住,宗门之人,黑狱竟敢关押宗门之人,惊天大辛秘。
“敢问狱长大人,黑狱地牢共几层?可曾还关押着其他的犯人?”白知水见扯上宗门,也不禁骇然,连忙转移话题。
别人不知道宗门,白知水侍奉大将军身边,偶然听到大将军说起,宗门,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里面人人修行,道法高深,可移山填海,开山裂地。
曾有一个皇帝,因得罪了宗门之人,当天夜里,皇宫里来了一名年老的宗门之人,他只是在皇宫的上空踩了两脚空气,下方的皇宫坍塌,被彻底抹去了痕迹,他的王朝也因此覆灭。
褚诗诗回道:“三层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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