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大小的洞口,流血不断。
黑狱,因刑而狱,以刑罚震惊朝野上下,凡入黑狱者,管你身前身后何等风光,进黑狱的第一关,便是被狱卒无情用刑折磨至半死,再依据官府判文决定将犯人关押进哪一层中,人人闻之色变。
许如风,当朝礼部尚书,官居正二品大员,在天佑皇帝登基后,因与兵部尚书房佑安争夺朝廷正一品大臣——宰相,被房佑安设计陷害,天佑皇帝轻信房佑安进谗,下旨捉拿许如风入狱,送往黑狱关押,在狱中受尽折磨,四肢被废掉,肩胛骨被锁,气海被毁,成为废人。
许如风命硬,在五十岁之时无意间接触修行,硬是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在高达古稀之年终于破境,进入凝元境。
诚如许如风刚才所言,修行之人一旦破镜,寿命会随之延长,许如风偶得修行之法,通过修行增加寿元,本为高兴之事,被关进黑狱后,他被狱卒重点“关照”,以极其残忍的手段,硬生生毁去了他的气海,从此境界一跌千里,彻底沦为废人。
在气海被毁四肢被废之后,以许如风的身体状态,他本应该去地府报道见阎王爷,但他仍然活着,因为房佑安不希望他那么早死掉,每隔三个月命人送来元气丹,以真元强行逼着他服下,以此吊着他的生命,让他在黑狱中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许如风艰难的挪动了半寸地方后,身体的痛楚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尤其是气海被毁,这种痛苦成倍增加,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滚落在黑暗的地牢中。
“嘿,老家伙,你真是不记疼,身体都他妈的被废了,还这么费劲的动个球,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倒能减轻些痛苦。”
整座地下三层之中,只关押着他和许如风,对于许如风的遭遇,小卫子深感同情,言语间尽管时长以嘲讽为主,但话里仍旧带着一份关心。
若是老家伙哪一天突然暴毙,整个地下三层中,就只剩他一个人,那将会是多么无聊而漫长的人生。
“你小子懂个屁!”许如风不屑的顶了一句,对这个年轻的狱友言语里的关心丝毫不领情:“老夫费这么大的劲动一动,让这副身子骨痛一痛,是老夫要提醒自己,即便老夫如今已成废人,但仍然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行了,老家伙,别感慨这些没用的,计无双不错,至少到目前为止,硬生生扛住了郑国的进攻。”
前言不搭后语,但许如风却听懂了。
计无双以黑云城约一万虎贲军,加上黑云城原有的五千士兵,挡住郑国五万人的进攻。
许如风沉默了一阵:“朝廷的领军将领中,也只有计无双可堪一用,其余的将军,早已与房佑安同流合污,腐朽没落。”
“计大将军是将才,可惜生不逢时,遇上了房佑安这个王八蛋,被排挤到黑云城这个破地方来镇守边疆。”
“老许,小爷一定帮你杀了房佑安。”
小卫子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老夫谢了!”许如风淡淡的说道。
“老许,黑云城…可能守不住。”年轻的声音说道。
“小卫子,别瞎说。”许如风的心脏忽然一颤,似乎被年轻人的话语吓唬到。
“小爷没有瞎说。”年轻的声音停了一会,接着说道:“房佑安把持朝政,败坏朝纲,连皇帝都被他蛊惑的神魂颠倒,对他言听计从。老许,你想一想,郑国向来孱弱,当年更是被雍国的开国皇帝几乎灭国,两国的国力悬殊,以郑国的国力兵力,为何会突然举兵来犯大雍,而且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你再想一想,计无双来这黑云城才多久,郑国为何偏偏选择黑云城?若论城墙坚固程度,白崖城,中阳城将寡兵少,城防更是不值一提,攻打这两个地方,总比啃黑云城这块硬骨头好多吧?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呀!”
许如风心里一惊,没等他说话,小卫子接着说道:“黑云城守军共一万五千人,城防坚固,郑国却用偏偏攻打这里。五万人马,几乎是郑国的全部兵力,郑国的国君除非脑子被驴踢坏了,猪油蒙心,才会选择攻打难度更大的黑云城。难道不怕进攻失败后,面对大雍的怒火吗?”
“其实不需要怎么琢磨,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必定是房佑安在暗中操作,与敌勾结,通风报信,否则无论如何都说不通,这可是通敌叛国之罪。”
“老许,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郑国攻了这么久还没攻下来?”
“另外,这一次是冯虎亲自带队。”
“冯虎十年前退隐,忽然出山,亲自挂帅,领兵来犯,嘿嘿!”
小卫子似乎对两国的国情有很深的了解,一桩一桩娓娓道来。
“好一招借刀杀人!房佑安这是想要除掉计无双,老夫…老夫…”
许如风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能坐上礼部尚书的交椅,靠的并非溜须拍马,小卫子的话虽然在他看来仍然词句紊乱,但并不妨碍小卫子对这整个事件的惊人看法。
郑国国土面积是大雍国土面积的十分之一,人口稀少,当年被太祖皇帝领兵攻打,几近灭国,自此后每年都向大隋朝贡,执臣子礼,断无可能冒犯大雍,这其中的背后若无人挑唆,说出来没人信。
敢对大雍这样的泱泱大国发动战争,必然有足够动人的利益驱使,尽管当今圣上昏淫无道,但大雍雄厚的底蕴根本不是郑国这样的小国能抗衡。
房佑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已经身居高位,朝廷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想要坐上那把椅子,以你的计谋,就算是要篡国,恐怕也是轻而易举吧!
老尚书许如风想不通,心中的惊涛骇浪一阵接着一阵,房佑安私通郑国,引兵来犯,看似谋国,然而仔细去想,却重于谋国。
许如风久久不能平静,一个人连国家都被用来当做谋利的工具,他的所求,许如风想象不出来,也不敢去想象。
“不仅如此。”小卫子似乎能在黑暗中看穿老尚书许如风的心思,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以房佑安如今的权势,想要改朝换代轻而易举。他想借此机会除掉计无双,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许如风急切问。
“他想要长生不老。”小卫子吐出两个字。
许如风的身子如遭雷击,他的表情变得呆滞,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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