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等待一个已经死过一回的人,岂不是很有趣?”迎着天泽走来之时携带的压力,那些犹若鬼魅般的黑色幻影穿梭在这郑国废墟的四周随处飞舞着,这本就是黑夜的天空下,却在明月的白色月光里凸显出这份黑暗,由来的更甚一分。
“死亡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很快就明白。”前进的脚步并未停下,因为天泽知晓韩非挡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用的,虽说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的确会武功,但想要阻拦自己,无异于痴人说梦,眼下绝对实力带来的压制,足以让天泽的内心觉得无畏,因为韩非,本就是不懂武功的。
“有趣的是,这段时间里面我见过很多本就应该死去的人,还有一些...该死却没有死的人。”韩非说的,自然就是那些牵扯到百越往事里面,早就应该死去却在眼下跳出来,还在前几天找麻烦的人,要知道兀鹫,现在可是已经被杀了。
“那些恰恰死去的人,现在就在这座王宫里面。”路总归是有个尽头,站到了韩非面前的天泽这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位盛传的九公子,智破鬼兵劫饷案,抓住行刺的刺客。
虽说在他从桑海回来以后的风评不算好,甚至还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形象,但是在这两件事情的影响之下,声势欲望,已经是茶摊饭馆之内不可不谈论的资本人物。
天泽决意向韩国复仇,韩国的消息他是肯定知道的,就算不知道,夜幕也会让他知道,因为夜幕要杀的人,需要动用的就是天泽这柄现在最锋利的利剑。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当年断发三狼追寻的宝藏?”说着,韩非也在打量着这位百越前太子,威势昭昭,邪能诡术亦也相当可怖,那眼眸里是执着的火焰,复仇?还是说在憎恨?
这是一个复杂的人,但是现在,却是一个被人控制的人,韩非觉得,这并非一定必须的敌人。
“我全都要。”伸出手在面前摊开,随着话语缓缓握紧,虽然这句话的既视感相当强烈,但是韩非看着天泽的模样,那种刻意做出来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假。
“你有这么贪心吗?”语气幽幽的反问道。
“宝藏,是百越的宝藏,百越的东西本就属于我。复仇,向当年以百越为阶梯踏上王位的人复仇,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这些我一件都不会放过,也没有谁能够阻止。”握拳的手朝着一边狠狠的拉过来,天泽恨声说道:“种下了因,就会收获果,得到什么样的果,就该承受什么样的下场。时间掩盖不了真相。”
“那你是否明白,当初你为什么没有死的因,而现在又被复活的果?”很难不将视线发现那在天泽脚下缓缓爬行着的锁链,那蛇头虽然没有蛇杏,但是黑漆漆的蛇头本就具有冲击性,尤其是现在还是一副择人欲噬的模样。
而这样的锁链,天泽的身上有四条,配合着那还在周围飞舞着的黑色气流,百越的诡秘术法,的确很让人有视觉冲击力,但...也是证明了难缠的程度。
江湖上很少会有这种带着强烈风格的武学,百越之地的蛊与毒,或许在配合这种邪能秘术,恰恰就是综合而起,如此邪性的原因。
“我还活着,是因为我所承受的苦痛与伤害,并不足以要了我的命。”说着,背对着韩非,毫无顾忌的将后背暴露出来,面对这个没有丝毫内力的九公子,天泽相信他并不能办到什么:“也因为有些人的可笑直觉里,认为每件事情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紫女眼前一亮,而韩非亦也相同,果然如此,天泽被放出来这件事,本就是夜幕主导。
而放他出来的代价就是让天泽为夜幕办事,让他听话的唯一理由,就是给天泽下毒,让他乖乖的听从夜幕的话,成为夜幕手上驱使的一柄利剑,消灭那些夜幕不能出手消灭的人。活在夜幕之下的天泽无论再怎么否认,都只能是夜幕的一条狗。
而天泽的这句话,亦也能够说明他并没有真的屈服于夜幕,也没有一直想要为夜幕卖命的打算。
虽然眼下逼不得已,但是反叛的心却没有停止过,维系这种脆弱关系的,是一种毒,是一种牵制,只要这种东西没了,反叛便是只在请顷刻,甚至...还会反噬夜幕。
而这,就是韩非需要的,也是韩非想要确认的,知道了这一点以后,剩下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有所布局了。
不过韩非现在最迷惑的,还是这种控制了天泽,让他不得不为夜幕卖命的毒到底是什么,要知道天泽的身边可是有着百毒王这种精通蛊毒的好手,连他都无法解除的毒,究竟是何等的一种恐怖?
擅长用毒的人,本就是最好的医生。
“在你看来,他们都错了?”这就是韩非释放出来的善意,也既是韩非表达出来的意向,既然对方不可信任,那么和我合作,也是为了彼此之间双赢的好处,这...就是在让天泽知道,韩非本身就是一个可以合作对象的契机。
“在我看来,你们每个人都错了。”定定的看了韩非良久,天泽这才说出这句话。
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无论是夜幕还是韩非,想要拉拢合作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天泽既然在韩国被囚禁这么多年,那么无论和谁合作,都是很虚假的,或许夜幕借由这份毒素维持关系,但眼下这韩非,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夜幕的自以为是是错的,而你韩非寻求的合作对象这个举动,也是错误的。
那本来是随处游走的锁链却在此刻全都聚集天泽的背后,挥动着身体遥遥的对着韩非,证明着天泽已经处于在即将暴走的边缘。
“我并不一定是你的敌人。”这句话的关键,就在于那个我字,韩非将自身剔除了出来,将自己独立与韩国之外,也就是并不站在韩王的立场上。
以此来告诉天泽,我是可以信任的,我是可以合作的对象,因为我和我父王,不是一路人。
“流沙不一定是我的敌人。”背后的锁链警戒的举动被天泽收敛了下来,随即天泽侧过身,淡漠的说道:“但是百越,一定会摧毁所有的障碍!”
没有人,可以阻拦我的计划!
这句话表达的意思,便是撕破面皮的开始,天泽如此清晰的表示自身并不需要盟友,甚至将整个韩国都放在了复仇的对立面上。
韩非所说的不一定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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