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开灯,很黑,冷不丁看到有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常笙画却没有吓得尖叫,而是冷静地盯着对方看了三秒钟。
很快,常笙画就镇定地问道:“宁中队,你喝醉了?”
没错,这个大半夜跑到她房间里的人,就是歼龙大队的头儿宁韶明!
宁韶明也不意外她会认出自己,冷冷地道:“我要是喝醉了,你现在已经死了。”
宁韶明说得没错,他整个人压在被子上方,锁住常笙画的手足,而且这个房间距离歼龙宿舍楼也不近,如果他有心想干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常笙画压根喊不了救命。
常笙画也没有呼救的意思,闻言反而笑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爬床,宁中队,你的风度呢?”
宁韶明的语气跟吞了苍蝇似的,“谁要爬你这个女变态的床?!”
常笙画完全没有被骂的自觉,拖长声音道:“是吗?但是现在压在我这个变态身上的人,貌似是……”
宁韶明立刻跟遇到瘟疫似的弹开,常笙画坐起来,打开床边的台灯,果然看到宁韶明警惕地坐在床尾,身上酒气很重,但是眼神很清醒。
常笙画拿了件大衣披上,“宁中队是打算跟我抵足而眠,秉烛夜谈?”
凶神恶煞了二十多年的宁大少,居然也会有被女人调戏的一天,宁韶明的脸都黑了,“废话少说,我问你个问题。”
常笙画似笑非笑,“乐意效劳。”
宁韶明敌视着她,“你是谁派过来的人?”
常笙画扬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我背后一定有人?”
宁韶明冷笑,“那你就活该倒霉。”
常笙画忽然掀开被子,“我说……”
宁韶明下意识往后一退,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常笙画只是想把被子弄开,一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反倒来了兴趣,朝他靠过去,手指搭在他的膝盖上,“怎么,宁中队怕我?”
刚想翻身下床的宁韶明顿住,嗤道:“老子怕你……嘶!你在干嘛?!”
常笙画在他的大腿上狠狠一掐,假笑,“别在女士面前说脏话,谢谢。”
宁韶明很想甩她一串国骂,但是又不想和她纠缠,憋屈地道:“我警告你,你不早点滚出歼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常笙画好笑,“你就是来对我放狠话的?”
宁韶明没好气道:“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你肯说吗?”
还真是意外地直白呢……常笙画的目光一动,“你怎么知道我背后一定有人?”
宁韶明嗤笑一声,“如果没有,那你就有多远滚多远,歼龙是我的地盘。”
“我在你的地盘撒野,你会怎么办?”常笙画倒是好奇了,“让你的家族封杀我?”
宁韶明的脸色沉了下去,“我不需要靠宁家,就能弄死你。”
常笙画玩味地道:“看来你和你的家族不太亲近啊。”
宁韶明咬住了后槽牙,“别把你心理学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常笙画前倾身子,凑近他,两个人的距离几乎脸贴脸,说话的时候简直像是毒蛇在吐信子,“你在担心什么?”
宁韶明条件反射地想推开她,但是一听这话,眼神便倏然凶狠起来,“你真的以为我怕了你?”
常笙画直视他,目光像是手术刀,恨不得将宁韶明的眼睛硬生生地剖了出来,“你想知道,我早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宁韶明脸色顿变,“你到底想做什么?!”
常笙画勾起嘴角,“你以为我是打听好了你的情报,专门来针对你的?”
宁韶明抿紧唇,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说法,“还是说,你想针对歼龙?”
常笙画笑了,“宁中队,你太高估你的地位了,我没兴趣去打听这么多。”
宁韶明死死地盯着她,“我不信你。”
常笙画的眉头高高挑起,“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你害死很多人的?”
宁韶明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了,双眼发红,状若惊怒。
“作为宁家的大少爷,”常笙画摇了摇头,“你的掩饰功力太差了。”
宁韶明哑声道:“闭嘴。”
常笙画轻声道:“你的眼神真有意思,痛苦,愧疚,自责,疯狂……宁韶明,你怕枪声吗?”
宁韶明猛地把常笙画推开,“我说了,让你闭嘴!”
常笙画笑得更开怀了,“你要在我这里睡吗?做恶梦之后醒过来,身边没有人,你是不是特别害怕?”
宁韶明抬起手,几乎想要和她打起来,但最后不知为何还是没动手,他站起来,脸色重新变得冰冷,“常笙画,早点滚出歼龙,别逼我动手。”
常笙画扬起眉头,“那我倒是想看看,你动手会有什么后果。”
宁韶明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转头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忍耐力居然比表面上要高?既然如此,不好好折腾一番歼龙,她怎么对得起宁大少的“盛情款待”呢?
常笙画觉得挺有意思的,宁韶明也没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冲动这么蠢,看来她未来三个月会过得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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