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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嫡孙(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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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倒计时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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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珝依旧下他的棋,连头都没抬,萧翌也还是打量他的摆件,专心得就好像那个摆件上长出了一朵花儿似的,只有沈行舟勉强给了他个面子,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闲闲问他:什么事?

    反正这几个兄弟一贯都是这样,顾延龄也不甚在意,便对沈行舟故作神秘地道:崔老头儿你知道吧?

    听他说罢,沈行舟跟萧翌不由得动作一致地向窗边的那位看了过去,只见谢珝俊美的面容上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手指间捏着一枚白子,稳稳当当地落在棋盘上,仿佛压根儿没听见顾延龄方才说的话。

    见他如此,沈行舟与萧翌不禁对视一眼,便相继默默收回了视线。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谢阁老同崔阁老不对付,二人从刚入翰林院开始便一路斗到了今日,堪称是老对头了,就连他们这种不在朝堂之上的人都有所耳闻

    至于为什么方才太子在这儿,顾延龄就不敢说的原因,他们几人也清楚得很。

    想当年太子的生母王皇后过世之后一年,皇帝就立了当时还是贵妃的崔氏为继后,对于太子而言,崔氏就是抢了他母后位置的人,自然对出自同一家的崔阁老也没什么好感。

    虽没人搭理自己,顾延龄的兴头还是十分高涨,接着便继续说道了起来。

    照沈行舟看来,他实在很有些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潜质。

    我还是听我父王说来着,说崔老头那个嫁到青州秦家去的女儿在去年病亡了,留下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儿子,秦家人在人热孝过后就要娶继室进门,还以什么跟继子八字冲撞为由,把崔老头儿外孙给赶到庄子上去了。

    顾延龄说到这儿,还欲往下说,就被沈行舟给打断了:青州那户人家莫不是傻的?崔阁老在朝中何等地位,他们就敢这样明晃晃地作践他的外孙?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嗤笑,却是萧翌,偏过头去看,但见他抱臂靠在墙上,眸中含着淡淡的不屑,开口道:那种小家族,目光短浅得很,也蠢得要命,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许是这些年崔阁老也没帮他们谋些什么好处,他们便当人家无用,也只有这种家族,才能干得出来原配热孝刚过,就急吼吼地娶继室进门的事儿。

    兰陵虽说是萧氏的大本营,但不可能只有萧氏一个家族,这些年他也见过不少行事像秦氏一般,抑或更甚于秦氏的小家族,说起这些来自然头头是道。

    他这样一解释,沈行舟便懂了,不过随之又有一个疑问泛上心头,不问不快:那既然那家族是这般作风,崔阁老又为何要把女儿嫁过去?

    萧翌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才道:自然是觉得以自家的家世地位,女儿低嫁不会受委屈了。

    沈行舟闻言若有所思。

    顾延龄却是忍不住往下说了起来:这还没完呢,崔阁老不知道怎的知道了这件事儿,竟然派管家去青州逼着秦家人改了族谱,又将他那外孙接了回来,给改了崔姓,入了崔氏的族谱,还到处跟别人说他这孙子聪慧非常,要送他去广陵书院读书呢,你们说这事儿有意思吧?

    崔阁老此人,也实在是个很奇特的人,清河崔氏旁支出身,父早亡,由寡母带大,学问很好,当然了,若是不好也考不上进士,也不能走到现在的高度了。

    但他却时常做些没有章法的事儿,比如八大家的女儿通常不外嫁,他就偏不,觉得为了女儿好,就把她嫁到青州,再比如这次,将外孙带回来改作亲孙的事儿。

    若不是因为他这个姓氏,压根儿看不出来他是世家出身。

    至于他行事如此肆意,可崔家却好似不闻不问的原因,也很简单。

    清河崔氏自前朝时就已经衰败了下去,到本朝,虽说还在八大家里,实力却是最弱的一个,与其他家族的姻亲关系现存的也不剩几个了,在朝最大的靠山便是崔阁老,那还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虽说现在的皇后也姓崔,还是出自崔氏本家,可入宫这么久以来,除了份位,竟丝毫看不出来受宠的模样,也只得了一位公主,就是这些年来一直追着萧翌跑的那位景明公主,不过皇帝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倒还不错。

    正当这几人还在细思顾延龄方才那番话之时,窗边一直都没有出声的谢珝蓦然开口问道:他这外孙,叫什么名字?

    顾延龄前面说的内容,谢珝都没有兴趣,直到他听到了广陵书院这四个字时,捏着棋子的手指微微一顿,清幽的长眸里渐渐有了一丝兴味,这才开口问出了前面的话。

    秦知著,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崔知著了。顾延龄忙道。

    谢珝闻言,不疾不徐地将手中的棋子放到它该去的地方上,随之便收回视线,淡声道:圣人见微以知著,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不足也。

    崔知著,好名字。

    谢珝心道你的才学都只能算是尚可的话,我这种水平岂不是文盲了?

    然他面上神色不变,打蛇随棍上,顺口就把三希二字给省略了,语气更加诚挚,又接着道:先生才是真正的谦虚。

    林行道许是见也说服不了他,便笑着摇了摇头,便由他去了。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大殿的殿门已是近在咫尺,正巧听从自家公子吩咐去大殿添香油钱的月朗也刚办完事儿,踏出门,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被青衫男子扶着的少年,不正是自家公子吗?!

    怎的公子看着好像是受了伤?

    月朗的心瞬间高高地提了起来,顾不上身后还叫着自己的小沙弥,拔腿就朝着谢珝的方向急步跑去,不一会儿就冲到了跟前。

    跑近了就更了不得了,自家公子脸上那道伤明明白白地在那儿摆着呢,月朗这下真是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忙扶住谢珝另一边的胳膊,带着哭腔就迭声开口问:公子,公子您怎么受伤了呀?上到哪儿了?伤重不重啊?

    到底是个真正的十几岁孩童,遇到这种事儿不由得就慌了神。

    谢珝见月朗这样,心中又是叹气又是微暖,又怕林先生在一旁尴尬,不免放缓了声音安抚他:你别急,只是跌了一跤罢了,没什么大事。

    他话音落下,月朗才收了声,只不过目光中还有些将信将疑。

    正值此时,林行道也开口道:你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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